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峰山下续真情
国庆假期前，兄弟四家相约于10月2日在汤溪中学相聚。
义乌至汤溪的路，我们已走过好多次，每一次都有不同的感觉。这次，受疫情影响，原本一个半小时的路程，我们却走了两年。假期免费通行政策给广大出行的民众带来了福利，却使高速公路不堪重负。六点半从家里出发，为避开拥堵，我们选择走国道，也不知穿过了多少个红绿灯，终于在八点半到达汤溪中学。
在校门口恭候已久的杨二哥见到我们，连奔带跳地把我们迎进家里。千言万语诉不完离别之苦，甘蔗、脆柿的甜味也被重逢的喜悦掩盖。稍作休整后，二嫂带领我们往九峰山方向前进，今天的目的地是九峰山下白鹤殿口村。
出汤溪城区来到九峰水库库坝，车子犹如驶进了一幅绚丽多彩的油画之中。蓝天白云下，绿水青山间，秀美的自然风光跳入眼帘，让人大饱眼福。左侧，碧波荡漾的湖面就像一面明净的镜子，镶嵌在金西广袤肥沃的土地上。右侧是一大片整齐的稻田，金黄色的稻浪在阳光下不停地翻滚，跟我们招手致意。清风徐来，稻香扑鼻。爆棚的负氧离子禁不住让人大口呼吸，让我这个在商城摸爬滚打了多年的老农民如痴如醉，畅爽之感无以言表。而被遗忘多时的农耕生活瞬间浮上脑海。
抵达白鹤殿口后，秋老虎的余威敦促我们直奔越溪边纳凉。古老的越溪发源于九峰山，千百年来，她承载着历史的重任奔流不息，滋养着这一片肥沃的土地，哺育了一代又一代的九峰儿女。请看，金黄的稻浪为她起舞；粗壮的枫杨为她装扮；岸边的黄牛为她回眸，田间的马达为她歌唱……古老的水车勾起了我儿时的梦想，坚硬的卵石见证了白鹤殿口人民的勤劳和勇敢。丰收的喜悦写在农民脸上，幸福的歌声在人群中流淌。忽然，一群白鹭从我们头顶轻轻划过，轻盈的体态和优美的身姿一下子吸引了我的注意力。我想，她们应该是来迎接我们的。
我们一行八人沐着凉爽的清风，听着溪水欢快的歌声，忘情地徜徉在河边堤坝改造的景观长廊里，享受着大自然的恩赐。从景观长廊的文化墙上，我了解了白鹤殿口村概况。社会主义新农村建设的号角声中，实施了美丽乡村建设的白鹤殿口发生了翻天复地的变化。“鹤鸣催醒桃源梦，心照图强天步春”，如今，这个历史悠久的田园小村已经蜕变成了远近闻名的网红村。
“快来，爬上柳树合影”！在一棵欲饮九峰水而倾向越溪的粗壮枫杨树旁，叶大向我们三兄弟发出指令。老大指令，必须执行。于是，兄弟四个请枫杨作证，再现了当年刘关张桃源结义的情形：叶老大，坐树根处，往上依次是杨二，石三和我。所谓“高处不胜寒”，可谁叫我最小呢？
当我们小心翼翼地往树枝上爬时，旁边的游客都惊奇地看着我们。一位衣着时尚的大姐边走边朝我们调侃：“差不多五十岁的人了，还这么顽皮”。我们听后一齐哈哈大笑，妻乘机按下了快门，美好的一幕瞬间定格。
每次来汤溪，都会留下难忘的记忆。
我忽然想了前几年的几张合影。1987年初春云黄寺竹林边的结盟合影，1988年6月毕业前在校门口的合影，2010年10月2日沙畈水库游玩时的合影，2016年10月5日塔石乡山坑村游玩时的合影，2018年10月3日金兰水库野炊时的合影。
这些合影，不仅记录了我们兄弟一起走过的美好时光，也见证我们深厚而纯洁的友谊，经久不衰，回味无穷。历经三十六个春秋的检验，如今的我们已经是情同手足，不是亲兄弟，胜似亲兄弟。
“越溪之水九峰来，蜿蜒东去几徘徊”，我随口吟了两句。知道她要去往哪里，却留不住她的脚步。于是，我阔步来到溪边跟她拥吻。掬起一抔清澈的溪水，擦了把脸后，朝九峰山呼喊了几声。没想到竟然神清气爽，心情怡然。这种感觉，我不敢用拙笔套用一些未经打磨的词语来形容，生怕沾污了她的圣洁。但她却毫不犹豫地清醒了我的大脑，沁润了我的肝肺，还钻进了我的内心深处。
时光总是在不经意间悄悄流走。眨眼间，已到了午餐时间。为了这次相聚，杨二哥提前预订了一桌全羊宴。刚进入特色蒙古包内落座，服务员就上了八道冷盘，分别是：羊肝、羊肺、羊腰、羊舌、羊肚、羊蹄、羊百叶、羊肥肠。于是借茶开席，觥筹交错。主菜是烤羊排和烤羊腿，辅以羊血汤来中和，外加白菜、苋菜、芹菜、四季豆四个素菜以解腻。曾闻“羊肉美酒乃绝配”，丰盛的菜肴唤醒了美酒。几杯下肚，话闸顿开，天南地北，海阔天空，时事新闻，家长里短……不知不觉已半酣，纷扰杂事抛脑后，少焉，“肴核既尽，杯盘狼藉”。
感谢上苍，让我们在85年九月相识于东河中学。三载同窗，在近百位同学之中，我们兄弟四个意气相投而走到了一起。87年初春在塔山云黄寺竹林边结盟，初定大小：叶大，杨二，石三，缪四。到如今，屈指算来已有三十六个年头了。一路走来，虽不常聚，未缺问候；虽无盟誓，心却相通；偶遇困难，总能互助；但有成就，不忘鼓励。彼此之间已经从相识相知升华到了心心相惜。
岁月本无情，生活多沧桑，却改变不了我们已有的默契。因为我们知道，能一起走过三十六个春秋不容易，所以要倍加珍惜。我们约定，好好守护这一份情义，做永远好兄弟。我们坚信，这份情义一定会历久弥新，定会在我们人生的道路上闪耀光芒。
2021-10-03 22：00初稿
作者丨缪文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