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是怎么坑哥哥的|真实故事
文|wss 编辑|禾月
表妹是大舅家的独生女,跟我和弟弟在一个大院里长大,这个妹妹小小年纪便天生丽质,又古灵精怪,从不按套路出牌,我看《射雕英雄传》,很是怀疑她是不是黄蓉黄帮主转世,把我哥俩当作杨康和欧阳克坑得不要不要…
她跟我弟弟同龄但小月份。俩小屁孩在四岁结识,然后就摇摇摆摆,鸡同鸭讲地热络起来。
经常在一起过家家,我内弟弟老实憨厚,经常被她委以跑堂、长工的重任,在老板娘、地主婆的指挥下端茶送水、犁地锄禾。
话说一日,俩人又在院子沙堆里嗨皮,妹妹一捂肚子说要拉个粑粑,弟弟头也不抬,戳着蚂蚁,奶声说我等你。
妹妹东张西望旁若无大人,火速褪下裤子,没等我弟弟反应过来,就诞下软黄金一泡。
弟弟见此情此景,歪头一阵懵圈,咿…拉粑粑不是都去厕所吗,咋妹妹就拉这里了,隐约觉得这样不好,但又不知道坏在哪里。
妹妹解决了三急,小心思又活络起来,拽着还在懵圈的弟弟,手指软黄金说,我们一起玩这个吧。
估计是屈服于雌威惯了,弟弟言不由衷的点头说好,讷讷问咋玩呀。妹妹眼珠子一转,从杂物堆里抽出两根枯树枝,说我们沾上粑粑,涂蚂蚁身上,给它们穿衣服。
弟弟眼神一亮,听起来就好嗨呦,马上抢过树枝,认认真真、一笔一画滴开始沾粑粑、涂蚂蚁。蚂蚁受此飞来横祸,自然是惊慌失措的乱爬乱舞,一时间整个院子的地面星星点点。
眼看软黄金就要见底,但俩个小盆友还未酣畅,自然爆发了矛盾,妹妹大呼:“粑粑是我拉的,给我玩!”
弟弟回应:“蚂蚁是我抓的,我要玩!”情急之下,妹妹手中的带翔树枝划拉到弟弟的胳膊,弟弟手里的带翔树枝戳到了妹妹的后背,俩个小人的小衣服瞬间风卷翔斑。
这下好,俩人再小也都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了,呆了半晌,妹妹怯怯小声问:“哥哥,衣服脏了怎么办呀,爸妈知道会不会打我们呀?”
弟弟作为男子汉的豪情被唤醒,一挥手中的树枝:“妹妹不怕,我们跟爸妈就说我们玩泥巴搞脏了!”妹妹一听此计甚妙,甜甜答应一声又拉着弟弟去玩别的游戏去也。
等日落西山,爸妈、大舅和舅妈下班归来,看见一院子的狼藉,还没等拉下脸质问,我内妹妹身着粑粑涂鸦衣裤,瞬间就扔下手中的家伙什、乳燕归巢扑倒在他们怀里,声泪俱下痛诉:“爸妈、姑姑姑父,哥哥在院子里拉粑粑,沾粑粑玩蚂蚁,还不要我告诉你们!”
