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7.第七十二章 道其实不难的,努力去做吧!

吾言易知也,易行也。而人莫之能知也,莫之能行也。


各位亲爱的朋友大家好,今天我们来讲《道德经》的第七十二章。七十二章是老子总结性的一章,这章独立于《道德经》之外,好像是老子发的一些感慨,老子都说什么了呢?发什么感慨了呢?很有意思,我们来学习。

老子说“吾言易知也,易行也。而人莫之能知也,莫之能行也。”这话也有不同的版本,比如其他版本,通行本里的王本、严本、傅本都说“吾言甚易知,甚易行。”内容没大的区别,我们就按帛书甲本讲,“吾言易知也”。也就是说老子没说他的“道”多么玄妙,我们一般讲《道德经》都会讲这“道”玄妙,只可意会、不可言传,《道德经》不可随便谈论,了不得了,好像把“道”搞得很玄妙,没有,老子自己说“吾言易知也”,我的话特别容易知道,特别容易了解,特别容易懂的,这叫“吾言易知也”。

“易行也”,讲的是特别容易去做,你看老子说的很有意思,什么特别容易去做?老子讲放下欲望为大家做事,无我利他,最终世界让你更好,您说这事多么幸福,做起来多么容易啊,你就别为自己多捞取,为大家做事,多么容易啊。

老子说“而人莫之能知也,莫之能行也”,大家非常不愿意去了解,不能懂得其中的道理。“莫之能行也”,不愿意去做,这是帛书甲本的写法。帛书乙本说的是“而天下莫之能知也”,说的是“天下”,不是说人了,其他的版本,通行本都说“天下莫能知,莫能行”,通行本一般比较简单,我们按照帛书甲本来讲,帛书乙本跟后世通行本就已经很接近了,经常在这儿反映的是一致的,但是甲本因为版本更古老,它写得很独特,我们认为它更接近老子的原貌。

老子发的这通感慨什么意思呢?我讲的话这道理如此容易知道,如此容易去做,而天下之人“莫之能知也,莫之能行也”,不愿意去知道,不愿意去做。是不是这么回事?我们觉得这事情是存在的,所以过去有种说法叫百人闻道,十人悟道,一人行道,我们听了“道”以后,“道”在那儿放着,我坦诚地讲,“道”的内容其实很简单,我给大家讲过,大致这么三句话,也就这么三个原则:

第一个原则,我们这个世界是不断变化着的,其间生灭变化是永无停息的,我们都是变化中的片断,不要执着于任何事,也就是说你不要执着于自我的获得,因为所有所谓的获得也终将失去,所以要轻装前进,要放下,这是“道”的第一个原则,认识到“凡所有相,皆是虚妄”。我赚了多少钱,您走那天带不走,您买一大房子,走那天也带不走,秦始皇建的长城现在跟他早就没什么关系了,所以要放下。

第二个原则,你发出什么,世界向你回馈什么,因为你跟世界是一个整体,你们之间会互动,所以你发出的一切信息,世界会以各种时间段、各种形式,以各个倍数向你回馈,回到你身上来,这是“道”的第二个原则,因为你们是互动的,是个整体。

第三个原则,你可以发出善或者恶的信息,都可以,你不计后果你就发出恶的信息,我跟大家讲,无数倍向你回馈回来,你就天天挨骂,谁想这么度过一生呢?所以你不计回报地发出善的信息,往外发,你的人生就更幸福,你周围的世界就更美好,因为你们是一个整体,你发出的一切,世界会以各种倍数回到你身上来的。你发出的都是善念,回馈来的也都是善念,核心是你发善念的时候不要求回报,不要我为了什么回报而发出善念,因为“道”的第一个原则告诉我们放下,所以不计回报地发出善念,结果大家回馈给你善念,你可能更美好,你和大家就都美好了。

