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新峡/酒人酒事
河南文学祝大家新年快乐 万事如意!
酒人酒事
陈新峡
写这篇文章时,我仿佛能嗅到正月里空气中弥漫的酒香。
酒在中国文化中占有重要的位置。酒、色、气、才,古人把酒列为“人生四大”之首,可见对酒之钟爱。“人生几何,对酒当歌。”“天子呼来不上船,自称臣是酒中仙。” “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古时的饮者是很讲究的,既要选择高雅、知己、故交来喝,又要选在竹林、花下、画舫等处来饮。甚至时候也有讲究,什么新月、晚凉、积雪、花时,饮时或清谈、或联吟、或传花、或围炉……酒所展现的人生意境,常常令人心醉神迷。作为一个男人,一个热爱文字的人,如果与酒无缘,是令人遗憾的。
我18岁参加工作,就开始和酒打交道。先是卖酒,后又开酒肉馆,再后批发酒,回到市里后又管理过酒库。30年来,卖酒、管酒、喝酒、醉酒,对酒阅历无数,可算是一个知酒之人?
第一次喝酒是什么时候已记不得了,印象中好像是1981年,公司元旦开表彰会,中午聚餐,经理每人给敬了一小杯茅台酒,算是让我们这些卖酒的开了荤。可咱却没喝出什么滋味,就觉得辣辣的,烧烧的,没觉出国酒第一品牌的好来。要知道那时,酒的品种很少,好酒要凭条子的。当时,销售最多的是河南的“四大曲酒”,能喝上已经不错,我们过年常发的好酒是四川泸州的二曲、三曲酒。进入上世纪90年代,随着市场的放开,酒的品种才繁多起来。
由于经常和酒打交道,喜欢喝两杯是正常的。记得小时候看《红楼梦》,不怎么懂,觉得写的都是生活琐事,没多大意思,唯有看了“憨湘云醉眠芍药裀”时,觉得女孩子醉酒是那么的美,头枕花瓣,红香散乱,蜂飞蝶舞,羡慕的不行。及至自己喝了,方知不是那么回事。那时年轻,好酒斗胜,学古人那样,大块吃肉,大口喝酒,不醉倒几人,就不算喝酒,所以常常醉倒。一晚,和一个对我有好感的女孩约会,谁知傍晚我喝多了,吐了一地,衣服上也是,那女孩等不着,到了我住处,看我那样子,没呆几分钟就走了,再也不来。
那年,副食品和盐业分家,我在酒库当过一年主任,见识了各式各样的酒,包括散酒。散酒库有18个大酒缸,那种大肚子的,一米多高,上面的盖像个方枕头,里面装的是荞麦壳,套个塑料袋,每个缸能盛散酒400公斤左右。那时真见识过嗜酒之人,多是年龄偏大的老头老太,整天提着个塑料壶,每次秤上十斤二十斤,隔几天就要来一次,有的刚秤好,就等不及了,拿起壶,嘴对着就喝起来,咕咚咕咚的,喝好砸吧砸吧嘴,那个香醇、诱人。而今已离开多年,酒库因拆迁早已不复存在,而那些大酒缸也不知流落到了何处。
编辑剪纸艺术家廉正义的文章《我与画家叶家斌的手足情》,其中几幅插图多与酒有关,特别有意思。画中老哥俩或举杯邀明月,以诗诉相思,或围炉畅饮,共话团圆,或相互吹捧、斗乐,令人称绝。后叶家斌从廉正义口中得知我对他的画的喜爱后,专意为我画了一幅“以诗会友图”,我至今挂在墙上。
吃酒能交朋友,这是许多人爱酒的因由之一。因为有酒意之际,人们说话做事都要比平时豪爽真诚一些,于是很容易就成了朋友。同事W嗜酒如命,酒友众多。每临近中午或傍晚,他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四处打电话。一旦喝酒有了着落,那笑声格外爽朗。如若没有酒场,他就到常喝酒的地方徘徊,盘桓,希望遇到熟人。他鼻子特灵,一旦闻到酒味,就像猫儿闻带到了腥,一路吭吭唧唧小跑而去。到了酒场,便是不相识,他转身买瓶酒,往桌上一掼说:哥们,喝咱的酒,烟酒不分家,哈哈哈哈。就成了酒友。也因此,W醉酒的传闻很多。妻子因此和他离了婚。最严重的一次,他在雪地躺了半夜,冻坏了耳朵和手指,好在最后被人发现,否则命都没了。
三门峡市美协李俊林主席曾说,喝酒最好是小酌微醺。极为赞同。小酌朋常来,微醺境自出。好友三两,菜不在多,细品慢饮,品的不仅仅是酒,还有人生、命运、情谊,甚至有失落与感怀。“遥知湖上一樽酒,能忆天涯万里人。”
作者简介
陈新峡,男,上世纪60年代出生,河南作协会员。在《都市》《当代人》《当代小说》《大观东京文学》《散文百家》等报刊发表小说、散文数百篇,并多次获奖。作品多次被《小小说选刊》《微型小说选刊》《都市文萃》《周末文汇》等转载,并收入多种选本。出版小说集《存在与流逝》。散文集《面湖而坐》获三门峡市2011年“五个一工程”特别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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