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头戏‖长篇连载之十七:广州工人(作家谢友义力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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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头戏”是《毛白菜》微刊的一个特殊栏目。本期重头戏出场作家:谢友义。他的长篇力作《广州工人》被誉为“近年来中国工业题材长篇小说创作的一个新收获。”这是《广州工人》首次在公众号亮相。
第十七章
近段时间,公司上下纷纷流传着对陈小翠的各种流言蜚语,说她是一个不敬业的员工,在工作岗位无心工作,到处串岗、并擅自离开岗位,目无纪律;在个人作风方面,更是个风骚的狐狸精,不仅用色相诱惑人事科的男同事,更是利用工作之便在试航时勾引黄腾飞与她上床,即使在人家生病的时候也不放过,导致黄腾飞差点为此丧命……把能想到的都加在她的头上去了。在国企没有人撑腰的话,一有什么把柄被人抓住便被作为噱舌的谈资,反而像陆春艳、董方方之流却没人敢议论,生怕得罪她们背后的男人。
单纯又倔强的陈小翠一直对那些流言蜚语置之不理,她相信清者自清,真相总有水落石出的一天,再说她也不想为这些无聊事耗费自己太多的时间和精力。在上半年,有着强烈上进心的她考进了中山大学在职外语研究生进修班,认识了在外贸部门工作的一位同学,两人经过一段时间的接触,已经彼此喜欢上了。
陈小翠已把对袁志豪的爱深埋心底,她不可能向袁志豪表白,更不会破坏他的家庭,这些违背道德的事她是绝对不会做的。况且自己已到适婚年龄,是时候谈朋友考虑组织家庭了,要在适当的时候遇上适当的人才是有缘,她跟袁志豪只有“恨不相逢未嫁时”了。她也祈求早点组织家庭,一洗她的不良传闻。
陈小翠拍拖之事一下子在南洋公司内传开了,不久便传进袁志豪的耳朵里。袁志豪无奈地生出几番叹息,叹自己与陈小翠有缘无份。他对现在的家庭更多的是责任而非爱情,娶了一个没有心灵共鸣的老婆,婚姻终归是不够完美的,命运是如此,又能怎样呢?爱一个人就应该让她幸福,给予她更多的祝福。
这天,那位男同学到陈小翠的公司公寓约她一起看电演。当他和陈小翠一起走出公司大门时,发现有不少人莫名其妙地对着他们的背后指指点点,并在小声地议论着什么。
后来他渐渐听到了一些有关陈小翠的流言蜚语,这同学是位传统型的男人,当他发觉陈小翠竟有这么多的绯闻后,觉得两人不适合在一起,于是中断了跟陈小翠的交往。都说谣言重复了一百次就变成真理,还真是没错。现在,研发中心上上下下几百号人在谣言的误导下,许多人基本上相信了陈小翠是个邪恶的坏女人了。
众口烁金,积毁销骨。一时间,陈小翠成了有可怕病毒的携带者,每当她走过来,人们都会迅速躲开、闪避。渐渐地,连陈小翠自己都怀疑自己身上带着病毒了。此时的陈小翠有口难辩,即使现在把真相说出来又有谁相信呢?在这种环境与心境中,她再也没有了轻松和快乐可言,有的只是压抑、痛苦和烦躁,她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落到了这样可悲的地步,特别是处得好好的男朋友突然中断了跟她的交往,这对本来就深陷流言中伤的陈小翠来说是个极大的打击。她恨透了这个黄腾飞,他怎么就不站出来承担责任、说明真相呢?本来就非常郁闷压抑的她终于崩溃病倒了,不得不请了三天的病假卧床休息。
