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书红颜录》序章（二十一）

[谢衡]说: 替鞑子修《四库全书》，篡改毁坏华夏典籍，将岳元帅的『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改成『壮志饥餐飞虏肉，笑谈欲洒盈腔血』的无行文人、斯文败类，就是你吧！

[夏青青]说: 我也听说书先生整日里说“铁齿铜牙纪晓岚”的大名，还以为是何等了不得的人物，却原来是个又黑又胖的丑老汉，还是个厚颜无耻的马屁精！谢少爷，这人是贪官，还是清官？

[谢衡]说: 夏女侠，清官如何，贪官又如何？

[夏青青]说: 是清官的话不妨留他一命轰回江北，是贪官就一剑斩掉了事。

[纪昀]说: 〈跪地连连磕头〉两位好汉爷饶命！小人是清官，是清官啊！大清的贪官不少，比如那个叫和珅的，古往今来第一巨贪，你们杀他去啊。高抬贵手，饶了小人一命吧。

[谢衡]说: 这等违背天良，篡改文史、毁坏典籍、迎合虏意、以媚邀宠的帮闲，便真是清廉如水，那也是死有余辜。何况其家中妻妾成群，其名下房产无数，试问不贪凭何以得？

[纪昀]说: 好汉爷，小人家中那点产业不是祖上所传，就是朋友馈赠。至于家中几房小星，那是她们“宁为贵家滕，不为田舍妇”，皆系自愿，心甘情愿啊。

[谢衡]说: “皆系自愿”？我怎么听说你纪学士纳妾，只纳十三四岁的稚女，大一点年纪都不要。她们一个个都是非卿不嫁倒着贴的？我还听说这些女孩子进你府里，少则三年，多则五载就香消玉殒，已经有几十个了。你又做何解释？

[纪昀]说: 自古红颜多薄命，小人也是一般的心疼啊。〈拭泪〉

[夏青青]说: 〈勃然大怒〉一个两个是命薄，十几个二十个她们的命都薄？分明是她们不死，你就不方便纳新的，不要脸的衣冠禽兽！——〈一剑刺穿【纪昀】胸口〉

队伍有[韦小宝]说: 「要是没眼光跟着死小白脸这种混蛋的女人，死上十几二十个，也不稀奇，你爷爷的呸！」

[纪昀]说: 〈神情突然变得前所未有的肃然、沉痛〉你们这些江湖草莽，害了大明朝还不够……咳咳……替圣人继绝学……咳咳……为华夏光日月……天下大事，都坏在你们无脑匹夫手里了……

[谢衡]说: 「为华夏光日月？」〈一把抱住【纪昀】，替他输入真气〉纪先生！纪先生！你莫不是……你难道也……

[纪昀]说: 〈回光返照〉周公恐惧流言日,王莽礼贤下士时。若是当时便身死,千古忠佞有谁知？罢了，都是浮云了……纪昀既已身为大清忠臣而死，其他……不提也罢。后生，你好自为之……

[谢衡]说: 先生可还有什么未了心事，只要不妨害家国大义，晚生勉力而为。

[纪昀]说: 〈怀中掏出一本册子〉老夫生平所着，皆是为人捉刀……几十年案牍辛苦，只积得这一本《阅微草堂笔记》，未曾刊行，只愧不能弥补前过之万一……

[谢衡]说: 〈端详扉页〉：『平生心力坐消磨，纸上云烟过眼多。拟筑书仓今老矣，只应说鬼似东坡。前因后果验无差，琐记搜罗鬼一车。传语洛闽门弟子，稗官原不入儒家。 』

[纪昀]说: 浮沉宦海如鸥鸟，生死书丛似蠹鱼，千秋功罪，任人评说……〈气绝〉

[夏青青]说: 呸！呸！这样一个无耻败坏到了极点的人，这样一个灭绝人性到了极点的人，说书的唱戏的却把他那点子“风流雅事”翻来覆去的传唱！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谢衡]说: 青青，人头不是韭菜，割了一茬还能再长……你从前对我说的话，未必就对。比如这次，恐怕就……杀错人了。

[夏青青]说: 〈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先前说他该死的是你，现在你居然又觉得他不该死了？你们这些三妻四妾的烂男人，破男人，混账男人，果然是“猩猩”相吸，臭气相投，就没一个好东西！

[谢衡]说: 〈摸摸鼻子〉是，是，我本来就不是好东西，咱们还是先让眼前这些姑娘回家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