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寻创作中的“不确定性”,他用十余年探索动画中的中国元素
2020年10月1日晚,2020锦溪古镇艺术节的国际研讨邀请导演陈莲华在壶文化馆古亭举行讲座——《动画语言的中国口音》Chinese Accents in Animation Language ,「导筒」为读者带来该讲座的图文整理。
陈莲华
本名陈曦,独立动画导演,漫画家。现在北京电影学院动画学院任教。动画作品曾经在世界二十余个国家放映,曾在加拿大获得渥太华国际动画节最佳设计奖、在日本获得广岛国际动画节国际评委会特别奖等国际奖项;曾应邀前往日本、法国和加拿大参加进驻创作。2016年应邀担任日本新千岁空港国际动画电影节终审评委,2019年应邀担任克罗地亚萨格勒布国际动画电影节终审评委,2020年应邀担任德国斯图加特国际动画节终审评委;“费那奇北京动画周”创始人之一。
非常感谢大家参加这次讲座,我是第一次在这样的环境里做讲座,我觉得很有意思,这个环境能给我很多不一样的灵感。也许我讲的这些东西不够有意思,所以请各位老师各位朋友多多指教。
今天我讲的题目叫《动画语言的中国口音》Chinese Accents in Animation Language,其实主要是想分享我在过去3到5年里创作的几个片子中的一些小的探索,还有创作过程中的一些积累,这些探索和积累可能和中国或者中国口音这个主题有一些关系,所以起了一个比较拗口的名字。接下来就是我的分享。
《大寒》由陈莲华提供
我想从一张照片开始聊起,看起来可能稍微有一些不清楚。这大概是在2013年到2014年的那个时候,我有一次去香港,在维多利亚港湾有一个星光大道,然后旁边有一个叫香港艺术馆的地方,我就去参观。
当时展览馆藏的明清书画对我来说可能不是太精彩,但是有一张画作我经过的时候挺喜欢看的,它不是一个重要的作品。那个时候手机拍照功能不够好,我拍的时候就想把这张画作为我创作的一个源泉,去做一个片子。
照片由陈莲华提供
这张画的名字叫《踏雪寻梅》,是一个中国传统绘画中特别常见的题材,历朝历代也有很多人画过这个,无论是绘画大家还是普通的画家,不管是国画还是瓶瓶罐罐或者盘子上面,是在各种地方都能碰到的。
这个画面上是一个中年男人,带着一个小童,一般来说《踏雪寻梅》这个主题的内容基本上都是这样表现的——他们在雪地里走着走着看到了梅花。当时我很触动,就心想我一定要做这样一个作品。
《踏雪寻梅》何香凝 1940年代
后来我就在想我怎么做?刚开始我对自己出了一个题目——我到底想用这个作品做什么?我做这个作品的点在哪里?
