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到八公山
春到八公山
崔小红
春到八公山,春天来到八公山,和谁一起?他。他是谁?只要是崔老师的铁粉,都知道他是谁,而且会准确地说出这是第五次写他。因此,咱就省略他的姓名吧,我们直接在春天里,和春风一起出发。
桃花开了,朵朵笑靥,魅力,无处安放。歌声响起,语语可亲——东边日出西边雨,倒是无晴却有晴……
八公山里,闪家冲的香椿嫩芽赭红,红的如同芍药新发,恰似紫叶李的幼芽。菜花金黄,二月兰神采奕奕,兰着幽邃的兰。
山坡不高,野豌豆的秧苗绿绿的,一蓬蓬,嫩汪汪,性子急的犹如我,绽开了几簇蓝紫的花串。山腊菜碎花摇动,呼应着吹面不寒的杨柳风——杨柳青青江水平,闻郎江上踏歌声……
山石青黑,层层叠叠。桃胶色如琥珀,在春雨的滋润里极富有弹性,我用手轻触,它在枝干上晃晃悠悠。宝盖草的细茎擎起紫色的小花,春雨细糯,所有的生命都清新活泼,包括芳龄已50岁的我。
高枝上结满了樱桃,一把把,一簇簇,蓬面吹素箫,五月,将会红了八公山里的樱桃。
路很好,或直,或弯,都是路。或宽,或窄,总要走过去。小狗跑过来,呼朋引伴。不远处,就是人间的烟火,那里有绵延的八公山。
烟雨朦胧如画卷,谁的脚步变得翩翩?桃花绯红,漫山遍野,你说,桃花开的甜不甜?
现在的南塘村,过去曾经叫做朱窝村。淮南虫化石就是在那里的石坡上被发现的,每次来到八公山,我总会从它的面前经过。
今天有所不同,我要钻进南塘村里瞅瞅。短短的矮墙,用石头砌就,路边堆起树枝,那是栅栏。村民们已经很少使用柴草做饭,但草堆还要堆起一垛,这就是时光改不掉的情节,闲看花开,静待花落。
春天到了八公山,田野就是花园。水波温柔,亦如我。水草丰美,青翠摇曳,这里不写红尘纷扰,因为八公山太干净了。
转身,脚步翩翩,笑容翩翩,山水环绕,有牵连。春天到了,到了八公山里的李家洼,去年,我曾经写过李家洼的秋天。
杨柳青青江水平,八公山在春天里多么多情。
刘安王走了这么多年,八公山还记得他——矩不正,不可为方;规不正,不可为圆。一切事物都要遵循严格的规范和标准。
友谊亦如此。小时候,我读过“人生得一知己足矣”的话,十分诧异,一辈子那么长,人来又人往,怎么可能只会有一个知己呢?甚至,得到一个就知足了。现在我才明白,真的是人生得一知己足矣,把握知己的尺度真的是一门大学问。有时候,我很惭愧,感觉一无是处。有时,我又信心满满,因为我能恰当把握准某种尺度,这个需要能力。
谁藏身杨柳青青江水边?谁在描绘春天里的八公山画卷?
谁家的小屋前坐着他家的女主人?我问你这是在干啥呀?她说扎香椿头用的。我看到一捆被截的整齐的橡皮树枝,还有一摊被剥去树皮的光杆。树皮扎成一把把,软软的,像是柔软的善良心地。
香椿头即将上市,如果你看到捆扎用的是树皮,你就大胆购买吧,它们来自八公山里,带着春风,带着喜雨。带着春天的金黄色,哎呀呀,真的是无处安放的魅力。
木瓜村里,已经少有木瓜。小楼竖起,也少有砖瓦。人们坐在自家的门前,说着话,抱着娃。知足,产生安宁。一边,杈把扬扇靠在墙上,老人坐在那里,剥着橡皮树的皮。塑料袋,塑料绳,怎比得上这天然的馈赠?我停下来,咱取个景吧,习俗只能在生活中传承。
东边日出西边雨,春天到了八公山,春雨滋润着汉家江山,道是无晴却有晴。
《春到八公山》
作者:崔小红,供职于淮南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