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商隐一首小诗,短短四句,写尽深闺女儿的寂寥与哀怨
《红楼梦》里面香菱和黛玉学作诗,先向黛玉谈了自己对于好诗的理解。香菱说,“有口里说不出来的意思,想去却是逼真的。有似无理的,想去却是有情有理的”,黛玉夸她“有些意思了”。
和李商隐大多数诗一样,这首诗也是没有名字,是他一大堆“无题诗”中的一首。按照惯例,编辑出版的时候就采取了篇首的“日射”两个字做了诗歌的题目,但是,说到底其实它还是一首无题诗。
这首诗很简单,描写了一个深闺女儿的院落,其间点缀了几样简单的事物,只写了女主人公一个动作,但是,整首诗却传达了难以言说的复杂情绪,微妙又直击人心。
外面应该是“姹紫嫣红开遍”了吧?河边、郊外也早已经是游人如织了吧?但这一切都和深闺无关。这寂静的闺房当中,只有斜射进来的阳光,只有撼动门扉的风声。
一股寂寥、幽怨的情愫开始荡漾在小小的空间当中。主人公未曾露面,但是,她的感受已经通过这一句诗传递给我们了。
这个“香罗拭手”的动作,妥妥地传达出女主人公作为深闺女儿的幽怨和不能言说的心思。
为什么天性活泼的鸟儿不喧闹呢?林妹妹那么爱静,她的鹦鹉还会说“雪雁,快打帘子,姑娘回来了”呢,这只因为为什么要“沉默如金”?还不是受到了这寂寞深闺的气氛感染,也变得沉默起来。这是诗人在从侧面烘托气氛,为的是衬托深闺的寂寞无聊。
诗写到此处戛然而止,丝毫没有一点点的拖泥带水,而诗中传递出来的情愫和意味却萦绕在读者的头脑当中,给人意犹未尽之感。
清代纪晓岚评价这首诗,说此诗“佳在竟住”,也就是赞它干净利落的收尾。点到即止,一展即收,给读者想象、回味的空间,方是会作诗的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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