病好后的陈小翠像换了个人似的,再也不是原本那个单纯乐观对生活充满热爱的女子了,而是变成一个浑身长满刺的刺猬,见到谁都不顺眼,谁接近她就刺谁。特别是黄腾飞,只要见到他,她就对着他怒目而视,眼睛里似乎要喷出火来。
黄腾飞则心虚地回避着她的目光,除了必须接触外,一般能避免碰面的他总是尽量躲着陈小翠。面对现在的陈小翠,黄腾飞感到万分愧疚,虽然他一直仇恨女人、希望报复女人,但现在把陈小翠弄成这样,实在有违他的初衷,毕竟陈小翠是她喜欢的女人。他也曾有几回想过站出来,向公司坦白事情的真相,但暗藏的私心让他无法也没有勇气迈出这一步,因此他的内心总感到异常纠结。
别的同事也都怕了陈小翠,都躲着她。在单位里,她俨然成了孤家寡人,下班回到家里,她也是一团随时可以燃烧的怒火,动不动就摔东西,甚至对妹妹也经常无缘无故地喝叱甚至骂几句。
有一次,陈小玉带袁超回来坐一坐,想给姐组过目一下。看到他俩亲昵的样子,陈小翠像受到什么刺激似的竟骤然间大发雷霆,不仅骂妹妹这么小就搞对象不要脸,更是当场要她叫袁超走人。
陈小玉没想到姐姐怎么会突然间变得如此暴躁不讲理,这次居然当着男友的面无端给了自己一顿臭骂,委屈加上伤心,她忍不住哭着跑了出去。
袁超赶紧追着出去。也许是旁观者清吧,他一直安慰着陈小玉,等到她情绪平静下来后,认真地告诉陈小玉,说自己觉得陈小翠有些不对劲,他目前一直在自学心理学,觉得陈小翠像得了严重的抑郁症,要小玉抽时间带她姐姐到医院看看。其实陈小玉也早就有了怀疑,一向对自己呵护有加的姐姐这段时间变得几乎让她认不出来了,虽然她非常伤心,但她一直不敢往那方面想,她不能接受姐姐有精神方面的疾病,现在经袁超一说,才觉得问题的严重性了。
两人商量了一下,袁超说他有个同学的姐姐就是广州一家医院的神经内科医生,他可以请这位医生来给陈小翠看看病情。
这段时间陈小翠总是觉得自己浑身乏力,动不动就冒虚汗,听到妹妹说要给自己找个医生来看一下,也就不置可否,由着妹妹去张罗了。
那天,医生观看了陈小翠的舌象,并把了她的脉象,询问了一些身体及睡眠上的情况后,给她开了一剂中药,嘱咐她多注意休息就告辞了。医生临走前示意陈小玉出来一下,到了门外转弯处医生才问陈小玉:
“你姐姐最近有没有受过什么刺激?我初步诊断是,她已经患了严重的抑郁症,她的睡眠出现障碍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你们要赶紧把她送到医院接受系统治疗,不然病情继续发展下去会不堪设想,千万不能再拖延了,这病耽搁不得。”医生说完就走了。
陈小玉送走医生后就在外面痛哭了起来,她想不到姐姐心里竟藏着这么沉重的痛苦而自己居然不知道,她一方面是心疼姐姐,另一方面也是一时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袁超在她身后轻轻地拥她入怀,安慰她不要伤心不要怕,他会一直站在她身边,和她一起帮助姐姐把病治好。刚才极度无助的陈小玉突然找到了依靠,感激地靠在袁超的肩膀上。
“目前先要做的,是帮你姐姐办理好请假手续,这需要医生的证明,这事我来帮她搞定。公司方面,我想,我叔叔和你姐姐一直是好朋友,这事我们也可以跟叔叔商量一下。你觉得怎么样?”袁超在小玉的背上轻轻拍了拍,他征询着小玉的意见。
陈小玉此时早已乱了阵脚,还好袁超沉着稳重地想出了很好的办法,她赶紧点头表示赞同。