就这么简单一个原则,这原则其实在这儿放着,我觉得不需要辩论,我讲“道”的内容已经讲了大约五年的时间了,在各个大学院校讲,比如北大哲学院、在复旦哲学院都讲过,但是学者们就此并没有发生什么更多的激烈争论,你讲的不是“道”,我们辩论一下,不是的,其实人世间的“道”大致就这么一个内容,所有先圣讲的大致都是这些内容,我们总结出来就是这个“道”,可能文辞上稍微有差异,理解稍微有点儿差异,但是总体应该就是它了,“道”就在这儿放着呢,可是真正去做的人往往不多。

这问题就来了,“道”这么好,放在这儿,老子觉得如此简单的道理,也没说这“道”多深奥,“吾言易知也,易行也。”我讲的话容易知道,容易去做,可是为什么大家不做呢?是因为我们大脑里边有一个强大的动物脑,这动物脑包含着为我的这种私心,这是我们动物进化时候无法摆脱的动物性,我们在进化过程中一直在为自己抢,所以获得生存机会,可是当我们真正生活都好了以后,这个东西还在作怪,看什么东西都想先为自己去获取,所以在这动物脑的支配下,我们就更多地去争夺。老子前边儿讲战争,讲那么多都是告诉大家放下争夺之心,争夺之心在,我们冲突就会很大。

有人说这西方的法治你看那么好,不是讲先要为自己,法治规定大家的边界嘛,这就是法治,其实就是为了控制你的动物性的。这里又引出一问题,就是这利己到底好不好?因为西方社会就提倡利己,我们为什么创业?为什么去工作?最大动力是为了自己赚钱等等,这东西到底好不好?我们不说这东西好不好,这东西是一定存在的,因为我们只要是人,有这个动物性,为自己的那一分就一定存在,在某种程度上它确实可以促进我们社会的发展。

比如我为了赚钱玩命工作,别人5点、6点下班了,我天天晚上干到12点,我的业绩上来了,我为了多挣钱,所以为了我,你看我在进步,你看多好啊!是可以进步,但是我们必须了解,它带来的副产品也很大,因为为自己的时候,你为自己有目标、为自己到底得没得到,你得到了开心一会儿,下一个目标出现了你又想得到,这得到之心是永远没有满足的,是永远不断地冒出来的,所以你刚高兴一会儿,又要为下一个去抢去了,这时候你又要在里边痛苦,没得到,坏了,那就痛苦了。没得到是最痛苦的,所以我总想得到。比如我就想发财,总想发财,可是总发不了财,痛苦吧!就像我37岁之前,总想发财,总发不了财,去各个神庙里边去拜、点香,居然一点效果没有,所以整天很郁闷、痛苦,我觉得那个时候对我心灵和身体的伤害是比较大的,就是整天很郁闷、不开心,所以如果为自己会带来很多副产品,就是患得患失之间会痛苦,其实这是可以进步的,这痛苦也是我们摆脱不了的,因为人的动物性你摆脱不了。

但是我们能不能进步呢?圣人们想的是我们到这时候怎么能进步呢?圣人们指出的理论是你有利他之心的时候,这时候开始进步了、提升了,如果这时候你真的放下自己了,放下得失了,坦然地为大家做事,这时候你会做得更轻松,而且做的效果比你玩命要获取那个做得更好,因为这时候大家都来支持你。那时候你是跟大家抢的,加班加到12点,别的同事恨你,你业绩那么高,结果我的业绩上不来,晚上把你的电脑格式化了,让你的资料全没了。大家争夺起来就会有冲突的,可是有利他之心的时候,大家都支持你,你很开心,往前走得突飞猛进,这时候没有了患得患失之心,你人生的纠结就少了很多。

所以客观地讲利己和利他,我们不是说把利己都给拍灭了,不可能的,您除非把人拿来,挨个儿脑袋做一手术,像电影《健忘村》似的,拿一个机器往脑袋一套,一扫描,所有人脑袋都一样了,理智都没了,把边缘系统都切除了。这是不可能的,只要我们大脑存在,我们就有利己之心,这是天生、与生俱来的,我们动物本能的一部分,但是如果全靠利己之心来维护社会的话,我觉得这社会就没好了,大家会冲突,所以这时候需要法来控制你,单单法来控制你还不够,还要利他之心来引领,我们要上升到更高境界,我们不能总是动物。