不要问我为啥对细节辣么清楚,我内弟弟眨巴着无辜幽怨的小眼神,被抽的像杀猪一般惨叫,现在还是我童年的阴影。
他俩慢慢长大了,念起了小学,我也进入了初中。
快过年了,爸妈给我和弟弟买了一堆的炮仗,二踢脚、穿天猴、冲天炮、擦炮…应有尽有。
我那些男同学也都是同等待遇,整个寒假,一大群男孩都凑一块研究怎么花式玩炮仗。
要说起来,绝大部分烟花的可玩可塑性都比较差,只能呆板的放地上或者抓手里,点燃引头,傻傻看个十几二十秒的色彩就完事了。
唯独毫不起眼的擦炮,看起来是个普通鞭炮模样的青铜,其实是有延时和密封等强大能力的王者。
我们开发出无数创新壮举,比如屁股后面粘一坨泥,擦燃以后丢池塘里,看水底大块的气泡冒上来;
沙堆里挖个小洞,擦燃迅速丢洞里并掩埋上,看沙子翻涌;还有耍帅的玩法,就是擦燃,捏屁股等个两秒,胳膊一甩丢天空中,炮还在急速上升的时候“啪!”一声爆掉。
我花光私房零花钱,苦苦练习掉六大盒的擦炮,终于克服了对爆炸的恐惧,耍帅的神功才堪堪小成。
一时间感觉寄几就像西门吹雪傲立紫禁之巅,擦炮就是乌鞘长剑,一甩手就能取叶孤城之首级。
神功有成自然要请江湖儿女观摩喽,还流着鼻涕的弟弟妹妹被我钦点为陆小凤和飞凤公主。郑重知会他们于某年某月某日某时、于家门口右转再左拐的小菜地之巅见证奇迹。
要说还是陆小凤厚道,见我手起炮飞就使劲呱唧呱唧拍掌:“哥哥好棒呀!”“哥哥你真帅!”阿谀之词络绎不绝,哄得我是心花怒放。
不和谐的是飞凤公主,活脱脱一副杠精嘴脸:“哥哥你腿子抖什么?”“哥哥你不说要捏着炮要停一会吗,怎么刚点燃就扔出去呀!”
我不由囧得大脸通红,气急败坏把手的炮盒往飞凤公主怀里一推:“你行你上呀!”不料飞凤公主眼波流转,眉开眼笑滴连声说好呀好呀。
飞凤公主平日折腾布娃娃是行家,碰上这男生的专属玩具也不由的手忙脚乱,炮还没擦燃呢,就“啊!”一声尖叫,把炮和炮盒丢个干净,一惊一乍的换来的当然是我和陆小凤的冷嘲热讽。
不得不承认公主天资聪慧、胆气过人,上手几次以后,居然可以像模像样擦燃并丢炮了。我坏坏凑过去问:“你不说可以做的比我好吗,请来一个飞炮呗。”她撇撇嘴:“来就来,谁怕谁呀。”
说完,公主瞪大杏眼把炮擦燃,顿了一顿,突然拔腿带风向我跑来,边跑边拖着哭腔喊:“哥哥我害怕,你快来帮我飞!”
我当时tm离她就大概三米,不等我反应,冒着青烟的炮已经出现在掌心,最后瞳孔映出的画面是小公主捂上耳朵,蹲了下来,一脸无辜滴看着我的手。
“砰!”一声巨响!痛彻心扉的感觉瞬间从神经传递到大脑,我长长发出了如饿狼一般嗥叫,左手死死抱起血肉模糊的右手,痛哭流涕就往家里跑。
那个仅离过年还有四天的下午,西门吹雪被他妈妈拽到医院去拔指甲,可想而知是多么的惨绝人寰…
时间如白驹过隙,仿佛一瞬间他俩就进入了初中,我上了高中。
妹妹开始出落的亭亭玉立,明眸皓齿好不晃眼,全身上下散布艺术细菌,尤其热爱舞蹈,学校组织的演出晚会,总少不了她的身影。
学校里暗恋妹妹的小男生无数,小情书雪片一般投到了她的书包、书桌和课本里,我和弟弟每个周末以汇总她的情书为乐,遇到文采飞扬的忍不住也要朗诵一番。
例如:“见到你的第一眼,我就深深的喜欢上你,我看那学校小池塘的水面,都能看到你的笑脸。”“我 知道自己没什么机会,但是我有一颗真正喜欢你的心,如果答应跟我一起,我每天都给你买话梅。”
有胆大的开始在放学的路上表白,后来有个高年级的,赶跑了其他清纯小男生。
他骑一辆瘦骨嶙峋的弯把山地车,抹一把让苍蝇劈叉摩丝,套一身带金属链子的牛仔,蹬一双尖头漆皮鞋。打扮得跟拳皇八神一样,带着浓浓洗剪吹画风垄断纠缠妹妹。
遇到这样婶的,妹妹当然是害怕。虽然她性子像黄蓉,但没黄蓉的武功不是。被堵了大半月以后,态生两靥之愁跟我和弟弟诉苦,我和弟弟一拍桌子,这还得了,这小子看来是活腻了吧。
弟弟摩拳擦掌就要跃跃欲试,我故作机智沉吟片刻,细细询问起八神模样,听妹妹眉飞色舞描绘得完全是个战五渣的猥琐发育男,当即有了定夺,
恨不得摇把鹅毛扇子,胸有成竹说:“我们不要以哥哥的名义去教训他,妹妹你跟他说我是你男盆友,要跟他见面一次,彻底让癞蛤蟆死心。”
约定跟那八神周末在妹妹学校的后山见面,我和弟弟老神在在滴斜插手掌进裤兜,轻松打屁收拾完猥琐男,一会儿去哪家的电游打合金弹头。
约定的时间倒了,远处出现了一个人头,接着两个人头、三个人头、四个人头…机智勇敢如我也不禁有些惴惴,暗暗问弟弟:“妹妹咋没说他还带人了?”
