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届行参菩提散文奖参赛作品】走读黄金寨/谢沄璐
古人云: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王母观山作为华北地区最大的道教圣地,有仙有佛,名声自然响当。而毗邻着的黄金寨有一道藏龙沟,跟“龙”有了丝缕瓜葛,无疑就随着“水涨船高”,上了档次。
阳春三月,去新中国成立前最后一个农村指挥所——西柏坡,顺道往黄金寨去!那一带可是八百里太行山脉中段金镶玉的钻石呢。
大汉王朝是一套大部头的古籍,分上下两册。应该说,对于东汉这一本下册,刘秀是“吭哧吭哧”地写,而张角则可着劲“哗啦啦”地撕。一个要延续西汉快要熄灭的香火,另一个则用尽蛮力想打掉那只香炉。他们的传说,在黄金寨藏着、掖着,分别鼓鼓囊囊地打包装着。能做到让这两个“冤家对头”共处一地,做到井水不犯河水,黄金寨可真有两下子!
东汉王朝的起点和拐点,戏剧性地交汇于此。我得尽快访访曾经见证过王莽、刘秀斗智斗勇的水沟;去黄巾军的伤心之地,凭吊乱世枭雄。不用使太大的劲儿,就能顺藤摸瓜地捋顺东汉历史的纹理。
话说2000年前,刘秀被王莽穷追,藏匿到蒲吾县曹土沟村,即藏龙沟一带。这小子在大青石上题诗明志:鸡叫三遍红日现,扫尽满天星和月!随即,安顿疲惫之师养兵蓄势,就近招募贤才良将。后来建功立业的云台二十八将,户口本上的籍贯多半写着:冀州。当初赊欠酒幌子作帅旗,骑着老牛上战场的刘秀,可谓白手起家。在西汉的枯树杈上扦插绿枝,居然让这一脉皇族后裔的远支旁系渐渐长得枝繁叶茂。在拜印亭、御案桌、笔架山、砚台池,游人自然见不到中兴之主的“龙颜”,但是,“龙”的气息氤氲其间。那个励志的故事,这里的山呀沟的,树呀草的,一直在交头接耳地嘀咕着。
东汉末年,世道昏暗,群雄割据。一个个嫩泡皇帝任凭政体的肿瘤转移扩散,神医也开不出方子。着力为王朝扯送终“裹尸布”的张角,在东汉的舞台剧中,是个出场较晚的“配角”。但是这个“配角”,在《三国演义》里倒是赶了“早市”,亮相得并不晚。他率黄巾军与东汉左中郎将皇甫嵩交手,转战到今平山县樊土沟村一带,不幸暴病而亡。皇甫嵩要“剖棺戳尸,传首京师”。黄巾军用99个墓穴迷惑官军。皇甫嵩大怒,放出狠话:若找不出张角,被俘义军一律斩首。当天晚上,张角托梦,如实道出埋尸方位。皇甫嵩便派人斩了首级交付雒阳。众弟兄感念天公将军恩典,以铜铸头颅,将遗体送回巨鹿老家。后来,村民上山,常常捡到金元宝,渐渐地把“黄巾寨”改叫“黄金寨”。
张角病逝后,天降巨石矗立山顶,重4万多吨,人称华北第一石。如今,军校场、点将台的主帅早已“隐身”,而临危不惧、百折不挠的斗争精神一直“在线”。
迪山云顶侵华日军堡垒群遗迹尚存。三组碉堡,互为犄角,战壕、营房、抛人台还在,危亡之际民族的疤痕犹在。这结痂的疤痕留着,让我们隐隐地痒,不忘记痛,颇有教益。山风吹来,日寇营房墙体上的射击孔似乎发出啸声。是在诉说着万余无辜百姓惨遭凌辱的遭遇,还是在多声道复读着抗日军民可歌可泣的英雄事迹?
遥忆当年,张角持九节杖,号令三十六方,势如破竹,攻城拔寨,使得东汉王朝摇摇晃晃。可是,洛阳德阳殿、朱雀阙的础石随即又被割据枭雄瓜分了,各自围筑成雉堞。历时九个月,咒语失效,符水失灵,黄巾军失利了。
而在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下,平山人民同仇敌忾,参军参战,反“扫荡”,炸碉堡,游击战、地道战、麻雀战,扰得日寇心神不宁。“模范大枪班”,成为当地抗击日寇的英雄群体;“平山团”威名远扬,“子弟兵”这一称呼从此叫响。鲜血浇灌红色的土地,山间的桃花,开得分外娇艳。
走读黄金寨,流连明珠湖。狗獾、松鼠肆意穿越,雉鸡、斑鸠自由低徊。名贵药材、珍稀树种满山遍坡。那老槐是东汉的山鹰衔来的,刺槐是天公将军的佩剑变化的,核桃是痛击日寇的地雷落地生根的……
“咕咕,咕咕咕——”一只鸽子的领头鸣叫,逗引起一群鸽子的响应。这晕黄色的叫声,这乳白色的飞翔,催促着我初心不忘,目标向前!
作 者 简 介
谢沄璐,女。已发表文学作品近百篇。曾经在湖南省文联、中国向日葵旅游文化节举办的征文比赛中获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