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围棋小说】 连载: 望潮棋馆(18)——考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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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潮棋馆

腹鬼偏觉路人鬼,心贼便疑邻人贼。

可怜青囊济世意,却做狱吏灶中灰。

行心

附上一章链接:

【原创围棋小说】连载:望潮棋馆(17)——夜谈与偶遇

第18章    考校

却说那侍剑领着林柯走到了宅院中,那院落颇大,但因是许久没有人住了,空荡荡地生着些杂草,虽然空荡,但在临安能拥有这样大的院落却也非等闲人可比,林柯不免对身着脏兮兮粗布衣衫的侍剑产生了疑惑,停下脚步打量着这个院落,想来张烨的府上也没有这么大的院落吧,就在迟疑间,侍剑已经走到了正房门口,在门外叫他,“郎中哥,你怎么跟个大姑娘一样,慢吞吞的!快来!”

“啊,这就来。”林柯应承着,心道,“管他什么,只管去便是了!”大步赶了过去。

“哥哥,郎中来了。”侍剑站在门口轻叩了三下房门。细听之下便能听出,这三下乃是三短一长的声响。

“进来吧!”屋内传来了一个男子的声音,只是这声音略显有些低缓,林柯只道是病重声低,想也没想便随着侍剑走了进去。

屋子里陈设简单,正中墙上挂着一幅童子进财的画,下设一方黄花梨木四方桌,两侧玫瑰椅边角上有放书的阁子,摆花瓶的架子。相比是许久没人打扫了,那阁子上落了许多的灰尘。

“小兄弟,你兄在何处?”林柯进得屋来未敢擅动,忙拉住侍剑问道。

“家兄现在里屋,郎中哥请随我来。”

正厅的左手边的内室中,一黑衣人端坐在桌前,背对着门,左手扶着右肩,看来便是病者了,林柯远远地唱了个喏道“主人家,在下有礼了!”那人并未转身,只是低声说道,“你是何人?”

“在下游方至此,适才听得令弟言及主人家伤重,特来一诊。”

“哦?”那人并未转身,林柯抬头时,猛地见三根银针飞也似得向着自己刺来,此时躲闪已经来不及,只好将眼睛闭上听天由命,“嗖!嗖!嗖!”那三根银针已经贴着他的头皮以及两耳飞过钉在了身后的门上,待听得声响,他哪里还敢回身去看,只呆呆地立在那里,面如土色,好在也是军营里枪林箭雨中出来的,并没有太丢人的举动。“这,这,这,主人家,这,这是何意?”

颜宁见他既没有躲,也没有登时就跑,料想自己可能过于多疑了,但是,只恐对方过于狡诈,便道,“先生来此何干?”

“哎?”林柯一愣,遍寻也没见到那个领他进来的人,只好硬着头皮回道“小的是过路的郎中,听说主人家受了伤,特来为主人家诊病的。”他忙弓着身子,堆笑地回话,心道,“快糊弄过去,看这院子就知道不是什么好去处,那少年穿着破烂怎么能住在这样大的院落中,估计是歹人住在这里,我若出去,定让张大人查了这里不可。”

颜宁缓缓转过身来盯着面前的郎中,突然觉得心下一丝悸动,仿佛却是在哪里见过,但是也想不大起来了。

“既然主人家未受伤,那小人就先走了,啊,先走了”说着转身去开门,“嗖!嗖!”又是两根针插在门边上,林柯忙将手缩回,暗想“这是真的遇到歹人了,听天由命吧!”

“我让你走了么?”颜宁沉声问道,然而刚才的两下却也让她右肩的伤处更加疼了起来,疼痛让她的面容更加凝重起来,林柯抬头打量着面前的人,只见他身着黑色的短打,面色略显白净,内中透着些许暗红,但仍不乏一脸的英气,额上微微渗出的汗珠想必是强忍剧痛所致,心道,“看他这样,多半是用力牵动了旧伤,走是走不了了,不妨劝他一劝。”

“这位公子,既然右肩有伤,还是不要太过用力,以免加重伤情。”林柯哆哆嗦嗦地将肩上的药箱放在地上,缓缓地说道。

“哦?居然还有送上门的郎中,你与我那兄弟在门外交谈我都听到了,快说,你是谁派来的?怎么知道我伤在右肩,否则……”颜宁厉声问道,忽的举起手来,作势又要飞针,猛觉右肩剧痛难忍,竟是不得不将手放下。

“行医之人,不见病者,自然不会将药卖给他,再者说,你这右肩上的伤那么明显,随便什么人都能看出来吧。”林柯无奈,指着她的右肩道,“正常人两肩平齐,做事多用右手,用左手则诸多不便,除非那人惯用左手,使用自如,但是你这右肩明显比左肩低,而且你分明是用右手习惯的人,不得已才用左手,显得很不自然。”林柯一边说,一边打量着颜宁的表情变化,慢慢地将身子往门口挪。

