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南:水中月镜中花的大国梦

二战之后,越南先后与法国、美国、中国三个五常国家交战,并将超级大国美国拖入战争泥潭二十年,其军事实力不可谓不强悍。1979年越南发动了对柬埔寨的侵略战争并扶植亲越政权,并于同年派兵控制老挝直至1989年撤军,其扩张野心不可谓不大。

自1991年以来,越南GDP年均增速高达6.9%,是目前全球经济增速最快的几个国家之一,根据越南政府规划,其要在30年成为中高收入国家,45年迈入高收入国家之列。越南,一直有一个大国梦,可惜被种种因素交织束缚,终是水中月镜中花,可望而不可及。

穷兵赎武,战争创伤贻害至今

二战之后连年战争的国家不多,越南算是其中之一,而巨大的战争创伤贻害至今,让越南的大国梦缺乏足够的底气。

从1945年至1979年,越南在二战后的三十年内战火不断,国内的工业基础和配套设施被摧毁殆尽,大量人口死亡,经济崩溃并陷于通货膨胀,百姓流离失所,人心惨淡,甚至有超百万的难民逃离祖国。

事实上,这三十年的时间里,越南进行的并非全是反侵略的自卫战争,也有对邻国的侵略战争,谓之穷兵赎武一点也不为过。当时的越南有多么热衷战争?

据记载,1978年越南遭遇百年不遇的大水灾,粮食欠收430万吨,在这种情况下,政府当局考虑的不是赈灾自救,却仍然偏执的发动了对外侵略战争。由于其战争的不正当性和非法驻军于别国领土,越南一度被世界各国所反感排斥。

直至1989年越南自老挝撤军,世界各国才逐步向其放开市场,然而为时已晚。

彼时亚洲四小龙已利用发达国家向发展中国家转移劳动密集型产业的机会,成功吸引了大量的外国资本和技术,并通过一系列的适配政策取得了经济上的高速发展,迈入了发达国家和地区的行列。

彼时中国大陆已经改革开放十年,在人口红利期借用比较优势取得了飞速发展,GDP世界排名进入了第11位。而越南呢,已经错过了经济发展的黄金时期。

可以这样说,连年的战争和穷兵赎武的思想让越南耗尽了国力和民心,遗留的经济社会人口创伤至今难以恢复,客观上造成了其底子薄、问题多的经济社会现状。

在19年度,越南空有近1亿的人口规模, GDP世界排名仅在46位,这样的经济体量根本达不到大国的起码要求,越南的大国梦想又怎么可能实现?

畸形的经济繁荣难以撑起大国梦想

连年的中高速GDP增长无法掩盖越南经济畸形的现实,这样的繁荣根本撑不起大国梦想。越南尚处在人口红利期,廉价的劳动力是其经济发展的主要支撑,大量涌入的外资和外贸出口是其经济发展的主要动力。

但其国内消费能力严重不足,产业结构极不平衡,劳动生产率提升缓慢,本土企业尚不具备竞争优势,债务危机阴云笼罩,经济依赖性和脆弱性过高,未来发展存在极大的不确定性。

越南依赖外资到什么程度?根据越南政府副总理郑廷勇在越南企业论坛上披露,19年外资企业对越南GDP的贡献率达20%。

根据越南计划与投资部统计总局公布的数据,在20年上半年度,外资企业出口占比依然很大,尤其是手机、机械设备、鞋类和纺织品领域,其中手机及零件甚至占比91.7%。

事实上,近些年来越南出口额的一半以上都是由外资企业完成的,这对一个出口导向型经济结构无疑意味着脆弱的抗风险能力。

越南经济结构失衡,转型困难。对任何一个开放经济体来说,民营经济发展的重要性毋庸置疑,一个市场的活力、创造力都直接受限于其规模和前景。

越南经济院原院长陈廷天副教授表示,越南民营经济贡献率不到三成,其民营企业家更热衷于资本投机,而非对实体经济的投资和竞争力建设。

根据越南工商会(VCCI)的数据,越南企业使用的机械设备进口比例在80%以上,而其中又有80%是过时的淘汰技术,其企业的科技创新水平和竞争力之弱势,由此可见一斑。

受制于劳动力的教育水平,越南的劳动生产率一直提升缓慢,在承接资本的同时并未成功完成技术上的承接和转化,这就造成了其经济结构转型缺乏根本动力,前景黯淡。

越南的劳动力优势正在下降,让其经济前景更不可测。众所周知,人口红利期不是无限长的,也不是越南独有的。事实上,近些年来越南的劳动力优势已呈下降趋势,而且又有印尼、菲律宾等国的竞争。

如果越南不能尽快提升劳动力素质,大力发展民营经济,促成经济结构转型,扩大国内消费市场,形成本土竞争优势,那么一旦黑天鹅事件出现,外资撤离,那么越南经济随时可能被打回原形。

此外,根据越南规划和投资部的报告,该国公共债务于19年底可能达到GDP的63.92%,与世界银行规定的65%警戒值已经十分接近,债务危机爆发并非危言耸听。这样畸形的经济繁荣,在当今世界大变局下充满了太多的不确定性和外部依赖性,根本撑不起越南的大国梦想。

无为政府与有为军队,越南大国梦想属于谁

越南的军政有一点特别有意思,其政府属于无为政府,军队是有为军队,两者在很多问题上矛盾重重,让人不禁想问,越南的大国梦想到底属于谁?

在西方自由经济学的理论中,越南应该算是一个无为政府,即主张私有化;不干预经济运行任其自行调节;主张出口导向型经济模式,反对产业保护政策。然而,理论正确性还需要基于基本国情,通过实践检验。

越南底子薄,一个无为政府根本无法强力组织调配各种资源,也难以贯彻落实战略性发展规划。现在的越南就存在这样的问题,社会负债率很高,政府资金有限,无力推进基础设施的建设和完善,也无力提供丰富适配的公共产品。

基础设施是城市经济发展的基本条件,没有完善的基础设施,就不可能形成聚集的产业规模和成熟市场,经济发展必然受限。

而公共产品关乎基本民生,也是影响劳动力素质高低的关键要素,没有完善且适配的教育体系,只能造成毕业即失业的尴尬境地,培养不出与社会需求相匹配的创新型人才和技能型人才。无为政府下的越南大国梦缺乏长远的动力和支撑,几乎没有未来。

越南的军队经商是一大特色。据统计,越南军队控制的企业每年为国家上缴税收200多亿美元,而19年度其国家财政收入才600多亿美元,数据对比触目惊心。

近些年来越南一直致力于剥离军队的商业内容,自04年国会提出限制军队经商后,政府并未放弃努力,07年越共要求禁止军队经商,17年越南十届四中全会决定逐步停止军队经商,然而,现实效果却不尽人意。

越南军队企业已经控制了电信、银行、房地产等多项核心商业领域,其财阀化脚步并未停歇。

一旦这个转化完成,尾大不掉的利益集团必然成为经济社会发展的重大阻力,造成大量的矛盾和问题,彼时,越南的大国梦于何处落脚?是无为政府还是军队财阀?不过是无根之萍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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