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庆古镇游:松溉印象

“一品古镇,十里老街,百年风云,千载文脉,万里长江”,说的就是重庆市松溉(音同既)古镇。松溉古镇位于重庆市永川区以南,距离永川城区约40公里,顺江而下到重庆市区有143公里,溯江而上到四川宜宾有229公里。

我第一次到这里的时候,松溉是一个进行旅游开发前夕的、尚处在自然状态下的小镇子。位于长江边上已有千余年的历史,其始建的确切时间虽无法考证,但清嘉庆《四川通志》记载:南宋陈鹏飞,因为秦桧诬陷遭贬,偕妻在松既设馆教学,死后葬于松既,可推测当时此地已是颇具规模的村镇。

浩浩的长江边,有一颗璀璨的明珠镶嵌在上面,她,就是中国历史文化名镇松溉镇,也是我此行永川的主要目的地。

关于小镇名字的由来,松溉流传着这样一个故事:据说是古时候此地有一位举人,功成名就后在异乡为官。一次省亲回乡,竟把松溉念成了松既。

举人老爷却又死要面子,坚持读松既,一时间众人皆瞠目结舌。举人老爷是被乡人崇拜的圣人,怎么可能会有如此低级的失误呢?

人们百思之后认定,此中肯定有高明的用意,于是便都跟着举人读松既。一直传到今天,慢慢字面上也就写成松既了。

让谬误成为真理,还是保留一段传说,或者举人老爷的读法本就是正确的呢?为此永川曾向重庆市政府提出了将“松既镇”恢复更名为“松溉镇”的请示。

重庆市政府经过研究给出了结论:“溉”通常读为“gai”,作地名有时读“ji”,此读音在《康熙字典》中有专门注解;在1990年1版《汉语大词典》中,也将“溉”专门注释为“溉读为既”。

2005年,重庆市政府正式同意将永川松既镇更名为松溉镇。是举人老爷的误读,还是学问高深,汉语多音字的演变同小镇数不清的灰瓦片一样令人困惑,但这不起眼的小镇却的确颇不普通。

古镇的青石板街道,从两路口到长江边原有十里路长,这是全国恐怕都不多见的哦,据说目前保存完好的也有六里多。

从六里长的青石板步行街中去窥探她的踪迹,可以看见两旁修建着木石结构的一排排平房或只有一层的木质楼房,这些房屋大都是串架夹壁,青瓦木壁,独具明、清建筑结构风格。

古镇顺着地势高矮错落铺陈开来。

从大路口的一条石板路遁入古镇,狭小逼仄的空间曲折通幽。

据资料介绍,一踏入古镇即可感受到松溉的“三清”:清幽的环境、清洁的石板路、清新的江风。此言的确不虚。江风习习,石板路光洁如夕,这里完全是不同的世界。

住在古镇的大多是老人,年轻人不是外出打工就是移居到新镇楼房里去了,因此老街上格外的幽静。除了我等几个人,一条石板路上基本无人,很多低矮的老房子都上了门板。

从这小小的书店可以感觉到这是一个有着悠久文化传统熏陶的地方。

一个老理发店也让我颇为好奇。店里没有顾客,甚至理发师都不知躲到哪里去了,就像是博物馆里的展览,设施简单、陈旧得好像已经开张了许多年。

“一品古镇,十里老街,百年风云,千载文脉,万里长江”,是对松溉镇十分精辟的概括。

千载文脉自然说这里是有着悠久文化传统熏陶的地方,出过不少名人。前面提到的南宋陈鹏飞这样的朝廷高官,大学者,就曾在松溉教学走过最后的生命旅程。

到过松溉镇的人,无不对陈家大院留下深刻印象。从这些院落中曾走出过不少志士名人。著名影星陈冲的爷爷陈文镜就出生在陈家大院。

据资料介绍,陈文镜在陈家大院生活了10年,后随大哥陈文贵外出求学,1921年毕业于重庆求精中学,1923年兄弟二人双双考入湖南湘雅医学院,1927年大革命时期兄弟俩投笔从戎,加入叶挺部队,参加了震惊中外的南昌起义。

陈文镜大革命失败后则流亡上海,进入圣约翰大学医学院继续攻读并获博士学位,1946年陈文镜赴美芝加哥大学医学院深造,1948年归国到重庆宽仁医院工作,1951年调任上海第二医科大学教授。

抗战时期,陈文贵是第一个撰文揭露日本细菌战的专家;朝鲜战争时他为反细菌战作出了巨大贡献,朝鲜授予他二级国旗自由勋章。陈文贵从朝鲜回来后出任中共的卫生部防疫司司长,文革中因不甘受屈辱愤然自杀。

我去参观时陈家大院正在维修之中,从图中可以看出昔日的辉煌。

如今陈家子孙大多侨居海外,2007年国庆,陈氏家族30多人相约从海内外回到松溉镇祭祖寻根。据守屋的老太太说:陈冲因故未能成行,但表示有机会时一定回老家看看。

   过去,松溉镇有许多手工作坊,如制秤作坊、印刷(木板)作坊、木器作坊、五金作坊、竹藤编作坊、刺绣作坊等。而今仍然存在的仅有制秤作坊了。我们去参观的熊氏制秤作坊,其杆秤技艺始于清朝,至今有三百多年的历史,属于重庆非物质文化遗产。

松既现保留着的老房子多为明清建筑,有吊脚楼、四合院、穿斗屋、祠堂和庙宇。

古镇的下午平静得似乎能听到时光流过的声音,喧嚣过后、沉寂也不会太久。镇上人说,要搞旅游开发了。

老房子被人们慢慢新建的楼房替代,旧的东西越来越少,新的东西越来越多,而旅游开发,也许会让这个比例的渐变加速了。

可失去的原汁原味的古镇永远也不能回来,不知道这算是新生还是死亡呢?

就像一个人远去的身影,似是而非的轮廓留给我们这些探访者,渐渐模糊,一去不返,如悠然而去的江水奔流而去。

我们顺着石板路来到一个废弃的房子,看建筑式样应该是建于七十年代的灰砖楼房。

建筑紧邻着江堤,从旁边的小路下去一直走几分钟,就可到达长江边。来到江岸边,发现这里还有短途的客运航运和货运码头,但是却不通航到重庆,最远只有到下游的白沙镇。

停泊在江边的汽船偶尔鸣起汽笛,提示着现代化的机动船舶替代摇橹拉纤式的原始方式,岸边上巨石上纤绳切割出的凹槽依然清晰,江水哗哗地拍打着江岸,仿佛轻柔地抚摸着时间留给古镇的烙印。

(部分文字参考网上资料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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