我们经常能够看到一些特别常见的动画作品,使用了一些中国传统的比如水墨这种方法对一首古诗做图解,通过这种方式去形成一个东西,但是我觉得这样做对我来说其实不太有意思。
我找了一首陆游写的一首诗,写梅花的,再回想为什么我在那样的场景下被这幅画打动。是因为我走在当时香港特别现代感的环境中,突然一个来自清朝的一张画让我产生了和那个外部环境“脱离”的感觉,我觉得这是最有意思,最打动我的地方。
香港艺术馆于2015年8月闭馆4年,由建筑署高级建筑师冯慧雯负责进行翻新及扩建,于2019年11月30日重新开放
那么我觉得我想做的作品,是探讨古代的一个人比如陆游这样的诗人在旅途中去写下一首诗,是因为什么动机才会去作诗?我想讨论的是这个意图产生到作诗的过程。后面所有的事情都是根据这个点出发的,不是找一首诗,然后做一个动画片表现诗意。
我慢慢地找准了影响我的东西还有我的心理出发点,包括我想要的效果。
我想把毛笔字或者说所谓的书法用到我的作品里,但是写了几遍都不满意。像以前的方法就会是把这些字写到满意了,没有任何错误了再用。但是从前真正的书法作品,大家可以看到,那些即兴的古帖,比如张旭、颜真卿,还有著名的《兰亭序》,它里面有很多涂抹的,我突然觉得那些东西非常有意思。有意思的地方在于他有一种不确定的、即兴的感觉,并不像后来的人特别规矩,写错了就要重新写。于是我把“不确定”也作为这个作品的一个比较重要的出发点,或者说是创作观点。
陆游《梅花绝句之二》
幽谷那堪更北枝,年年自分着花迟。
高标逸韵君知否,正是层冰积雪时。
(图由陈莲华提供)
我先给大家放一点片子的内容再接着说。
《大寒》片段
大概就是这个样子,然后一共是6分钟的长度,通常所见的水墨动画,当它活动起来的时候,其实是完全变了一种味道,这是因为在动画中有一个运动系统,学动画专业的可能会比较了解这个运动系统有迪士尼系统、有东欧的系统。
但无论是迪士尼的运动系统还是东欧的运动系统,把它们放到中国的传统的水墨风格上的时候是很难做到统一的,而且很容易破坏原有的中国风格的东西。
迪士尼动画系统中使用的实时有限元仿真
因为我个人原来一直是做剪纸动画的,所以我开始尝试用剪纸那种可能让人感觉不是特别写实,人物动作有点拧、动起来不是很流畅的方法来做。用这种方式作为的运动系统后反而是让人觉得很符合画面里的规则,而且和它整个的风格有一种统一性。
再一个,这个片子从头到尾我用的是一种卷轴式的画法,和一般的电影语言是不太一致的。一般的电影语言是基于蒙太奇的镜头衔接造成一种非线性的画面编辑手法,在我的这个片子里,我想去掉镜头剪辑,也去掉“推远”和“拉近”的手法。
因为我不太喜欢这两种手法,主要是会让作品显得不统一,破坏性比较强。所以就选择一种打开长卷的方式,从头到尾一直靠移动镜头,从又移动到左边,就像过去看手卷的那种感觉。一边卷一边放这样看。不像我们现在去博物馆里面看一个手卷,是全部拉开展示的状态,缺少了原来在打开过程中所带有的“时间感”,这种感受其实也是中国传统绘画本身所具有的一种特殊的东西。我想把这种“时间感”放到我的动画里面。
越尝试越能发现这里面其实可以运用很多有趣的手法,比如可以把不同的时间的人放在同一个镜头里,简单说就是一个画面里的同一个人在做三件事;可以把不同景别的人的人放在同一个场景里,比如一个远景的人和一个近景的人放在一起,比如说在真实三维世界的逻辑上是不通的,但是在这样的手卷里是成立的。
同时还做了一些像“反白“(反白:文字或线条用阴纹来印刷,露出的是纸白。通常使用反白这个功能让图文不填入任何颜色,以对比的方式来表现) 这种效果的手法,有点像“拓片”的感觉;还有一些过去文人墨客的趣味在里面,比如一个人抱着一瓶梅花,可能是现代生活中无法看到的。通过这些场景在长卷中的连缀,试图去找到一个契机,探索当时的人,触发他产生写诗这样感受的一个东西。
