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桃吐露洁白的情丝 | 龙川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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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年前,在且末县党委机关工作的刘成明办理了退休手续,东借西揍筹措了几十万元的资金来到阔什萨特玛乡开荒种地,开始了他人生旅途上第二次的创业。从安逸舒适的机关工作,一下子来到了荒凉的戈壁滩,从他晒得黝黑的脸上看得出,劳动是很辛苦的,所遇到的困难是难以想象的,经过二年功夫荒地变成了平展展的良田,千亩家庭农场初具规模。
2009年春天,大地吐绿,万物苏醒,家庭农场迎来了全面播种棉花的日子,和田地区于田县的买买提·托乎地来到农场打工,干起了部分棉田播种、除草、施肥及田间管理的工作,就这样忙碌起来了,在田野里去播撒希望的种子,用辛勤的汗水去浇灌秧苗茁壮成长。
7月份棉田披上了绿装,朵朵棉花竞相开放,第一年种植几百亩的棉花,看着棉苗长势良好,让人觉得心里特别高兴。俗话说,天有不测风云,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旦夕祸福。买买提·托乎地突然患上了心脏病,紧急送进了且末县人民医院,刘成明便毫不犹豫地拿出5000元钱垫上为他治病。然而,面对严重的病情,买买提·托乎地想,转到地区级的医院治疗也罢,若病医治不好自己死亡也罢,要到家乡和田去。于是刘成明又筹借了3000元钱,交到买买提·托乎地妻子的手上,将病人转往和田地区人民医院。和田本是国家级贫困地区,买买提·托乎地的家里还住在红柳条搭建的泥巴屋里,上有七十岁的老母亲,下有三个未成家的弟弟,一家人真是愁上加愁,住院治疗费用成了问题,在万般无奈的情况下,只好求助于刘成明再借2000元钱。刘成明开荒种地已经是债台高筑,他想救人就救到底,东奔西跑借了5000元汇了过去。没过多久,从和田传来好消息,买买提·托乎地的心脏病竟奇迹般地痊愈了。
转眼到了8月份,棉田开满了累累果实,饱满的棉桃在秋风的吹拂下,竟相吐露出洁白的银丝,了解到国家公布的棉花收购价格行情,棉花的收入将十分可观,早日收回投资成本为期不远了,棉农们心眼里乐开了花,提前联系捡棉花的工作。还有一个星期就是捡棉花的时间了,刘成明急成了热锅上的蚂蚁,天天去客运站找人,捡棉花工还是没有落实。这个情况被在和田养病的买买提·托乎地知道了,几天后带领十几个亲朋好友来到了农场,其中一个妇女还怀着身孕。刘成明说身体还没有完全康复,这怎么能行。买买提·托乎地说你的事就是我的事,谁都可以想象我当时没钱治病躺在医院里等死的样子,亲人们那绝望的情形,你是我的救命恩人,还债也罢,帮忙也罢,你的棉花收完了我才能心安理得。经过一个月早出晚归的劳动,棉花终于捡完了,买买提·托乎地及亲朋好友高高兴兴地回和田去了。
11月初,正是忙着给土地冬季浇灌的时候,恰在此时买买提·托乎地从和田特地赶来,他迎着刺骨的冬风,连续几个昼夜,土地全部冬浇了一遍,最后在离开且末时才提到,在捡完棉花回和田的路上,快到家了,他妹妹把孩子生在了客车上,刘成明听了感到很内疚。他笑着说,就怕你知道了担心,他们母女平安着呢,看这土地水浇灌足了,来年一定有个好收成,棉桃将结得更大。
棉田里结出饱满的棉桃,带来了丰收的喜悦,这洁白的银丝让大地母亲装扮得耀眼美丽,这是民族团结友爱的果实,用它捻出的丝线,使情更深,使意更长。
龙川河,本名晋憧憬,原名晋早元,1963年2月生,甘肃省漳县人。1983年到新疆,出版有长篇小说《尴尬日子》、新疆作家协会会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