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下在第四十五个国际博物馆日的雨
Special Day
of China .
# Special Day of China #
五月十八日,国际博物馆日,这是我早上九点错过所有闹钟后从被窝里弹起来,放弃已经过半的早八,自暴自弃的点开朋友圈之后,才知道的——第四十五个博物馆日:“博物馆的未来——恢复与重塑”。
国际博物馆日
2021/5/18
Special Day of China
国际博物馆日定于每年的5月18日,是由国际博物馆协会(ICOM)1977年发起并创立的,并向全世界宣告1977年5月18日为第一个国际博物馆日,并每年为国际博物馆日确定活动主题。
——来源于百度百科
手机上又收到了催取快递的消息,前往快递点的路上在仔细复盘了最近所有的购物记录之后,我仍然没有弄明白自己即将要去取的是什么东西。看到方方正正的包裹的时候我才意识到,它可能是我昨天傍晚下单的博物馆书籍。惊叹快递的速度之余,在博物馆日收到和博物馆相关的书籍,竟让人觉出了一点浪漫。我把包裹环抱在怀里,就像平时抱书那样,快乐而温柔。
晚上出门去跑步,走在路上,抬头看看天空,深浅相宜,像晕开的水墨。深蓝色或者藏青色兑了水,浅的冲开深的,在傍晚墨绿发黑的树梢与树梢之间铺展。
快到五四,在操场外,一对来踢球的父子正在争执。父亲看起来五十多岁的样子,精神矍铄,儿子大约三十出头。父亲拎着一个装着足球的布袋,想趁着雨还没有下先踢上一会儿,等雨下下来了再避,说着话就往操场的方向走。儿子在身后面色焦急,极力劝阻:“爸,走吧,马上就下雨了,回家吧。”
闪电配合的划过天空,雷声代替了父亲的回答。
墨蓝的天空终于将浅蓝吞噬,天边泛着一点昏沉的紫色,我掉头回了宿舍。
我想到了阆中的雨。
我时常想起阆中,虽然它似乎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第一次去阆中是很小的时候了,在我们在阆中逗留的三天里,连下了三天的大雨,每次出门回来,整个人从上到下从里到外都能拧出水来。在返程的大巴车缓缓驶离阆中的时候,我看到了三天来的第一抹阳光。
我清楚的记得阆中檐下的雨,水哗啦啦地从檐角倾泻,形成一道水幕。父亲和我走在堪堪避雨的檐下,我走在前,他走在后,遇到大水坑,他就从后面一把把我抱起,一大步跨过或者是跳过水坑,再把我放下来。
脚窝在湿透的鞋袜里、每走一步都能听到水被挤压的“刺啦”声的感觉,真的糟透了!可是雨声真好听啊。
第二次去阆中是高中毕业。那几天正值心情低谷,秉持“非必要不出门”的原则,大部分时间都窝在房间里看书,看累了就靠在床上睡觉,吃饭也是兴致缺缺。
唯独每天傍晚一家人一起的散步是绝对不能缺席的。穿过灯火斑斓的小城,沿着江边前行,对岸就是起伏的低山。天边是橘色中夹杂着淡紫的夕阳,紫色从夕阳的边缘向外扩散,慢慢的变淡,融入傍晚淡青浅灰的天色。夕阳就像咸鸭蛋的蛋黄,黄澄澄,圆乎乎,挂在山尖上,染黄了好大一片天空。江水像镜子,水下好像有一个一模一样的世界。
傍晚的江边可太热闹了,跳广场舞的大爷大妈,玩闹的小孩子,还有看大爷大妈跳广场舞和小孩子玩闹的行人。江边浅水处有人在戏水,一只大狗沿着江边的护栏在水里游来游去,它的主人靠在栏杆上朝它吆喝:“再游一个来回!”父亲指着大狗和我们说:“瞧,这就是标准的狗刨。”我们都笑了。挽着外婆的手往回走的时候,天上的紫色已经侵蚀了大部分橙色,最后一点像灯一样挑在山尖上。晚风吹起我和外婆的头发,外婆轻轻拍着我的手:“都这么高了呀。”
这个小城平平无奇,但是我就是总能想起它,它的雨,它的山,它的江水,它的夕阳,和那条游来游去的大狗。
回到宿舍,我翻开新到的书,在书的扉页端端正正写下:写于2021.5.18第四十五个国际博物馆日:博物馆的未来——恢复与重塑。我偷偷的祈盼着,在明年的博物馆日,后年的博物馆日,今后的每一个博物馆日都可以在一本书的扉页写下类似的话。我甚至想把这样的愿望写在书的扉页上,但是我忍住了,因为我不知道这样的愿望落空后会发生什么。
书看了几页就读不下去了,不是因为枯燥或者晦涩,是因为激动。光是看着这些展览的名字,我的心中就已经泛起了无限的温柔和感动。做博物馆设计就像做电影,只不过是用静止的物表现流动的故事。寻求静态的物在观众眼中的动态流动,在狭小空间里的无限延展,让静动起来,让动静下来。动静的交互和转化,这多美啊!多迷人啊!
楼道里传来噔噔的脚步声和纷杂的交谈声,我听到有人说雨已经停了。
我合上了书,原因只是它太美了。太美的东西,激动的人无法驾驭。
一场下在第四十五个国际博物馆日的雨,来得快,去得也快。
在我磨磨蹭蹭敲下这行字的时候,时针已经悄悄的挪过了十二,第四十五个国际博物馆日,来得悄无声息,去得悄无声息。
——记于2021/5/18
照夜清社
文字:匿名
排版:玖爱
Special Day of Chin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