袁志豪听了侄子的话吃惊极了,这段时间他实在是太忙了,已经好久没跟陈小翠见面了,虽然他也听到过一些有关她的风言风语,但想到她已经找到了自己的心上人,自己也得避嫌,他怎么也不会想到陈小翠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她自己知道得病的事吗?”袁志豪问。陈小玉赶紧摇头,她说不敢让姐姐知道自己是得了精神方面的疾病,而只是跟她说,她只是因为长时间心情不好和工作压力太大导致了神经衰弱。
“我觉得还是得让她知道自己得的是什么病,因为这病是需要病人跟医生好好配合,才能有好的治疗效果的。当然,除了认真吃药外,也需要亲朋好友的关心和开导,这样她的病才能好得快一些。”正在研习心理学的袁超提出了不同意见。
袁志豪考虑了一下后,觉得侄子说得有理,他决定把陈小翠约出来吃顿饭,然后好好劝劝她勇敢地面对现实,求助医生帮助自己走出心理阴影。
袁志豪看到陈小翠目光呆滞、表情麻木,原来眼里的一泓清泉已变得混浊、游移不定,失去了昔日的光彩,对他表现出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感到心头阵阵刺痛,没想到自己心爱的人变成了这个样子,他在痛恨自己对陈小翠没有尽到关心的责任,没有帮到陈小翠。
在袁志豪的说服下,陈小翠终于冷静地接受了自己得了抑郁症的事实,不过她有一个要求,她说自己不愿意在广州治病,想趁这次机会请病假回家乡去看望父母并在家乡的医院治病。
袁志豪、陈小玉及袁超考虑过后也同意她回家乡治病的想法。通过袁志豪的帮助,终于为陈小翠办理了半年的病休假手续。陈小玉为此向幼儿园请了一周事假,专程护送姐姐回到了梦里想念过无数次的老家——吉林某市去调养了。
就在陈小翠被流言蜚语困扰的当儿,袁志豪在生产岗位上忙得团团转。
送走陈小翠和黄腾飞试航后,袁志豪便担任蓝天号船的技术主管。蓝天号船经过多月的奋战,全部工作已经做好,第二天就要交船了,袁志豪也满怀着喜悦的心情,因为经过一段时间的浴血奋战,马上可以告一段落了,他已经好久没有睡过一场好觉了。但是该船船检时被发现,船上的厕所给工作人员用过。
这船检员说:“这原是新的,现在你们使用过了,必须清理干净,这一套厕所(污水处理)必须要全部清理、清洗,我们才验收。”当时员工们一听,谁都不愿意进行清理,对船检员提出这样的要求有极大的抵触情绪,他们全部都不愿干,掉头离开了现场。明天马上就要交船,就差签字了。这事不能拖!
望着滚滚的珠江,袁志豪陷入了沉思,最后只得把牙根一咬,毅然戴上口罩,钻入了这只有1.5米高、内空只有1米宽的污水处理间(实际就是厕所三级化粪池)。袁志豪望望四周,什么工具都没有,不禁犯起难来。因为昨天工友们以为完工了,都将工具撤走了,就等检验合格后交船的。
袁志豪进入这污水处理间,一阵阵恶臭扑鼻而来,粪水溢满了污水处理间。胃口本就不好的袁志豪一见眼前这污物,胸口顿时有一股物流在强烈涌动。这里面的空气根本不流通,给人一种窒息的感觉。袁志豪一时憋不住,猛地跑出舱外,大口大口地吸着新鲜空气。里面的情景着实太吓人了,待了很久也不愿意迈开步子重新入舱。
正在他进退两难之时,袁志豪眼前浮现的是兄弟们在船上流血流汗的作业场面,憧憬公司领导与嘉宾交船签字的那一刻,他此时非常清楚,也异常镇定:自己作为产品主管,就因为这一厕所的问题影响交船,那么自己的责任就大了,以后南洋公司还能获得客户的信任吗?