弟弟混不吝的摆摆头:“管他来几个,哥你一个干他们一群,剩下个把给我练练手。”我自然不能弟弟面前失了威风,强作镇定点点头。
人到齐了我的小心肝不由得噗通噗通,尼玛整整来了九个半大小子,清一色的一米六以上身高,有一两个貌似比我还多出半头。
尤其八神身材三粗却绝不五短,唇边绒毛黑油发亮,发育得比我还透彻。我心里暗骂失策,装什么大尾巴狼非要当男友,这下完全罩不住了哇。
我正努力憋出一副春风和蔼的表情,给英雄们问个好,再表明准大舅子身份。
身边的准二大舅哥嗷滴一嗓子就扑过去了,边扑边喊:“哥你快来,干翻他们!”我心里足足一万只草泥马呼啸而过,脑袋里狂骂我内弟弟就是头猪,不!连猪都不如。
等我抄起砖头跟过去,要干翻别人的弟弟已经被操翻了,领头痛打落水狗的正是黑油胡子的八神。
我做疯魔状胡乱挥舞了一把板砖,逼着围殴的人群稍稍退却,立即拉起被踹的一佛出世、二佛生天的二货老弟撒腿便逃。
眼看身后乌啦啦穷追不舍,情急之下我高声呐喊:“我不是那谁的男友,我是她表哥!”身后传来一阵哄笑:“你是她表哥,那我们就是你爹。”
嗖嗖嗖冷不丁还扔过来几块破砖和石头暗器,我背后很是中了几镖,忍痛拽着半死不活的弟弟,直到快口吐白沫,终于跑到学校的门卫室,追兵才恨恨罢休。
第二天,我和弟弟从班里召集了二十几个好基友,早早翘课堵在进出学校的马路口,等九个犊子陆续出来,一个个放倒,扯着他们头发,勒令蹲在路牙子上抱后脑勺,等人齐活了。
弟弟顶着熊猫眼,抄起一根棒子挨个天灵盖上叮叮当当敲过来:“来来来,谁是我爹,有种就站起来!”
我则一瘸一拐亮出了我爸的刮胡刀,捏住瑟瑟发抖的八神下巴,细细帮助褪去黑油胡子,干刮的酸爽刺啦刺啦声让好基友们都汗毛倒竖,纷纷抬起手来默默捂住自己唇边的一圈小绒毛。
长大后,每次大家庭聚餐,弟弟都要潸然泪下,声讨迫害他遭受毒打的叛徒;我都要咬牙切齿,指出谋杀我指甲的元凶;
最后我们俩共同痛斥提供错误情报,导致我们被围殴的祸水红颜。可妹妹从没有丝毫忏悔之心,只顾花枝乱坠滴格格笑个不停。
两年前,妹妹嫁给了一个幸运的小子,我们兄弟俩把他灌得七荤八素,终于算报了一箭之仇。
过了一个多月,我收到了一张发自土耳其挂号信,内附明信片和照片,我看着热气球上的妹妹笑靥如花、熟悉的字迹娟秀依然,眼前出现了那个梳着丸子头,眼神灵动又时刻带着狡黠笑容的小女孩,拉着我胳膊甜甜喊哥哥。
眼前似乎出现了一层薄薄水雾,我甩甩头,嘴角泛起来微笑,祝福你妹妹,一定要就这么俏皮和快乐下去。
2019年了,谨以此篇献给我远嫁合肥的妹妹,祝她早日得宝,我家小祖还等着欺负弟弟或妹妹呢…或者,又轮回被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