《宝琴雪中抱梅》
我觉得无论是开始的出发点,还是当时采取的形式,以及在创作的过程当中很多的不确定的东西,促使我又发现更多的新东西,然后这真的是很有意思的一件事。
你在刚开始做一个作品的时候,其实根本就不知道最后这个作品会呈现出什么样子。原先我总是很害怕这种感觉,因为做动画的人喜欢比较确定——确定时间线、确定的分工合作等等,是比较排斥这种“不确定性”,但是这个作品可以说是第一次给我了一种在“不确定性”里头依然能体会到的特别的愉悦。
刚才那片子叫《大寒》,我这三个片子都是以节气来命名的,当时是考虑做成了一个系列。现在放的这个片子实际上是产生在《大寒》之前,《大寒》其实是连续的一个新的探索,之前这个片子是探索一种趣味——一个片子从开始到最后是一个场景,这个场景又有室内又有室外,还有遮挡。
《大寒》概念图(图由陈莲华提供)
有人说有点像话剧舞台,我个人也确实是利用了舞台上的一些趣味,在单一的空间里用现有的位置关系让这个作品丰富起来,同时让所有场景里的道具都能被使用到,没有一个道具是无用的。美术设计的事等一下我还会说到。
这个片子也是以我看到的一张照片为出发点,当然不仅仅是左边这张照片,其实是好几张在上个世纪二三十年代还有三四十年代的这段时期的一些老照片,年代比较久远,从这些老照片里边看到的人物是有一种感觉的,有一种气质,这种气质和现代人的气质是完全不一样的,你可以从静态的图里看出来。
民国老照片(图由陈莲华提供)
比如说那个时候我曾经找过一张图,里面有很多当年的美女选美,花魁的照片。现在看你可能不会觉得好看,因为随着时代发展人的审美是发生巨大变化的。我敢肯定你如果走在当时的大街上看到这样的人,感觉气质是完全不一样的。
我们其实也可以从网络上看到一些比如上世纪30年代的影像,那时候走在大街上的人和现在的人,一颦一笑的状况都不一样。如果你把时间继续往前推,更久远的人们肯定也越发不一样,但是已经没有能参考的资料了。我觉得这对我产生了一个影响,也是一个动力——我想通过作品探讨当时的人们的感觉是怎么样的,我觉得电影不一定能做到,反而是动画更容易做到。
这是我当时设计的一个单一场景,虽然最后场景也是这样,但实际上这个过程中我做了好几稿。每一个道具的位置和每一个道具的设计都有作用,一旦某个道具的位置改了一下,人物的调度可能就不成立了。
这里面是一个室内场景和一个室外场景,左边室外,右边室内,中间有一个划分。黑颜色的部分,人走到这里是被遮住的。我觉得中国古代绘画也是会利用这种遮挡,用虚实结合让人产生一个想象的空间。最后用这些绘画本身所带有的元素来达到其他的媒介给我们带来的同样的感受,大概就是这样一个探索。
《处暑》(图由陈莲华提供)
这个2014年的片子叫《处暑》,《大寒》是2015年的。这个片子和之前的片子都是有一个趣味,就是通过对空间的设计,做出一些“去电影化的东西”。
刚才我说的片子里每一个道具都经过了精心的设计,大家可以看一下。我找了许多参考资料,直到我找到一张图,这不是中国人拍的,是一个老外当时到中国以后发现了中国的手工艺品很美丽,拍了一系列照片。我觉得这个特别好,他给我们提供了一个角度,我们很少会觉得我们自己的手工艺品是美丽的,但是这样拍出来一看,它确实是美的。
民国老物件(图由陈莲华提供)
除了它功能性上很实用,还挺结实,并且从外表上来看,它和欧洲的或者其他地区的东西很不一样。我觉得可能用一些这样的东西,放进你的作品里面,是可以体现出一种味道的。
在查找历史资料的时候我在想,假如我凭空在心里想一个东西,它不一定有这个功能性,也不一定具有美感。可能好好整理一下过去的一些经过时间沉淀的内容,你能够运用一些元素放进自己的作品里,就已经足够了,你自己凭空想的东西可能“不经看”。