想到这些,他把心一横毫不犹豫地取下头上的安全帽,重新进入污水处理间,一勺一勺地将这污水掏出,足足花了三个多小时才把污水掏尽。此时,已累得直不起腰的袁志豪,又用清水冲洗处理间,并脱下自己的背心去抹……袁志豪望着锃亮洁净的污水处理间,满意地离开。不想,精疲力竭的他一个踉跄,跌倒在船甲板上,他满脸湿湿的,分不清这是汗水,还是泪水……
船东报验师再次报验,见到清洁明净的厕所时,没有半点意见,交船签字仪式也如期举行。
连续几天的呕吐,使袁志豪整个人都瘦得变了样,是因为早前几天清理那污水时,给袁志豪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导致这几天用餐时,总是浮现起那些污物,吃饭时不仅没有胃口,反而总是想吐。
课长助理龙颜发现后觉得很奇怪,这天,办公室里只有龙颜和袁豪志两个人,龙颜关切地问这位他非常敬重的兄弟是不是病了?不善言辞的袁志豪欲言又止。
“袁大哥,如果你真的不舒服,就去看看医生,也许这几天交船的事让你太累了。”见此龙颜着急了。
“兄弟,我没事,我这几天就是胃口不好,吃不下去……”袁志豪见龙颜问得紧,只好将那天的事悄悄地告诉这位兄弟。
龙颜一听瞪大了双眼!
“你说,我干了这件事,会不会真像别人说的‘倒霉三年’?”望着半晌不说话的龙颜,憨厚的袁志豪像做错事的小孩子,不好意思地轻声问,疑惑地望着龙颜。
“兄弟!我的好兄弟!委、委屈你了!”龙颜一把搂住袁志豪,鼻子一酸,眼泪夺眶而出!
承受、感受,这一切都在袁志豪的心里头!袁志豪的事迹也感染了周围的员工,既感动了造船的船东,更感动了整个南洋!
怪不得管工小陈说:“再苦再累的活,袁志豪主管都干了,我怎么就不能干了,他都毫无怨言了,我们还有什么话说呢?”
当掌声响起,鲜花呈现在袁志豪面前时,他始终保持着淡然的微笑。
这艘船的总指挥李辉将袁志豪的事迹报告给制造部的领导,制造部的领导又将此事呈报上南洋公司的总经理。南洋公司高层召开会议,经过研究,决定给袁志豪发嘉奖令,重奖五万元。一时间,袁志豪的名字在南洋公司家喻户晓。
而从此之后,制造部有关钳工方面的技术难题也就一次又一次地摆在袁志豪的面前。
船上作业总是艰苦的,横卧在船台上建造的巨轮就像一座山一样,静静地躺着,船边有几个口是方便工人工作进进出出的,每艘船在分段拼装好之后,直至整艘船可以下水了,也只能说造船的工作量才完成了整体工作的三分之一左右。
因为造船是一项综合性工作,除了设计之外,工种就有一百多种,造船的电焊工谁都知道,钳工、装配工、打磨、喷漆、测量、放样、司机、起重这些工种也可能听说过,但有些涉及到造船有关的工种是很边缘的,如包棉、帆缆、潜水等,都是配合其他工种工作的。
电焊、钳工、装配、火工、起重等这些都算得上是大工种了。而且每年都有工种的考级,由初级工到中级工,再到高级工,然后就是技师,技师再上一级就是高级技师了。作为工人如取得高级技师资格证,他的技术职称就到了“天花板”的最顶尖层次了。
可钳工方面,袁志豪没有任何职称,因为当时他没有资格考,那时候他是合同工,只有正式员工才有资格考。曾经有几次本来是给他破格考试的,因为他外派干活而错过了技术考试。
这些年来,袁志豪虽然在钳工方面早已经是师傅级了,但他不仅苦学外语,同时还自学了轮机、船体、电气自动化、管子等工种。由于他勤奋好学,加上天资聪慧,半年时间内,他不仅掌握了造船的船体综合技术,而且还对其他专业都有研究。大家都不知道他精通其他专业,只以为他只是喜欢问问而已。
此时的袁志豪就像一个救火队员,哪里最需要就到哪里去。
去年冬天,袁志豪被课领导指定委派到珠海负责一个项目,主要负责有关钳工部分的技术指导,需要外派连续好几个月,一个月就只回广州一、两次,公司决定派工会主席赖德才到珠海慰问。
