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岁的科学家,生日愿望是想死:如果明天死不了,我会很失望
人人都渴望平等,却知道这个世界公平是相对的,不公平才是绝对的,可有一件事天然人人平等,那就是死亡,在死神面前,众生平等。
近些年,关于死亡的一些话题充满争议,尤其是'安乐死'问题,是没有尊严地'活着',还是体面地死去,看来自澳洲的104岁科学家是如何选择的。
灵魂在路上,但身体不允许
在David Goodall教授自愿安乐死的报道出来之前,他早先因为敬业登上澳洲各大媒体的头版头条。
David Goodall教授1914年出生于伦敦,是澳大利亚珀斯知名学府埃迪斯科文大学的一名生态学教授,一生致力于生态学研究。
他在此方面拥有超百篇学术论文,获得过3个博士学位,是生态学领域翘楚,因为他的卓越贡献,还被授予澳大利亚勋章。Goodall将'活到老学到老'诠释的淋漓尽致,退休后,他仍旧坚持自己的生态学研究,九十多岁的时候他还会坐船观察海豹等生物,亦或是到人烟稀少的小岛上探索野生生物。
他还在102岁的高龄,独自一人乘火车远行考察。他也是很多生态周刊的审稿编辑,作为埃迪斯科文大学的荣誉研究员,义务的去服务学校学生,审阅学生的论文以及监督、辅导研究生的学习,总之Goodall 丝毫没有因为年龄而停下自己前进的脚步。
然而时间是具有不可抗力的,尽管Goodall教授心态很年轻,但身体机能的下降是不可避免的,因为不能独自开车,他每天前往学校需要花费大量的时间和精力,可尽管如此,他依然风雨无阻,Goodall教授敬业和无私奉献的精神感染了身边每一个人,他也因此登上澳大利亚各大新闻报刊头条。
事实上,出于对教授高龄的考虑,学校一般不会给他安排繁重的任务,随着年纪的增加,Goodall教授最不缺的就是时间,空闲时间对于年轻人来说是奢侈品,但对于像Goodall教授这样的老年人来说则是失去价值的提示灯。
唯一的愿望就是去死
我们只羡慕于老人的高寿,却自动忽略了老人眼中的孤寂。Goodall年轻时热爱表演,曾经在一个剧团当过演员,但随着视力逐渐下降,他没法开车,也没法登台表演,甚至连从前一遍即过的台词也记不住了。
网球是他最大的爱好,但过了90岁后他基本上就没有拿起过网球拍,因为一不小心挥出去的不光是网球,还有他脱臼的手腕……,随着时间的流逝,他眼看着身边老友相继离去,看着周围熟悉的一切渐渐变得陌生,他将自己的灵魂寄托在科学研究上,但是他却遗憾地发现自己已经看不清邮件上的字了。
因为一次摔跤,他被禁止乘坐交通工具,甚至不能独自过马路,高寿给他带来的不是喜悦,而是无尽的孤寂与限制,他觉得自己活的毫无尊严。2年前,在家人的陪伴下,Goodall教授迎来了自己104岁的生日。
在这个本该喜悦的日子里他许下了想死的愿望,家人们虽然不舍但是也选择了支持。在澳大利亚允许安乐死的维州,因为Goodall教授身体状况还算健康,不符合申请安乐死的条件,所以在澳洲他不能安乐死。
在尝试了3次自杀未遂后,他选择前往瑞士,在那里他这种情况是被允许安乐死的。同年Goodall教授所在的一个支持安乐死的非营利组织在网上发起了一项筹款,所筹款项主要用于Goodall教授安乐死的相关事宜,最终该组织为其筹款近2万美元。
Goodall教授用这笔钱从澳大利亚出发,去法国看望亲戚后,到达最终目的地瑞士巴塞尔。在安乐死前一晚,Goodall在召开的记者会上,表示自己一点也不后悔做出这个决定,还说'如果明天死不了,我会很失望',最后他献给在场所有人一曲《欢乐颂》。
第二天,吃完最爱的薯条和蛋糕,听着最爱的音乐,在家人的陪伴下,Goodall教授被注射药物静静地离开了这个世界,据说他留给世界的最后一句话是'这真是个漫长的过程',是的,他最后一句话还在吐槽安乐死的流程太过繁杂。不管老人还有没有遗憾,对于他来说他104岁的生日愿望终于实现了!
死亡的权利与意义
Goodall教授不是第一个接受安乐死的人,在他之前,也有人因为忍受不了病痛的折磨,在生命的末期选择安乐死,事实上,Goodall教授104岁的时候,整体身体状况还算不错,只是某些身体机能不可避免有些下降,当然会有人指责他选择死亡,将悲伤留给家人。
但他曾经说过一句话'我认为,像我这样的老年人应该享有全面的公民权利,包括在他人协助下自杀的权利',中国有句古话'子非鱼,安知鱼之乐也',我们没有活到Goodall那个年纪,理解不了他内心的孤寂。
但完全可以感受到他渴望的'自由',如果死亡对他来说是高兴的,那么死亡对他来说就存在价值,富有意义。世界就是一个矛盾的物体,当人类享受迎接生带来的喜悦之时,也应该学会承受死带来的消逝,死亡注定是每一个人最终的归宿,或早或晚。
有太多的言语可以用来描绘活着的美丽,有太多文字用来赞美生命的精彩,却很少有关于死亡的教育,死亡某些时候俨然成为伊甸园中的那颗'苹果树',人们知道它的存在,却绝口不提。
其实,死亡没有我们想象中那么可怕,尤其是到了Goodall教授的年纪,对于他的家人来说,他如果觉得开心,觉得满足,那么家人就会给予满足,哪怕是以他的离开为代价。
关于Goodall教授的死亡,更受人关注的是他说的死亡的权利,换句话说是否应该存在安乐死,在国外,目前也只有零星的几个国家和地区允许安乐死,但是审查过程依然十分严格。
近些年,在中国也有很多支持安乐死的声音,但是在我看来,我支持每个人'体面'地活着,但是却不支持安乐死在中国合法化,中国与外国的国情不同,单就一个方面来说,中国的父母对儿女倾注一生心血。
这就很难保证,在安乐死合法化后,不会有父母为了不给儿女'增添负担','自愿'选择安乐死,只要有万分之一的可能,那就值得考量。其实就个人来说,我们没有'生'的权利,很多时候也没有'死'的权利,我们都有的是选择如何活着的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