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红霞丨腊八,熬一锅暖暖的粥
中华民族历史悠久,传统文化源远流长,节日习俗更是丰富多彩。腊月、正月,是一年中节日习俗最多的两个月,正月从初一到十五每天都是不同名目的节日。腊月的节日,则是从腊八开始的。
腊八上古时期是用来祭祀祖先和神灵的祭祀仪式,以祈求丰收和吉祥。腊八节从最初的祭祀仪式演变至今,因各种版本的传说,而变得底蕴深厚、内涵丰富,各种传说,最终成就了“腊八喝粥”这个传统习俗。腊八粥以八方食物合在一块,和米共煮一锅,有合聚万物、调和千灵之意。
粥最早的功能是食用。《周书》记载“黄帝始烹谷为粥”。后来,西汉名医淳于意(仓公)用“火齐粥”治齐王病,汉代医圣张仲景以稀粥助药力,至此,粥逐渐有了“药用”功能。宋代苏东坡有书帖曰:“夜饥甚,吴子野劝食白粥,云能推陈致新,利膈益胃。粥既快美,粥后一觉,妙不可言。”陆游也曾作《粥食》:“世人个个学长年,不悟长年在目前,我得宛丘平易法,只将食粥致神仙。”粥的功能已经食、药兼用,达到了具有人文色彩的“养生”层次。
我喜欢喝粥,养生是次要原因,主要原因是喜欢粮食本身最原始、最天然的味道。
“一阳初夏中大吕,谷粟为粥和豆煮。(清.道光帝)”熬粥的原料非常简单,只用清水,把大米、小米、核桃、花生等各种晒干的粮食混合搭配在一起煮,还可以加枸杞、山药、红枣等。各种食材在水和火的作用下,互相浸润、糅杂,营养物质互为补充,既有吸收、接纳一切的气度,又有消化、融解一切的能量。红枣在带给别的食材甜味儿的同时,也吸收了其它食材的醇香,糯米在奉献黏、糯、香的同时,自身味道也更厚重,付出,原是另一种收获。喝粥时,你既能从中找到每种食材各自的味道,又能感觉出糅合后形成的另一种独特的醇厚绵长的滋味儿。小小一碗粥,倒显出兼容并蓄、和而不同、和谐共生的儒家风格了。
原料简单,口感又好,熬粥是不是太容易了?可不是的。
“见水不见米,非粥也;见米不见水,非粥也。必使水米融洽,柔腻如一,而后谓之粥。(清.袁枚《随园食谱》)”这是粥的权威定义。要达到口感非常好的效果,关键在一个字----熬。
熬粥的工具有很多,电压力锅、电饭煲、电炖紫砂煲汤锅、铁锅、砂锅……都可用来熬粥,但口感效果各不相同。电压力锅最不推荐用,虽省工省时,但速成的食物终究欠点时间的味道。据说石锅含有天然矿物质,用起来更好,不过那是奢侈品,我没用过。
我妈熬粥,用的是土灶台和铁锅。木柴烧得旺旺的,火苗舔着锅底,水沸腾着,各种食材翻滚着,流动着。随着食材的相濡以沫,水越来越黏稠,“噗出噗出”冒泡,白烟绕梁,满屋子都是带着阳光的粮食味儿。
熬好后,大家各自盛一碗,锅里继续“噗出噗出”着。我最喜欢喝第二碗,因为木炭的余热会让粥的味道更厚实。孩子们往往还有个“专利”,就是戗锅边儿。用菜铲把锅壁上的锅巴清理下来,稍软点儿的,入口即化,类似裹饴糖的白色外膜,但比那个筋道点儿。还有的锅巴焦黄焦黄的,又甜又脆又香,实在是吃不够。在农村,兄弟姊妹们小时候为争着吃锅边儿闹意见是常事儿。
我也喜欢亲自动手给家人熬粥。现在我没有了土灶台,我尽量按照大火、中火、小火这个先武后文的顺序,尽力用尽可能长的时间可熬出食物的精华,熬出米的温润,果的甘甜,熬出浓郁的香、悠长的味儿。
过日子有时候也需要点熬粥的态度。把酸甜苦辣各种滋味掺合在一起,不停地煎熬、搅磨,忍得住脾气、耐得住性子、等得住时间,直到不急不躁,直到气定神闲,直到把生活熬得稠粘绵密、温润平淡。
“腊七腊八。冻掉下巴。”天寒地冻的腊八节,看着家人围在一起,其乐融融地喝着黏稠香浓的腊八粥,真是一种美好的享受。
作 者 简 介
刘红霞,女,河南舞钢人,舞钢市作协会员,平顶山市作协会员,“行参菩提”签约作家。从业教育,爱好读书。人生三大主题:用努力完成工作,用爱心经营生活,用文学陪伴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