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音记:瓷碗碴子揩屁股——烈碴!
乡音记:瓷碗碴子揩屁股——烈碴!屁大的事儿:瓷碗碴子揩屁股——烈碴!
写在前面:老家有句俗语,叫“十里不同音”,意思是虽然两地相隔不远,口音也会略有不同。确实,就依我们老家来说,各个乡镇虽然相隔并不遥远,但是各自的口语方言都有不同,当地人一听,就能分辨出谁是哪哪人。
在普通话没有普及的年代,乡音就是一个的家乡印记。疫情期间事闲,又不能归乡,常与父母煲煲电话粥,对于乡音的记忆,又漫上心头。旧时的方言土语,偶有不邀而至者,随手记之,以娱同好。
晨起内急,入厕方便,事毕抽纸,准备收拾残局时,一个非常不雅的老家方言,突然就从脑海中蹦了出来——“揩屁股”。所谓“揩屁股”,就是“擦屁股”。
揩为汉语一级字,读作揩kāi(开 ),形声字,从手,皆声。揩的本义为擦抹、摩擦。常用组词有揩背、揩面、揩痒、揩鼻涕、揩眼泪、揩油等等。其中的“揩油”,是比喻吃女人豆腐、占别人或公家的便宜。
揩就是擦,擦就是揩。其实,在便后服务上,用擦字比揩字要通俗,因为揩字更书面、更文言些。那么,在此末尾小事上,老家人为何如此“文言”呢?以老黄猜度,这个“揩”字应是古代某个时期的常用字,因为在乡人们的口口传中,才被保留了下来。那么,在你们家乡,这种便后服务,怎么讲呢?
细察之下,老黄这样的猜度还是有一定道理,因为,常把揩字挂在嘴边的,并不仅仅是我的乡亲,其他地方方言中,也偶露峥嵘。比如,有个词语就叫“揩腚”。其实,腚就是屁股,屁股就是腚,而腚更文言、更书面些。老家的“揩屁股”与“揩腚”相比,就显得半文半白了。
揩腚也好,揩屁股也好,在实际应用中,除实用“功能”外,它又有了新的引申竟,即是用来比喻替别人做收尾工作,多指不好收拾的烂摊子或烂事。
由“揩屁股”一词,老黄自然又联想起了家乡的一句歇后语:“瓷碗碴子揩屁股——烈碴!”“瓷碗碴子”就是瓷碗摔破后的碎碴子,边口锋利,轻易就能将人划伤。
用瓷碗碴碴揩屁股,一般人是不敢尝试的, 否则是要付出血的代价的。 就算屁股是铁铸的, 瓷碗碴碴也能给擦出火花花来。但是,有种人就敢,这样的人,用现代网络语来形容,就是猛人。所以,歇后语“瓷碗碴子揩屁股——烈碴”,就是是用来形容一个人的狠的。乡亲们口中的烈碴,相当于人们常说的硬碴,系指某些无理搅三分得理不饶人的蛮横家伙。
在我们老家,这样的狠人,一般是指女人的,有两重意思,可指为人性子暴烈、胡搅蛮缠,亦可指干活不惜力、是把劳动好手。更多的时候,这两种情况是完美地集中在一个人身上。但凡被称为“烈碴”的女人,一般人是不敢轻易招惹的。
另外,老黄在此普及一下,在手纸远未普及的时代,人们揩屁股的工具,可谓是五花八门,尤其是普通农家。条件许可时可水洗,条件好的人家备有可循环使用的环保布片子;野外方便时,多是随机选择,手边的土坷垃,干稻草、枯树叶……稍可趁手,就可取用。还有人图省事,直接抬起屁股往墙角上蹭的。那时的人们讲究不起,所以,方法并不重要。不管白猫黑猫,能去污除秽的,就是好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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