这一点确定了,房间里的所有的物件都有一个出处,后来慢慢形成了一个做作品的方法或者说核心就是每一个东西都有用,要求再高一点的时候那就是同一历史时代才能见到的,而不是“关公战秦琼”。
《处暑》场景图(图由陈莲华提供)
人物的部分,当时我想做出一点古版画的效果。我也去参考了古版画的美术风格,在这个基础上会做一些变化。从技法上比如人脸上的褶子,和现代的画法还是很不一样的,这也是在人物设定上的要求。再比如着装衣物的颜色也要区分开,不然容易让人混淆这些不同的颜色。
《处暑》人物比例图(图由陈莲华提供)
左边的图能看出来依然是剪纸动画的做法,是关节拼人偶的手法,动起来的时候有点古怪,也是因为我不喜欢那种流畅的运动。
之后我找了一个好朋友李星宇,他是一个独立的音乐人,来帮我做音乐的部分。因为我觉得这个片子有一点老电影的感觉,音乐也是用的一首老歌配乐——周璇的一首歌叫《许我向你看》。
周璇《许我向你看》(图由陈莲华提供)
如果看完全片的话,会发现这个里面有一段音乐的是整个把音轨倒过来放到里面,但其实效果特别好,你能感觉到旋律是如泣如诉的感觉,但是实际上你没有一句歌词能听懂。因为我觉得不用听懂歌词,只要能抓到那种感受就可以了。
对于整个作品来说我想要一些“做旧”的感觉。后来这个片子做好以后,我使用了一点小的技术处理。我把它用电脑投到幕布上,然后再用一个摄像机,对着屏幕拍了一遍。这样做出来以后有一种“版画”的效果,片子本身的颜色经过投影到另一种材质上,然后加入了现场环境的颜色,还有一些地方模糊了,有时候手都抖动了,增加了许多的不确定性。我觉得很有意思。
这之后我又做了一次小的探索,有一年我参加了一个法国的项目,整个项目的工作和生活都是在一个古老的城堡里。有一天组织大家的作品进行放映,这是我第一次看到作品在欧洲的城堡里放,我一下子觉得我这个片子“变了”,感觉很不一样。
从这以后我觉得我的作品在什么样的地方放是一件“特别严重”的事情,所以我拿这个片子做了一个小的实验,想看看它呈现的方式。
同样一个片子,以不同的呈现方式。待会我给大家放一个一分钟的片子,是原先《处暑》这个片子中的20秒片段放三遍。第一遍就是普通的呈现;第二遍是我用手持的摄影机并且加入推拉摇移的这些的方法的拍摄的;第三遍是投射到了一个斑驳的墙上,就和我们今天在锦溪古镇这样一个非电影院的地方投射影像一样,是非常有趣的。
接下来我播放一下这个片段。
《处暑》片段
可能我不是一个很好的摄影师,如果是很有经验的,其实在拍摄上可以有更多更好的效果。这对我来说是一个重要的证明,以前是隐隐觉得有这样一件事,这一次实验下来发现呈现方式的不同得到的结果完全不一样,让我确定了有这么回事。
接下来我再说一个更早的片子,是2013年的《谷雨》,它的灵感来源是一张年画,当时我特别喜欢年画风格,而且这一张年画我尤其喜欢。
我不知道现在还有没有人用,但在当时可能算是一个特别重要的题材,因为我见过很多版本的年画都是这个题材,它的名字叫“三猴烫猪”。
中国美术馆藏——四川绵竹传统年画《三猴烫猪》
“烫”在四川方中含有“捉弄、愚弄、哄、骗、整”等意思,画面中的三只猴子和一只肥猪在一张桌子前打牌,三只猴子趁着肥猪调戏旁边的侍女,暗中串联捣鬼,用脚递牌作弊。
(图由陈莲华提供)
在我家那边,“烫”这个字的意思,跟“三猴烫猪”中的意思不太一样。我不能确定“烫”这个字的来源到底是什么地方什么年代,但在这个年画主题中,三个猴子“烫”猪就是联合起来骗了这只猪的意思。这本身很具有魔幻感,也有足够的时代差异,甚至产生了一种“鬼畜”的感觉。
那个时候我喜欢年画的原因其实并不像其他人觉得年画挂在家里会是美丽或者幸福的感受,而是我看年画的时候因为时代的差异,还有一些其他的原因,导致我能从画里感受到特别强烈的、特别古怪的的力量感,是“异态”的或者说是“变态”的感受。
