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端芹丨上班那点囧事
说起来,我也算上班一族,被人称为“班奴”的那类。每天必做之事就是吃饭,上班,睡觉。天天就是学校——家庭,两点一线,生活没有潮起潮落,更没有惊涛骇浪,时光的车轮一转就是几十年。
人都说,教师是阳光下最光辉最神圣的职业,我干了30多年教师,从未有过这种感觉,我只觉得自己是个平庸之人,干着牛马般的工作,起的比鸡早,睡得比狗晚,丝毫没有产生过一点神圣感。说来你不信,下面几个片段,读罢你就会理解。
一日晨读,我因在校门口招待家长,耽搁了几分钟,结果没有押着铃声进班。这情景被老板(校长)发现,挨了训,我想狡辩一番,话到嗓眼,我又憋了回去,我想算啦,毕竟咱有错在先,谁叫咱多事有事呢,以后接受教训就是。此类事件时有发生,这种事还属正常,还有很多非正常事件更囧呢。
大家知道,如今的老师,竞争的压力很大,几乎没有一天顺心的时候,不是学生出乱,就是同事拌嘴。一次阅卷之后,一老师找到我,说我给他的学生作文评分太低,要我改正,我拿过作文,仔细一看,该生作文离题万里,根本就不能算上乘之作,我如实禀告,该同事不依不饶,我知道,这学生是他的命根子,是他们班的门面,但我做事历来公平,就没有妥协,为这事还闹到领导那儿,很是难堪。
学校领导为了促进教学,发明了一个名词,名曰:推门听课,言下之意就是领导可以不打招声,直接进教室听课,这一招,搞得人心惶惶。很多老师唯恐上课出点纰漏被领导抓住小辫子,那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偏偏有一次,一位领导心血来潮,推门走进我的课堂,那节课,碰巧我安排学生自习。我早就提前安排好学生带课外读物来课堂,并要求只准阅读,不准讨论,要保持阅读环境的绝对安静。开始,我也捧本书坐在讲台上静心阅读,还真没发现校长坐在后边。教室里静悄悄的,一点声音也没有。我正感觉纳闷呢,搁在平时,即使我要求再严,也会有几个不安心的孩子闹点动静出来,今天的课堂怎么这么安静呢?一抬头,发现校长坐在教室后边,我好尴尬啊。此时,大半节课已经过去了,再安排上课也来不及了,索性装聋作哑到底吧。那节课,把校长晾在那儿整整45分钟。下课了,校长走出教室,拍拍我的肩膀说,老李啊,你的课堂很安静呢。我苦笑一声:让校长受苦啦!
很多领导经常挂在嘴上的一句话就是“没有教不好的学生,只有不会教的老师”。我不知道这是哪位狗屁教育“砖”家说的狗屁话,反正,每次领导说这句话的时候,老师们都会嗡嗡(议论)一番,以示抗议。我明白领导的意图,目的就是想让老师们拼了命的去工作。大凡教过书的人都知道,学生的智商有高有低,家庭背景不尽相同,同样的班级,同样的老师,教出来的学生当然不会一样,一味的把责任全部推给老师,是对老师的极大不公。我见过一个学生,这孩子天生弱智,上了初中还不会写自己的名字,考试时,一个人拿着笔在那儿乱画,问他来干什么,他说来画画的。这么一个学生即使派个教授来也教不好啊。
开学好几天了,我发现角落里坐着一个女孩,常常目光愣愣地看着我,不像正常女孩那样的眼神,我很好奇,就走过去想了解一些情况,问了她好几遍叫啥名字,她不言语,我以为女孩子怕羞呢,就不再问下去。下课后,一个女同学领着她来到我的办公室,告诉我:女孩是个聋哑人,请老师以后就别再问她问题啦。哦,我这才恍然大悟,我说好吧,你以后可要好好帮助她呀。交代完毕,我慨叹一声,嗨,真怕有教不好的学生啊。
班里有一对双胞胎兄弟,长相穿戴几乎完全一样,名字也只是一字之差。为了提问,我经常闹出笑话,明明指着哥哥,却叫出了弟弟的名字,明明批评弟弟却把哥哥叫了起来,被学生笑话了好几次。我终于接受了教训,我再提问时,就站在兄弟俩之间,眼睛谁也不看,想叫谁时,就直接喊名,站起来的就是,这一招还真管用,从此再也不被学生嗤笑。
嗨,不说了,说多了成话唠。万一有人对号入座呢,我可真就“囧”大发了。
作 者 简 介
李端芹,男,淮北市濉溪县人,一九六五年出生,中学高级教师,现供职于淮北市濉溪县城关中心学校。业余从事文学创作,网络发表散文、小说、杂文数百篇,有多篇稿件被市县报刊采用,出版文集《山风吹来》。系淮北市作家协会会员、安徽省作家协会会员;中国著名行走散文作家联盟成员、新媒体《行参菩提》签约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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