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记忆里的童年:在白鹿原上
1
躺在记忆里的童年
⊙大卫.陈燕辉
我年幼的时候,大舅家门前种了两棵果树。一棵是青苹果树,另一棵是红苹果 。我最喜欢的吃那树上青苹果,酸酸甜甜的,直接摘下,在衣服蹭蹭就吃了。当时因为我太年幼,记不清到底是什么品种的果树,黄元帅还是青蛇果什么的?圆圆的树叶,边有小锯齿,我喜欢的坐在树上用小锯齿在手心上刷来刷去,很好玩的。
大舅家在外婆家正对面,我有时玩着玩着就在苹果树下大碾盘上睡着了,大舅家的小马犬“虎子”,也在我脚边睡下了,那是白鹿塬上再红的日头都有风吹过,天是瓦蓝的,云是棉花糖白的,饱饱的睡了一下午,小脚外婆隔着场院扯着长声喊“哎~峰,饭了!”这时先抬起是“虎子”回头看看我,我用黑手(因为刨绿皮核桃染黑的)揉着惺忪睡眼,准备起身,它已经奔向外婆了!外婆把碗举高嗔喝道:“走!”“虎子”就加着尾巴跑向我发弱弱的唔唔声,我接过碗来了笑着说:“谢谢!舅阿婆!”外婆摸着我的头说:“好俺娃好!以后好好学习!”
我背着外婆把偷偷的把外婆不舍得吃的鸡蛋给虎子吃一半,大舅妈新烙的锅盔,掐成小块扔高,叫虎子跳起吃到,这也成了我训练它的道具。有好吃的,都给它吃,所以它也就成了“贿赂”来的朋友……
2
逮兔
白鹿原上夏季的中午同样炎热,等麦子扬花的时候,大人可能怕我中午去地里玩中暑就说顺口溜:“晌午端狼吃烟!”大概是N年前村里和外公年纪差不的却把外公叫爷爷的人,我们叫他“狼不吃”老哥,中午被狼咬过腿,但却没把他拉走,落了“狼不吃”浑号。
中午在大舅家的三表哥的带领下我们扛着祖上家传的红缨枪,虎戟,生了锈的马刀七八男孩向着最可能出现狼的地方麦地和沟里出发了,当然少不了以大舅家小马犬虎子为首的七八只花色不一家犬参战,三表哥要求每人带草帽,背水壶,软底麻鞋一减轻脚步声,他给我的军用水壶里稀麦仁汤,自己背的是尖庄酒那种一啪就能开,玻璃瓶改的水壶,倒满凉开水,放一颗糖精,在放一点叫赤红东东,就成了橘子水了,我当时觉得太神奇了!
学着战争电影成燕尾队形搜索前进,突然表弟“肥囊囊”发现一只野兔,我们孩子和狗都成半包围队形玩命的追……
3
躺在记忆里的童年
三十年前白鹿塬没有空调,
只有树荫,老屋檐下,甚至是红苕窨子里……
纳凉!田夫、野老、割麦客,谝政治,聊家国事。
天将黑,喝过汤,大人碎娃席铺大场,
天南海北,文革历史,三舅讲他串联见毛主席的场面。
大舅谝他,三过陇西的事情,碎舅聊他肩椽,雨天过斗门镇遇狼。
外婆却望着远方,也许在想念戍边的二舅,思念成为母亲手中,长长的线彷徨着长扬着……
凉风习习,一元钱一木鍁的茉莉花茶,也是美美的滋味。
风熄灭了蝉鸣,马灯的微光划分了一个个家庭,孩子却相互奔跑打成一片。
唯有就着满天的繁繁星和对面远处南山带着笑蓉入睡……
入夜忽下毛毛雨,人们仓惶起来,
大舅耿着脖子我就不起,蒙头睡了,但很快他倔强就被大白雨击碎,狼狈逃回……
陈峰,字燕辉,初笔名:困徒子,意为未破茧成蝶的蛹。后信基督,取大卫.陈燕辉,以示爱主之心。2003年毕业于西北大学艺术学院,多年来书诗兼修,未敢见片纸于报端,书法初师从倪文东先生,后随深圳书协张庆先生学米芾书法,先后在中国书法教育网做版主。后在广告公司从事文案工作,撰写延安新区宣传部册短文《天空之城》,宣传西安美食文化的《喋西安》为袁家村撰写互联网+文章,大唐牡丹园的宣传美文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