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凌随笔:藏在心底的花们
【张亚凌,教师,《读者》等签约作家,《语文报》等专栏作家。数十篇美文被选作中考阅读文或各种考试阅读文,收录进寒、暑假作业、地方语文精英教材及多种课程辅导资料。散文集《回眸·凝望》一书获第二届杜鹏程散文优秀奖,《时光深处的柔软》入围“第三届叶圣陶教师文学奖”。】
随笔
心美好,一切就美好。
藏在心底的花们
文‖张亚凌
晨起坐在书房,透过窗子盛开的花儿,突而想起儿时,“花儿”无处不在。那时对于美好的向往,并没有因为贫穷而打折扣。好像所有的快乐与美好,都是从母亲嘴边溜出来的。
不信?随我穿越几十年的岁月看看去。
母亲切葱时会说“妈给咱切葱花”,葱白在她的刀下显得很听话,就那么一圈一圈倒下去,倒成层层绽放的花。红萝卜也很可爱,母亲高兴起来,也会给我切个萝卜花,玩后进嘴,美了眼也甜了嘴。
童年的美好离不开母亲。母亲是极睿智的导演还是聪明绝顶的魔术师?没有道具也可以让我的童年欢声笑语四处迸溅。
母亲说话似乎离不开“花”。菜已吃完的碟子,她也会说有“油花花”哩,不能浪费。几乎是水煮菜,天知道有几滴油。可母亲的“油花花”一出口,我们就挣着抢着用馍将碟子擦拭一遍而后吃了沾满油花花的馍块。
连一不小心掉在桌子上的馍渣渣,母亲也叫“馍花花”。她会说,看,把馍花花掉桌子上了。好像每一个馍渣都是绽开的花,都在冲着我们憨笑,都在说,看,我们也是花,要珍惜哟。
或许是受了母亲的影响吧,从小,我似乎一听到“花”,心地就异乎寻常地柔软,就无法抗拒,满心里只有疼爱。哪怕是——
“水花”。
火炉上放着锅,水开了,咕嘟咕嘟翻滚着,像极了大朵大朵的花。母亲并不急着做下来该做的事,她会说,看,大水花,多精神。多年后看一篇文章,作者惊叹于西北地区的人把白开水叫“牡丹花水”时,我笑了,心怀美好的人,看啥都像花,不是吗?
还有“冰花”。
下雪后结冰了,窗玻璃好像炸裂了般,嘘——,“炸裂”这个词儿若被母亲听见,会训斥我的。老一辈人都叫它“窗花”,母亲哪能例外?例外的是,母亲会陪着我看它,用最简单又最神奇的语言描绘它。至今还记得母亲临了的惊叹,“谁能都能不过老天爷”。
我从来不会歧视农民,他们没有云里雾里的空大,他们的朴素是穿过浮华直逼真理的。这点认识或许就源自母亲吧。
即便去地里除草,母亲也会先感慨野花开得真好,只遗憾开错了地儿。她会说,再好看的花,开错了地方都恓惶了。继而会说,再聪明的脑瓜,用错了地方也一样。似乎是敲打我的。
我求学生涯的第一个书包,是我看着它出落起来的。母亲打开炕头的包袱,里面都有碎布片。
“来,咱给你做个‘集花书包’。”
听听,把花儿集中起来的书包,想想都好看得要命。我就趴在母亲盘着的腿上,看着她从碎布片里挑出颜色鲜艳的布片,拼成花朵样,一针一针缝起来。炕上就多了五颜六色的布花朵,再拼起来,就成了“集花书包”。我背着她可骄傲了,比起那些母亲用一整块布做的书包,好看多了。
将贫穷的日子变成花的盛宴,沉淀在记忆里,至今温暖着我,这就是贫穷的岁月里母亲馈赠给我的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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