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忧的童年【三】
〓 第 1483 期 〓
文|殷煌文 编辑|王成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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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六七岁的时候,我就开始为大人们分担家务了,开始参加力所能及的劳动。
过去有这样一句俗语:口里人有钱没钱念几天书,口外人有钱没钱杀一口猪。过去每家每户春天都要捉一个猪娃子养起来,准备养到冬天杀了吃肉,夏天拔猪菜的营生就落在了我们小孩子的身上了。当大地一片浓绿,田野上庄稼和野菜都开始疯长的时候,前后晌相跟上几个小伙伴挎上筐子篮子去拔猪菜,我们常到没锄过的山药地和莜麦地里,粪盘上的灰菜特别多,一会儿工夫就能拔一筐子,为了让大人们省事,在地里就专拣嫩的枝叶拔,边拔边捡,回了家再不用大人捡了,直接倒入锅内煮熟就可喂猪。除了灰菜还拔莎蓬、粘蓬,荞麦芽,扁珠珠……整个夏天家里喂猪的菜,都是我们这些六七岁的小孩子拔撅供给的,到了冬天杀倒的那口大肥猪都有我们的功劳。
夏天除了拔猪菜还有一项劳动就是小放牲畜,春末夏初山坡上的草未长高,大牲畜吃不着,家里的黄草又不愿吃,为了不让牲畜掉膘,人们常牵上牛驴骡马到圪塄上、平川地草高的地方去放牧,大人们劳动忙就把这项劳动交给了六七岁的小孩子。当年我们家有一头健壮的大黑牛,大人们手扳脊梁,长一对一龙门角,耕地拉车力气特别大,当年我就曾和小伙伴们拉着它去小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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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常去小放的地方叫大南滩,是在离村三里地的南面,是块几百亩大无人耕种的荒滩地,野草茂盛,早上吃过饭,我们十来个孩子牵着自家的牲畜向大南滩进发。初夏的大南滩,草已长的有半尺高了,一片浓绿,一丛丛紫色的马莲花在怒放,其它不知名的野花,红的、黄的、蓝的,开的耀眼。天上的百灵鸟、画眉鸟、山雀纵情歌唱,真是鸟语花香美不胜收。我们就把牲畜放开任由它们自由的吃草,我们也开始自由的活动。有的去找雀窝,有的去采野花,有的去拔野韭菜和沙葱葱。不一会儿都收获滿满的聚到一起,各自炫耀自己的收获,一起分享劳动的果实。野花男孩子不希罕,是准备带回家送给小妹妹的,野韭菜、沙葱葱可以生吃,但不能多吃,吃多了会烧心,鸟蛋不能生吃,有人听说用泥裹上可以放在火里烧熟吃,没有水怎么和泥,几个机灵的家伙抠起一堆土,掏出小鸡鸡尿在土堆上和成尿泥,把十来个雀蛋包起来,有人找来干柴和干的牛马粪,点着了火,等大火焰放过去把泥蛋蛋放入火堆中,不大一会儿听得嘭嘭声响,泥包的鸟蛋都爆炸了,一个也没吃成。不知不觉天气将近正午了,牲畜的肚子也鼓胀起来,该回家了。我们各自找到自家的牲畜,骑上去踏上回家的路。我家那头大黑牛虽然千活很出力,但就是不让人骑,我几次想骑到牛背上都让它给料了下来,跌得灰眉处眼,也就不敢骑了,只好悻悻地牵着它走回去。盛夏雨水丰沛,不久山坡上的草也渐渐长高了,孩子们小放挂畜的工作也就结束了。
小时候除了拔猪菜小放挂畜外,还有一项劳动就是拾粪,过去后山地区没有煤炭,家家烧火做饭烧的是柴禾和牛马粪,柴禾冬天烧焰长火大炕热,到了夏天柴禾烧完了就得烧粪。过去后山人每家都有一间粪房,春天把冬天的刮圈粪羊砖子晒干存入粪房,夏天烧火做饭用。到秋天拔割地的时候,存下的粪也烧完了,还没有场收柴禾也没有,做饭就成了问题。大人们忙于秋收,小孩子们就担上筐子,相跟着上山拾粪。夏天牲畜吃嫩草拉下的粪也不成型,有的叫粪牛牛混了,有的叫雨水涩了,牛粪成了薄片片,马粪成了灰面面。秋天草老了,牲畜的粪便也成型了,雨水少了天气干燥粪,三两天就干了,正是拾粪的好时候,相跟上三五个小伙伴,有的从家里拿上山药蛋,不能太大暂时烧不熟,有的从家里摘上些大豆荚荚,有的抱上豌豆蔓子,火柴是少不了的。到了西山坡上找一个小水沟有沙土的地方,刨开一个坑放上干柴禾和牛马粪,点着火放过大焰,用粪叉子把火拢到一块把山药蛋丢入火堆中,把大豆荚芙放在上面,用沙土把灰烬埋上别管它了。我们提上粪叉子挎上筐子四散开来去拾粪,我们只拾干的或大半干的,湿的太重就把它用粪叉子翻过来,让太阳晒过几天干了再拾。如果遇到翻过身的牛粪即使干的也不能拾,因为有了主了,这是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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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单干时家家必养一两头大牲畜,畜多粪多不一会儿就拾满一担。这时候山药也烧熟了,大豆荚荚也熟了,豌豆颗粒小点着火,火灭了豌豆也熟了。掰开一个烧的焦黄的山药香气扑鼻,山上烧山药分外香,还有人用牛皮纸从家里包上些和了盐的酱面面,蘸上吃更是美味,吃了山药再吃豆荚荚不久肚子撑得圆鼓鼓的。吃饱了每人担上一担粪高高兴兴地下山回家,干粪不重歇上两程就回家了,拾上几天粪就解决了家中秋天烧火做饭的问题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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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介绍】殷煌文,网名耕田者,高中语文教师。从教四十年,现已退休。喜爱阅读和中医知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