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梅花丨依偎在大地上,爬行
今天我想爬行一段时间,不要直立行走了。做一条即将要冬眠的白蛇,迤逦在大地的怀抱,在柔软的草地上舒展肥硕的腰肢,学习一下拿大顶感受倒立的滋味。五脏六腑掉了一地,邻家的小狗虎视眈眈地紧盯我,像山头的岩石坚定地互相凝望。我一件件收拾停当,扔过去一截铁石心肠。它满意地哼哼着啃去了。我也意外地高尚。
我又爬行在无人的山冈。我脱的一丝不挂,因为衣服挑来挑去挑的山河呜咽,池水飞涨胡子都白了。还是没有主张。
怀揣着一幅悲天悯人的柔肠,才可以柔慢地荒淫于阳光的手掌。清风徐来道路漫长,绿草萋萋在水一方。那光着的青蛙和蟾蜍(赖肚),无视我的存在,只顾挖自己的臭窝把自己珍藏。
我是暂时的票友不用张忙,我有棉衣还有貂他娘给我做的衣裳。想过一棵梧桐树,先缠上去等一会儿凤凰,传说中的东西兴许我会碰上,世间的事谁又说得准呢。
不觉睡的天昏地暗,水漫过脊梁。远远地那个许公子没的没肺的来了,我连忙装死不看他的目光。和他相遇注定要历尽千辛万苦,为了恩爱一场,还是会压在雷峰塔下,灵魂会挂在塔顶上。
我去找我生命中为我准备的螳螂,我做梦都想做只母螳螂。我可以好逸恶劳好吃懒做吃香的穿光的。他为了我不远千里而来,是为了让我吃他,他肯定知道。我不能毫不客气地开口吃。我流了一个雨季的泪,天地垂泪痛断河山,我一腔青血都变成了白血。也还是没有逃脱自然规律,生物涟上我的位置铁定。
亲爱的你坟头上的艾草就是我忏悔的旗子永远飘扬。你的儿女永远叫螳螂不会叫蟑螂。不对,我就是你的坟墓有什么办法呢。爱情直教人生死相许。
我还要继续依偎在这大地上,秋天的骄阳让我放慢了回去的爬行,我在这里活着也在这里死去,我就这么耗着不想走起。
作 者 简 介
耿晓莉,笔名“梅梅花”,女,河南省平顶山市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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