“哦?”颜宁面色渐缓,一者听他说的确是有些道理,再者右肩疼的甚是厉害,只好将那几枚银针“叮”地甩落在地上,慢慢将左手抬起扶住了右肩,缓缓地回转身子,打算坐在椅上。就在此时,林柯已经挪到了门边打算开门跑出去,却见侍剑从门外闯将进来,用匕首指着林柯道,“郎中哥,病还未瞧,怎么就要走了?”林柯无奈,只好缓缓向屋里退去,却不想绊倒在自己的药箱上,跌了在地。侍剑将门重又关好,似笑非笑地看着狼狈不堪的林柯。此时,颜宁已经重又在椅子上坐好,她只觉林柯这模样好笑,仿佛在哪里见过一样。但是却又被肩膀疼的不敢笑,“先生不是要瞧病么?怎么又要跑了?”她强忍笑意问道。

“哼,你们都不是什么好人,这病我不瞧了!”林柯将地上的药箱整理好,重又站起身来,支支吾吾地说道,本就不算白净的面皮显得有些透红,向那沉在细沙里的胭脂。

“哼!看你这贼头贼脑的,也不像个好人,还说我们不是好人!”侍剑抢白他道。

“你,你……”林柯本就嘴笨,虽说做了个靠嘴吃饭的行当,但是仍旧不善争论。

“怎么?冤枉了你?”颜宁接着道,“人言,身为医者,即到病家,当不论怨亲善友,长幼妍媸,华夷愚智,普同一等……”说到“华夷愚智”的时候语气稍微顿了一顿,却将扶着右肩的左手拿下,从桌上抓起几枚棋子在手中玩弄着,颇有深意地看着林柯道,“先生到底是什么人?”

林柯见她手中棋子,与刚才丢出的银针,突然想到了什么,心道,“银针,棋子,想来与张大人所说的案子有关,也罢,我就暂且先蒙混一番,希望能探出来什么,也算还他张烨一个人情。”想到这里他将衣衫整理了一番,躬身施礼道,“在下林柯,游方至此,因令弟所托,特来为公子看肩伤。”说到这里他心下不免惴惴,偷眼看那侍剑,那侍剑此时已经站到了颜宁身后,依旧在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林……柯……林,又木”颜宁在心中默念这个名字,“你说你叫什么?”她又确认了一遍。

“林柯”

“哪个林?”颜宁脱口问道。

“二木为林。”

“莫非是他,”颜宁在心中念道,却又怕认错了,沉默了一会儿,她将手中的棋子缓缓放在碗中,将面前的书拿起,吃力地翻到了某一页,问道,“‘《经》云:粗守形,上守神,神乎,神客在门。’何解?”

林柯一愣,感情这是要考校自己么?可是为什么没头没脑地单单出这么一句,便道:“形者,刺法也,神者,人之气血津液也,下工不知人身气血之虚实,津液之多寡,但泥古法,故难去病,上工知人身气血之赢虚,津液之走形,虽刺之无章法可循,然自能承其章法。神者,人身之正气也,客者,邪气也,正邪之争在肌肤腠理之间,正气存内,因刺法而使邪循之孔窍而出也。故《经》又云‘粗守形者,守刺法也,上守…………’”

“停!”颜宁忙打断他洋洋洒洒的一片论断,心道“这人所说的与书上的一般无二,想来定是这个人了。不对,只怕是行医之人多读过此书,能说出来也不为奇。”想到这里她又随便翻了一页,问道“何谓‘本神’?”

“又来!”林柯心中不悦,偷眼瞧了瞧她手中的书,只觉有些熟悉,但是隔得远,又是侧对着瞧不太真切,便道,“公子这是何意?莫非考校林某医术不成?”

“怎么?答不出么?”颜宁将身子转过来,微微笑着看着他。

“非也!”林柯将身子站正,端详着已经转过来的颜宁和她手中的书,道,“公子手中的是什么?”

“当然是考校你的医书了,听闻你整日在这临安城中‘招摇撞骗’,本公子也是略懂医术,特来考校你一番。”颜宁说着,脸上微微有些泛红,连一旁的侍剑都是强忍着脸上的笑意。

“哼!林某医术出自家传,何须你来考校!”林柯别过头去,生气地说。

“哦?既是家传,何怕一问,我看你根本就是装蒜的!快说,你到底是什么人!”颜宁见他生气,心中更乐,佯怒道。

“罢了!便回答你又能如何。”林柯见他生气,惧他又要动杀心,心道,“哎,不能和疯子计较。”便道,“《经》云‘凡刺之法,必本乎神’,人身气血,自有其路,正气者,人身之御也,若国之有兵,刺法之道,犹如驭兵,必因之随之,不可误之逆之,能因正气而行针者,是为‘本神’。”言罢,斜着眼看着颜宁。

颜宁心中暗惊,因为这次的回答与那书上在《本神》一篇旁的手写注解又是一字不差,看来真是这个人。

林柯见颜宁低着头久久不语,以为他心虚,便抢出一句“公子既然自通医术,也就不需要林某来诊,在下告辞了!”说着,背起药箱,开了门便走。

(未完待续)

大家好,这是我们的新系列,

原创围棋小说,因为是长篇,

暂时放在星期六连载。

这篇文章来自我的一个粉丝,

一个会写文不会下棋,

还不要工资的小跟班:行心

喜欢他的小说,可以给个打赏哦。

他都有打赏了,我什么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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嘻嘻,今天的内容就到这里到了,

大家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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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作者: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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