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曾是少年(三)||《最可怕的一件事》王泽伦
本文作者:王泽伦 张家口市第一中学
2016级高一文科30班学生
最可怕的一件事
我感觉自己越来越脆弱,甚至有时到了一种玻璃心的程度。
我最近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如果有一天我没有妈了,(我该怎么办?我发誓我没有大不敬之意)
假期的时候,我经历了我有生以来最可怕的一件事:我妈做手术。
期末考试前一天晚上,我给妈妈打了一个电话,商量一下第二天放假的事。办公室太嘈杂,只能隐隐约约听到几句:明天赶快收拾东西,咱们还有事,不能玩儿……。好!明天我去接你……至于语气,更是听不清了,就匆匆挂了电话。
第二天下午考完生物,我兴高采烈地上了车,发现气氛不对,爸妈穿的衣服也不对劲(一向冲在时尚最前沿的我妈什么时候走起了家庭主妇风)妆也没化,头发也没盘……“我终于考完了,我终于解放了!”我试探性地喊了一句,果然,尴尬了,我就问“发生什么事了”“呃……”“没事,说吧”“咱们去趟北京”“为什么?”“带你去玩儿……”妈妈还没说完就被我打断了:“不可能,我后天还有二课呢?”空气凝固了将近一分钟,我看向了姥姥,一向闹腾的小老太太也消停了,低着头,咬着嘴唇一句话也不说,甚至不敢直视我。“姥姥?”“哎呀你就别问了”“我不问能知道你们要干什么啊”我火气一下子上来了“闺女没事,你不想去就留在家里”“能不能告诉我到底怎么了?”“我压着火气一字一字地说”“妈妈去做个小手术……”“你怎么了?”又没人说话了“快说!”一直没有说话的老爸开口了:“你妈肚子里长了个小东西,明天办住院,后天做手术,本来算好的正好今天做,结果推迟了,凑巧赶上你放假……”他们还问我去不去,我当时特别想回一句:废话!
第二天去医院待了一天,心情更加压抑,走来走去的要么是化疗了,头发脱光了的病人,要么是满面愁容的家属,路过某个病房,还可以听到痛苦的呻吟声,听得人一阵毛骨悚然,有如地狱一般,心里很不舒坦。看着妈妈的背影,我觉得她又瘦小了。
她依旧蹦蹦跳跳,看起来和其他病人相比简直好太多了,甚至不像个病人,还和护士站的护士聊上了,她走到哪儿都是开心果,逗得别人哈哈大笑,但我笑不出来。
手术前安支架,我不在,听老爸说,她没有哭,所有人都是用轮椅推回来的,只有他一人,没哭没叫自己走回来的。我把自己扔在北京的夜色中,任由冷风刮在我满是泪痕的脸上。
她几天之内暴瘦躺在病床上简直和床一样平,一米六几的个子硬是可以靠在我胸口,她说等她恢复了,带我去逛街,给我买过年的衣服……
而我也几乎陷入了一种极度颓废的状态,机械地写作业,机械地在手机上划来划去,多少次在往返医院的路上被井盖绊倒,多少次在街上闲逛却毫无感受,有多少次几乎天明才能入睡……
手术当天,我推她进手术室时,她还在和我做鬼脸。她说:等做完手术,她就可以吃饭了,她要吃红烧肉……我说好!
在大厅等了一个半小时左右,手术室叫家属过去,我当时感觉快疯了。因为这个时间正好是小手术不行转大手术的交接点。我不知道那短短的几十米我是怎么过去的,然后所有人的电话就打过来了,问情况,我一个人简直混乱,医生拿着托盘出来的时候,我恰巧错过……
手术结束,妈妈被推出来,她还在逗我,我想和她说些什么。但是我一个音节也发不出来,现在回想当时似哭非笑的表情,一定很难看。
后来爸爸告诉了我全过程:两个月前医院误诊说是癌症……我突然想起之前妈妈催我加衣服我拒绝,把她气哭;想起她有一阵对我极其温柔,然后无意之间向我透露,甚至可以说点一些我不知道的情况;想起她突然停止了对新房的构想,问也不提;想起她变得暴躁易怒,我说她更年期,她躲在一边哭;想起我用她的手机,她一把抢走;想起家里隔三差五地出现一些奇怪的药;想起她把脸凑在我眼前说:宝贝,妈妈爱你……
作者后记
这篇文章我写了好几天,因为没写到一半就控制不住开始哭,好在妈妈现在已经完全恢复又能跑跑跳跳了,天知道她那段时间承受了多大的痛苦和压力,文章里没有一句假话,没有夸张,也没有隐瞒。妈妈,我也爱你!
你有深潭的眼眸,你有固执的臂弯
我也记得你的誓言,你曾是个少年
《你曾是少年》作词:知错 / 作曲:浪客秦昊
我想每个人也跟我一样不甘平凡
我想一天比一天更接近我的理想
我想有一天能够跟我的老板
亲切的交谈 聊聊我梦想 说一说我的信仰
(可以吗? 可以吧)
能想就能干 敢想就敢当 作社会栋梁
让自己发热 为前途发光 做模范榜样
要扶摇直上 要一直幻想 想想也紧张
这就是现在想要的理想
我想有一天能够跟朋友抢著结帐
(我来 我来)
我想每个人也能看到我身活美满
我想对所有人说 我今天很忙
明天会更忙 天天都赶场 没白活一场
我是个有价值的人 不是下蛋的鸡 我是李想
夜深忽梦少年事
起坐遍阅桃李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