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内游记(2015年)(续5)
(建于明朝初年的城楼)
之九(末篇) 建水古城
建水曾是滇南政治经济文化中心,现有城楼、文庙、考棚、古井、牌楼及朱家花园等景致。印象最深者是朝阳楼(东门)和清远楼(西门)。朝阳楼规模可媲美天安门,且早于天安门建成。晚上登城楼,观夜景,远处灯火,近处街衢,红河一脉,于兹蕃息,滇南神韵,光耀边地。
不知何故,在城楼看建水历史人文,忽想起汉乐府《东门行》与《西门行》。
(城内街景)
《东门行》写一走投无路的男子,进得家门,见缸中无米,架上无衣,不顾妻儿哭劝,“咄!行!吾去为迟!” 拔剑离家,直奔东门而去,参加义军。清末,建水义士周云祥同样被逼,一发狠,一跺脚,逃出东门,组织义军去者。震动清廷的建水矿工暴动由此掀起。几年后,建水又成为辛亥革命在云南的中坚。
《西门行》则写一苦闷男子,平时有太多压抑。这一晚, 出得西门,边走边想(出西门,步念之):“今日不作乐,当待何时”?于是“饮醇酒,炙肥牛”。建水西门有一古井,直径丈许,数百年来,始终盈沛而甘醇。为此,西门豆腐业长久不衰,竟成为一门绝技“烤豆腐”的大本营,并为舌尖上的中国添上一道美味。炭火盆上置铁网,网上放特制豆腐块炙烤蘸佐料吃,估计东汉炙肥牛的样子也大体如此。建水西门内外开了众多烧烤店,一间门脸房,向街道敞开,一个冒着烟的火盆,旁边小凳上坐着食客。这莫不是回到了一千五六百年前的西门?
《西门行》里有几句话使人回味:“人生不满百,常怀千岁忧。昼短而夜长,何不秉烛游?”有人说《西门行》宣扬享乐思想,有点颓废。我看,《西门行》是说:不要让千岁忧偷走我们的人生快乐,即使花点钱,吃一顿炙肥牛或者烤豆腐,又有啥了不得的?
正是:
建水东西门,
东汉两乐府,
东门剑影密,
西门炭火稠,
人生难过百,
却怀千岁忧,
劳作闲暇时,
何不秉烛游?
(西门烤豆腐店)
(未完待续)
(作者:顾德欣,中国老教授协会战略研究中心主任,原国防大学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