捉虫记
早晨穿了一身柠檬黄的太极服,“近视”的小飞虫和蜜蜂纷纷在衣服上安营扎寨,打算采花酿蜜,饱餐一顿。这招蜂引蝶的颜色,让人不仅想起“儿童急走追黄蝶,飞入菜花无处寻”,蔬菜地里的南瓜花,北瓜花,丝瓜花,苦瓜这类花儿都是娇艳的黄色,且红花白花的花蕊也常常是黄色,难怪这样受飞虫和蜂蝶误会,那种颜色本来就是他们极力追捧、钟爱的颜色。
上午给白菜捉虫,特意换了黑色的太极裤。柠檬黄太过扎眼儿,除了晨练广场,似乎哪里也无法露面。而永恒的黑色,适用面就特别广。
太极裤,除了舞动、格斗舒服之外,还有一个别名,叫防蚊裤。纵然蚊子的口器再长,也难以穿过肥肥大大的灯笼太极裤。可以称作“气死蚊”裤。今天上午蹲着捉虫的时间,被蚊虫狠狠的咬了一顿后,才知道,这防蚊的功能仅限于穿着人的直立状态,一旦蹲下,屁股和腿也会紧贴衣服,蚊子的刺吸式口器便可精准刺入,抽血饱餐。
可叹这一身的红包呀,捉了四五十只害虫,足足被咬了十多个红包,痒的那个难受劲儿,不管手干净与否,一个劲儿的挠啊挠。
捉虫是个细致活儿,没有耐心、不够仔细是难以做到的,只要有虫子便便,90%都能找到罪魁祸首。或是圆鼓鼓的背着硬壳的蜗牛,或是表面黏滑的软体有触角的黑蜗牛,或是体型硕大,丑陋无比的褐色花大虫,还有于菜叶的白绿颜色间被保护色迷糊分不清的菜青虫,这是最难以寻觅“芳踪”的一种害虫,尤其是小虫子时期,更难找到。它蜷缩成极小的句号,藏在白菜背面的皱折里,有时一动菜叶,它还会狡猾得趁势一滚,纵然戴着200度的老花镜,也要翻来覆去找上几遍才能看到它。
捉虫的过程是磨练耐性的过程,也是和害虫斗智斗勇的过程。一个个菜叶翻遍,不是急性子可以做得了的。
蜗牛、黏滑的软体牛儿,都不会在菜心深处贪吃。他们吃东西不挑食,老菜叶、嫩菜叶,一视同仁。当然,一般都是在中等菜叶儿到嫩菜叶附近发现它。而菜青虫、大花虫们刁钻的狠,老菜叶、绿色菜叶根本看不上眼儿,它们专门吃嫩生生的黄菜心,还要将虫子便便光荣地摆在晶莹剔透的菜芯儿上,看到虫虫便便,就感觉特别煞风景,心里想着,一定要抓住这不爱惜美的家伙。
有的白菜已经包了心儿,轻轻拨开,发现里面正养着一只狂傲的菜青虫,外面根本看不出来,而他稳坐菜心,津津有味地吃。看到他的肮脏面目,气就不打一处来,一扯两半,分尸于菜地。
白菜的长大,不是只依赖于捉虫,还需要农药,但,毕竟农药不是“东风快递”,无法瞄准目标,精准打击。喷雾器喷出的农药,面积虽然涵盖较大,但仍不能扭曲着钻入菜心去消灭害虫,而且这样大体型的虫,恐怕一点小农药也难以要它的命。农药的杀伤力,限于喷洒在害虫的身体上,如果改为内吸剂农药,那对菜菜的毒性就太大了,所以,打菜的农药大概不是那些内吸剂,也不是油性的,为的是,减少残留。如此脆弱的农药,还寄托什么希望,毕竟都是自己家人吃,绝不能为了达到没有虫子,而狠命的喷洒农药。人虫和平相处,人吃害虫留下来的菜心,也不为过。
柿子树上有一片毛毛虫,将柿子树叶子变成了网状网状。仔细看时,一个叶片上足足有六七只毛毛虫,风吹叶动或者毛毛虫站立不稳,失足跌落在树下的白菜上,杂食昆虫的毛毛虫,居然不计是否合胃口,就大口大口的吃起白菜叶子来。害虫真是防不胜防,还有这样从柿子树上来的舶来品,只好摘除了叶片,捏死毛毛虫,又摘除了柿子树上能够够得着的网状叶,扔到了大门以外。
每年的白菜都应该很贵,如果人工算钱的话,经过半月时间精心捉虫儿长大的白菜。恐怕一斤也要有十元钱才行,可是在菜农眼里,功夫从来都没有计算过工钱。
中午吃饭。给同学带去了一点自己种的韭菜。这样有一种特殊香味的蔬菜,一致认为是最受欢迎的饺子馅,但韭菜也是最容易打农药的一种菜,以前就听说过,韭菜打得是最毒的药“3911”。大家知道是自己院子里种的韭菜,满满的都是安全感。
同学带去的小葡萄,是孩子爷爷在院子里种的,虽然不如卖得个头大,但吃着酸甜可口,着实让人放心。追逐利益,大家几乎走进了互害时代。让人放心的蔬菜瓜果,大概仅次于自种自吃一类的吧。
唉,不要悲观,期待一切美好如期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