这里面的东西是可以深挖的,和年画很接近的,另一种民间艺术形式是皮影。这是我当时找的一张皮影参考,除了和年画一样有年代感以外,它有很强的工艺的感觉,不太可能用直线,否则的话,在驴皮上一刻那一块就掉了,所以就用虚线。
《谷雨》 人物造型设计(图由陈莲华提供)
因为它技术的局限反而构成了一些独特的美术风格,我很喜欢,它给我的感觉和年画一样是非常强烈的。后来我就打算根据这个年画主题来做一个作品。
实际上皮影和动画完全是两种东西,一种是表演的艺术,另外一种是逐帧去制作的,我在借鉴一些皮影的美术风格比如造型设计或者场景设计的时候,就是边做也边有思考,我发现了很多它的特质。
比如由于表演手法的原因,皮影人物的的腿部的关节有时候是“反关节”运动的,膝盖往前打弯;并且由于操作条件限制,皮影人物有时候需要翻过来转向,皮影在操作者用操纵的杆儿翻身的时候,会短暂的离开幕布,这时候对于观众来说,它呈现的效果就是虚实;还有皮影的表现场景很像话剧舞台,实际上就是一个场景,但却是由不同的景片随时组合出来的状态,它本身带着想象和不确定性。
陈曦 / 安旭《谷雨》 Mahjong (2013)片段
所以利用了这些探索和想法,后来我做了一个作品《谷雨》,很不幸也非常遗憾的是跟我一起合作的另一位导演安旭去世了。这一次的锦溪古镇艺术节里没有展映着一部作品,我在这里简单的放一个小片段,这个片子大概是7分钟左右。
每个片子做的过程中都会有很多可以“玩”的地方,比如说一般的电影都是靠镜头剪切来引导观众的视线,让观众注意到导演想让他注意到的地方。在这个片子里我们用了一些方法“去电影化“,不是“蒙太奇”但还要能够引导观众的注意力——比如说只有一个人物动,其他人不动;让其他人都变成“虚”的、半透明的状态,只有一个人物是“实”的;或者干脆只有一个人物身上有光、有颜色,周围的一切都变成黑的。
这个片子也是单一场景,在内景外景上都会有一些虚实手法的变化运用,比如窗户上露出一个人的头部,里面有一些想象空间;人物有的时候直接就模糊了,就是刚才我所说的皮影在翻面、翻身的时候所显示的特质。
这张图,左上角有一个人喷了一口毒液,喷到了屏幕上,这是一种在动画里面比较常见的观念——“明知道是假的,但是要让人相信是真的”,这张图可以说包含了大部分我刚才说到手法,比如说虚和实,透明的和半透明的,明和暗。
陈曦 / 安旭《谷雨》 Mahjong (2013) 截帧
(图由陈莲华提供)
图的下方表现的是楼下的空间,大家可以看到有人从门里进出,我们也可以 知道他们在干什么,但是看不全,用遮罩的方法挡住了一部分,留出一些想象的空间。
(图由陈莲华提供)
这个片子的音乐用的是苏州评弹中的一种流派——俞调,从地域上来说,南方的评弹和北方的皮影本身发源地其实相差比较远。帮我做音乐的朋友专程去苏州实地录了一些现场的评弹声音,包括观众的反馈——听的时候打哈欠的声音都录到了。用到作品里呈现出来的感觉很奇怪但是很有意思 。
以上就是我创作三个片子中间的一些简略的回顾,实际上的创作过程没办法在比较短的时间里面讲清楚。使用皮影元素,使用动画手法,尽量避免一些传统的电影手法,这对我也算是一个尝试,能够挖掘的地方其实很多,每一个手法其实都可以深入地作一些探索。
动画本身是一个舶来品,不是从中国的土壤里生长出来的东西,但是后来产生并且发展出来的中国动画其实是有中国自己的东西加入到里面的,有一些是感觉是违和的,有一些的感觉是舒服的,我的这三个作品只是做了一些非常粗浅的探索, 感谢大家来听我的讲座,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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