俄罗斯手机游记(之四)
圣彼得堡纪行
(2017.6.19)
波罗的海的清晨
6月中旬的涅瓦河,夜色匆匆来去。海鸥舒展的双翼刚送走晚霞不久,便迎来明媚的黎明。
立于临河酒店房间巨大的玻璃窗前,可一览涅瓦河三角河口。彼得堡要塞、海军司令部,滴血教堂等突兀的金色穹顶和尖塔,闪耀着第一缕阳光的热烈和激情。蓝色绸缎般的涅瓦河看不到流向,静静地拍打着刚修复不久的阿芙乐尔号巡洋舰巨大的灰色船身。
阿芙乐尔号在沙皇时期并无显著经历,它的出名是在涅瓦河上打响了十月革命的第一炮。如今,坚船依旧在,世事成过客,涅瓦河颜色未变,历史却已几番改写。
世界似乎有一种神秘的支配力量,在相互隔绝的空间里,一个强人冒头,总是在呼唤另一个复制者现身,犹如量子纠缠现象。
当康熙大帝在东方出现时,彼得大帝也在波罗的海北岸遍布河流沼泽的丛林榛莽中,开辟了一个民族的伟业。
在彼得大帝亲自创建的卡琅斯塔得海军基地,停泊着几艘未出海的护卫舰,彼得大帝铜像面向大海,几百年来定格于一个姿态,但仍享受着后人送来的鲜花的芬芳。
彼得大帝打开学习西方的大门,力图建立现代化的军队、经济和政体,将一个10万俄国士兵敌不过8千瑞典水兵的孱弱俄国,建成一个有绝对话语权的欧洲大国。
彼得大帝不仅事业彪炳,还留给后代奋斗和野蛮的基因;康熙虽然也给后代留下一份大家业,却未在精神上留下健康遗传。都处于同一王朝握有最高权利的女性,叶卡捷琳娜二世和慈禧太后相比,前者忙于宫斗却不忘开疆拓土,后者忙于宫斗却只记丧权辱国。两者真是云泥之别。
论奢侈,彼得和叶卡捷琳娜一世、二世真也了得。彼得夏宫,叶卡捷琳娜宫和冬宫内,除美轮美奂的地板拼图外的所有建筑立面和平面,每一空间,都被黄金、水晶、雕塑、彩绘营造出如梦如幻、非物非景、或沉稳或跳跃的画面。经历60多年修复后的叶卡捷琳娜宫的琥珀宫是一间不甚宽阔的房间,波罗的海蜜蜡和血珀镶满四壁,光照下,向四面八方反射着权利、豪华、高贵和温暖的气息。
笔者像飘在河上的树叶,随着人流从宫殿的一个房间滑向另一个房间,眼前似乎呈现出法国凡尔赛宫的场面。沙皇时期的贵族普遍向往西方文明,常以能说几句法语来证明自己的身份。沙皇宫殿设计和建设也离不开法国建筑师和画家的心血。因此,圣彼得堡的宫殿规模与豪华可能会超过凡尔赛宫,但根子里毕竟仍只是文明的追随者。
不过,在追随西方文明的同时,能够成就足以傲世世界的伟业,笔者还是要对沙皇们送上纯属对精神层面的敬意。
圣彼得堡是个好地方,像是一首由河流、森林和古建筑弹奏的曲,一支由海鸥、浪花的白云咏唱的歌……
阿芙乐尔号巡洋舰
冬宫舞厅
冬宫
卡琅斯塔得海军基地
圣彼得堡的午夜时分
涅瓦河
涅瓦河黎明时分
作者:顾德欣,中国老教授协会战略研究中心主任,原国防大学教授。作者乃饱学之士,涉猎甚广。本号将连续刊载作者多年写就的读书笔记、游记随笔,以飨读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