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于东风看牡丹

丽日蓝天，天气晴好到一分钟都不能虚度，尽管昨天的疲惫还没有消除，依然骑行至乡间小路，看油绿的麦苗，清澈的河水，顺便去艾山看看，是否有零星开放的牡丹。

没抱什么希望，按着往年看多色牡丹的时间，五一最盛，此时，应该有单瓣的白色榨油牡丹零星开放。当然，我们的目标也包括去看黄河，牡丹可能不开，但是永恒的河流，无论何时都会流淌。

艾山牡丹园，如果从黄屯过去，会有些许失望，往日里大面积的白色榨油牡丹，去年、今年都近乎荒芜，无人打理，荒草像树一样高，柔嫩的牡丹，在各种荒草荆棘中，小心翼翼的开放，牡丹天生的雍容华贵，因为周边环境的恶劣，都难以呈现出来，真是委屈了这国色天香的国花。

有热情的路人说，南边的牡丹开了。左扭右拐，终于到了多色牡丹的地盘，还没有开，骨朵还不算很大，但是黄河大堤漫坡上，白色牡丹开得很盛。

这真是意外的惊喜，我们原本是打算只看到牡丹的“侦察兵”或者少量的“先遣部队”，没有想到，四月中旬，已经是白牡丹的盛花期。

沁人心脾的甜香！丝丝缕缕的清淡花香，随着清风一阵阵飘散，无法以颜色吸引蜂蝶的白色花，只有散发香气来作为招牌，吸引蜂蝶。

绿色枝叶，白花朵朵，间或掺杂淡紫色，清新脱俗，纯洁高雅，一点不妖媚、不招摇。

上得坡来，发现上面平地上，一方一方的，用核桃树隔开的长方形田地里，都是白牡丹，一眼望不到边。没想到，艾山牡丹的主战场有所转移，已经不在大方地上了，都转移到大堤这一侧了。原来认为一届领导一届政策，很难继续传承下去，被开发出来的牡丹园会因为领导任期结束而不再被人提及，最终因为无人过问而不了了之。原来，我们的担心都是多余的，牡丹种植没有减少，只是转移了阵地而已。

白色牡丹花在阳光下反光很亮，用树荫遮光一下会更上镜。淡紫色的牡丹很美，尤其是花的上半部分略显白色，但是花瓣底部呈现淡紫，上下颜色渐变，有层次感，有富于变化的美。

牡丹花瓣很大，但是柔嫩得似乎难以承受毒辣的日光，所以，晨光下的牡丹应该最美，光不强，花瓣还可以随性一些，一旦光强起来，都担心日晒太过，会影响花瓣的娇嫩，对花瓣边缘有所损伤。

担心大概是多余的，确实还没有见过边缘损伤的牡丹花。大片的花瓣似田田的荷叶，袒露无遗，簇拥在一起的黄色花蕊，并不长，但是却密集成一团，直径足有两厘米，散发的花粉，黄黄的散在白色的花瓣上，这些“黄金”般的花粉，听说是很名贵的东西，能够提炼精油，是牡丹最值钱的地方吧？

袒露花蕊的牡丹，柔嫩纤薄的花瓣张开后，在风中被不断吹起，真是担心这些娇嫩的花瓣，经不住如此大风的摧残，一直都认为这华贵的花必定也是娇贵的。不过看上去，似乎白亮的阳光没有奈何它，连不断吹得花瓣翻飞的风，也没有撼动它开放的心，它比我们想象的坚强得很呢！

我喜欢给开放在植株下半部分的牡丹拍照，这些多数都是歪斜、折断以至于倒地的花，是最不被人注意的，游客们都看到上面最抢眼的牡丹，很少注意到这段倒地的这些，但是他们既然开放了，就有展现魅力的权利。所以，被人发现，或许是这些牡丹最大的欣慰吧。

我一直认为这些是最上镜的花朵：他们身处劣势环境，却不自怨自艾，不怨天尤人，依然按时开放，这种豁达和顽强，值得人们关注，令人们尊重。而且下面的光没有那么强，因为绿叶的遮挡和映衬，会有更好的拍照效果。是怜爱他们的不幸，敬佩他们的顽强，还会有更好的拍照效果，所以，每每都是蹲下，去寻找那些最美的牡丹花。

因为看到了意料之外的大片牡丹花，心里顿时舒畅了很多。沿大堤继续北行，又发现了两大片盛开的白牡丹，路边满是车辆，游人如织。艾山牡丹，真是形成了规模，到处可见外地车来观赏，“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

黄河水势上涨，河面很宽，从河床上生长的杂草看，弯弯曲曲的几行杂草，标志着最近不同水位的几次变化。浑浊的河水，还算安静，阳光下，泛着细小的粼波。

返回时，十点半多，一上午的骑行加踏青赏花结束。阳光的暖最是宜人，暮春的田野绿意盎然，而四月的牡丹花香气沁人，一切都是最美的样子，春天，怎么不叫人欣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