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文美 | 远去的青春
江都 章文美
过去的一周,霪雨霏霏,薄雾笼罩,润泽万物,水乡的春天在烟雨江南般的诗意中写下了万紫千红的动人乐章。
本周有三件事值得记录。
其一,最急切的事。
本周二,受区教育工会许主席委托,制作一段体现劳动光荣或歌颂工匠精神的微视频上报区总工会。想来想去,目光不禁又盯上了花彭村的守艺老人——沈师傅。
去年春天拜访过老人,感触很深,写下过一篇文字,上了《学习强国》。今年再去,理发店门紧锁着。寻访近邻,告知,老人身体健康状况堪忧,几乎不再营业。带着遗憾离开花六庄。返回路上,远远看见一老者戴着帽子,拄着拐杖,驼着腰在村口的水泥路边逶迤前行。莫非他就是沈老师傳?于是,我快步上前确认,果然是。老人发现面前突然站了个人,缓缓抬起了头。他苍老的脸庞上深嵌着一双熟悉的眼睛,表情略显凝重。他上下打量着我这个似乎从天而降的陌生人,一言不发。我也同时打量着老人的上上下下,怜悯之心油然而生。才过了一年,老人家怎么变得如此苍老呢?这哪里是我印象中的沈师傅?时间真够狠的,对谁都不肯放过。然而,对于一位将近90岁的乡村老人而言,对付时间的唯一办法只能是一根拐杖。我终于忍不住,向前两步,往老人跟前靠了靠,轻轻地问他:“沈师傅,还认识我吗?”他又仔细辨析了一下,最终摇了摇头:“不认识。”我把去年来的情景重复了一下,希望能帮他找回那段美好的记忆。果然奏效,老师傅听了我的往事回放,脸上的表情渐渐舒展开来。“想起来了,想起来了。”老师傅似乎还有点小激动,说话速度明显快多了。我们两站在路边聊了起来,他回忆出了一年前的有关细节。他很乐意,我听了也很高兴,刚刚凝聚在心头的惨淡愁云也渐渐散开了。虽说沈师傅又老了许多,只能依赖拐杖行动,但总体精神还算可以,尚未到了那种糊涂不清的地步。就这一点而言,老人至少心里边还能从生命时光的余额中寻找一些快乐。看着老师傅艰难的样子,我最终都没忍心提出今天来的目的。在招呼声中,我用祝福的眼神目送着老人走了一段距离才转身上车。汽车沿着公路旁的红叶林缓缓向前,眼睛始终盯着清澈的后车镜。我不敢加速,因为我怕老人的身影很快从我的目光里消失。
没办法,只好到村里找翟书记。翟书记告诉我,庄台上还有一位七十多岁的理发老人,可以找他配合一下完成任务。于是,我们请村里的许宝兔主任带领我去完成了拍摄任务。之后,翟书记又带我驱车环绕花彭村游走了一圈,参观了353省道与花彭村的入口处,还去了一直未去过的杨尖组,再次感受了卤汀河水绕着村庄悠悠转动的美丽画面。
其二,最愉快的事。
周四晚间,六七位文友组织了新年以来的首次聚会。酒过三巡,有人提议唱两首歌助兴。于是,席间,歌声与掌声齐飞,微笑与灯光共色。大家唱得不亦乐乎。忽然间,门被推开,进来一壮小伙,三十出头,酒杯举得高高,说要敬我们酒。问为什么,他答:“你们的歌声打动了我们,我做代表来表示谢意。”谈吐之间,获知,他们就坐我们隔壁包厢。他表示,他们到我们这个年龄也能活成我们这个模样就好了。虽然,这话有点过奖,但我们听了还是有点小满足。后经提议,请饭店服务员把隔墙拉开,两桌融为一体。屏风一拉开,眼前陡然一亮。乖乖,来自长青集团的七八个青春帅气的小伙子个个满面红光,在璀璨的灯光下活力四射,朝气蓬勃。我们的人在唱,他们在鼓掌,声音流淌出窗户,刺向茫茫夜空。今宵难忘,难忘青年人的率真与勇气。
其三,最担心的事。
今天傍晚,行走264省道七里段,黄灯最后一秒闯了一下,反正车轮几乎在最后一秒消失后过了停止线,而车轮过了线红灯才闪出。这中间有个时间差,不知道算不算闯红灯。忐忐忑忑等待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