工会主席赖德才在公司里也是很有智慧的人,同员工关系好,也深得员工喜爱。总经理武天成也特别欣赏他,因为他点子多,同总经理武天成志同道合、关系特别好。有一次总经理想去莲花山烧香,因总经理武天成的身高不足1.6米,烧香够不着,赖德才同他的身材差不多,赖德才想到了烧香时可能会出现的尴尬事,出发前带上二两张四方凳子,总经理武天成站上凳子就可以烧香了,避免了尴尬与不便,因此武天成特别信任赖德才。总经理的事赖德才总是想得很周到的,反正总经理武天成叫他去哪,他就去哪,而且会把事情办好。
课长带着赖德才主席来到袁志豪的生产现场,见到袁志豪技术好,大加赞赏,虽对袁志豪早有耳闻,但还是第一次见到他真人。问起他是不是技师?袁志豪有些不好意思地低着头不说话。
“小伙子,辛苦了。想家了吧?”见袁志豪好像有话说,赖主席蹲了下来关切地问。
“是不是技师不重要,重要的是……”见这么多人,袁志豪欲言又止。
“技师不重要?什么才重要?” 赖主席一听很是惊讶。
“我,,,,,”望着赖主席,袁志豪开始结巴起来。
“哦,你们先出去,我们好好聊聊。” 赖主席支旁边的人到外面去。
“不用,我只是想领导有时间去一趟我家,同我老婆说一声,就说我在珠海工作忙,可是我老婆不太相信我,她说你怎么这么忙?回来一两天又去珠海,说我是不是在珠海还有一头(意为个)家?”突然袁志豪觉得很委屈。
“再说了,谁不想家?可工作忙任务紧,实在是抽不出时间回家,家里上有老下有小的,我母亲身体又不好,一切靠我老婆一个人操持,心里还真是很牵挂的。经常外出加班,我老婆好像不太相信,你们当领导的见到她时,帮我说说,我只想让她相信我是真的在外面加班。” 袁志豪很不好意思地说。
“我真的很累,也没功夫同她解释,各位有时间同她说说吧,唉!”袁志豪很无奈地叹了一声。
“你老婆不是陈利花吗?她是优秀员工啊,也是贤惠的女人啊。而且她上次转为正式员工还是展总提议的。” 赖主席由衷地感到歉疚,他觉得自己的工作没有做到位,一个优秀的员工为了公司利益无法照顾到自己的家庭,作为企业领导特别是身为职工贴心人的工会领导,应该主动到袁志豪的家里去表示慰问,看看他们是不是有需要解决的困难才对。
“哈哈哈,不是吧,你老婆不相信你在珠海做工?”在一旁的课长还没听袁志豪说完,就大笑起来。
“是不是你老婆以为你在外面包了二奶?哈,哈。”陪同的副工长也乐了。
“好笑吗?难为你们笑得出来。我们的员工在这里拼搏,没有家属的支持行吗?我们的工作干得下去吗?是的,技术职称可以不要,家属的大力支持一定要,没有家属的支持,我们的兄弟能安心工作吗?我们一定要去慰问家属,袁志豪我们对不起你,放心吧。” 赖主席很严肃地批评了他们,安慰着袁志豪。
给主席一说在场的几位脸上不由得热辣辣的。
赖主席说到做到,回到广州后亲自带着公司工会及妇联、团委领导一起到袁志豪家慰问了一番。陈利花深受感动,并对袁志豪更加体贴了,袁志豪也全副身心投入到钻研技术方面上,终于圆满完成任务,带着愉快的心情回到家里。
回到家后才知道家里发生了一件大事。
未完待续
作者简介
谢友义,笔名云中野鹤、谢天,广东省河源市紫金县人。著有长篇小说《广州工人》、《工友》、《广州好男》、《心痛的感觉》、《心中的太阳》,小说集《文心集》,报告文学集《广州的天空》、《文学的天空》、电视剧本《职校生》等。中国作协会员、广州市作协副主席、广东作家职称评审委员会专家库专家。作品散见《河源日报》、《广东技能报》、《广州文艺》、《黄金时代》、《作品》、《时代报告》、《人民文学》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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