所以真正上升到更高境界,充满利他之心的人,这样的人在我们社会里边是凤毛麟角的,非常少的,可是我们每一个人又都可以更多地培养利他之心。在我们的听众朋友里边,包括我自己,我们这里边想做到圣人,完全是利他的是很难的,但我们可以尽量多地培养利他之心,减少利己之心,结果你会发现大家都来支持你,然后你的生活更幸福,大家生活也更幸福,您和大家都更幸福了,您说这不好吗?更少纠结了,您说这不好吗?更少冲突了,您说这不好吗?所以我觉得这是我们要去了解的,要去学习的。

如果您是个家长的话,您有孩子,您把这些东西传递给孩子,孩子也幸福。曾经有家长问过我,说孩子到一定阶段发展时候就要培养他的利己之心,他有自己领域的感觉,要培养这个感觉等等,你把这个给消灭了能行吗?不会消灭的,这是动物本性的一部分,你不可能把他大脑做手术给切除的,只要他是个人,他就有这部分内容,所以这部分内容我们只能用利他之心来淡化它,但是那个不可能消失的。

所以您如果越早地给孩子培养利他之心,孩子将来长大越圆融、越不纠结,因为他不在意这得失了,就会不纠结;如果在意得失,因为房子的一米土地、因为房子的一寸什么跟邻居开始干起来了,我为什么没争夺到,气死我了,我不活了,我上吊,您就不幸福,所以这就是古人讲的没有想通。古人说“千里家书只为墙,让他三尺又何妨。万里长城今犹在,不见当年秦始皇。”您说这房子一米有什么呢?连秦始皇都不在了,万里长城归谁都不知道了,您就争这一米房子跟邻居打起来了有意义吗?所以您看为什么想不通?是因为纠结,患得患失,这样人就不幸福,为什么他不幸福、会患得患失?因为小时候没有受过这种好的教育,所以我们学这个,对孩子来讲特别有益。

对于公司员工来讲,我们上班都是白领,如果能在公司里边儿建立起来这种利他的文化,这利他的文化影响特别大。有的朋友来信说的,说为什么我在公司里边做个小领导,这老员工自以为自己资历老,来上班点一卯,转身就走了,很自然就走了,你管他还不行。这就是公司文化没有建立好,这要一点点耳濡目染地去学习,一点儿点儿学习,让大家建立这种利他的文化,这种文化要建立起来,要教育,要不断改变。如果有了这种利他的文化,企业里边就很少有摩擦,大家更和谐。而且大家容易拧成一股绳往前走,这样的氛围里边大家就更少生病。

所以您说利他文化能不能建立起来?就是符合“道”的文化能不能建立起来?我们能不能改变?是可以改变的,只不过这里边克服那个动物性是比较难,我们需要一点儿点儿克服,也不指望把它都给扑灭,没有可能,您不要说我都扑灭、为利他有什么意思?不要这么说,这抬杠的话,没人真正能把这个动物性扑灭了,给清除了,没有可能的,我们只不过更好地建立利他而已,建立利他就是让我们人向着更高的境界走,我们生活就更幸福,更少冲突,更加和谐,这是我们现在学习国学的一个重要目的。

所以老子这章里边儿上来讲得语重心长,我的话如此容易知道,如此容易去做,可是天下人不愿意知道、不愿意去做,这非常可惜的。言外之意是鼓励我们,你们要去做去,这么容易知道,这么容易做怎么不做?所以要去做去,我们别辜负老子的期望,人家已经把话讲得很透彻了,每一章都反复讲同样的内容,来来回回讲,那么我们努力去做吧。

各位亲爱的朋友,今天我们就聊到这儿,非常非常感恩大家的收听,这《道德经》还有九章了,我们一点儿点儿越来越接近尾声了,我为大家公益讲了一年的时间,我希望大家公益地去转发,我们就是让老子所讲的话别淹没在历史中了,别没人去做了,那是非常可惜的。

各位亲爱的朋友,我们明天这时间接着来聊《道德经》,我们明天不见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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