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州】追思傅文弟伯父，您能把自己活到老
伯父，您是族中能把自己活到老的老人
――傅文弟伯父葬礼追思
■傅鹏程
人之生死，
冥冥中皆有定数！
真正预知自己不久于世者，
寥寥无几！
能够活得自在、走得坦然者，
又有几何？
我的伯父――傅文弟老人，
是我见过的唯一
一个能把自己活到老的老人！
伯父在要去世的前几天，
把生活的步伐放慢下来，
他安排好了让儿女们孝顺、
让孙辈们敬能重贤。
也给了姻亲探望的机会，
尽管剩下的时日不多，
梦话里有了先人的句子。
他们在沟通出发的时间，
先是说一个没有雨的下午，
后来又提及一个有月亮的晚上，
总之商榷还在进行，
时光中的白马已经换上银色的鞍，
在门外的左边等候，
等一句熟悉且热的吆喝！
最后的一天两天，
伯父把自己瘦下来，
像一张弓或者一片树叶，
不想走得太重和慢！
一切准备就绪，
伯父点头示意，
让远在异乡匆忙赶回来的、
最小的儿子赶紧预备“马料”，
路途遥远！
伯父合上眼睛点点头，
咔地一声，
响亮地收回了咀嚼过一生的颚，
严丝合缝，
没有一句怨言！
时光中的白马，扭过身来，
银的鞍上，蕨草的纹饰摊开紧攥的手，
接住一个即将上马的“婴儿”。
在去往祖地的路上，
伯父是辈份最小的孩子！
只要记住先辈们的尊称，
他就不会被一脚踹回人间，
重新做回一个老人！
真的很羡慕我的伯父，
生前虽经历年代动荡的浩劫、
苦难岁月的煎熬，
一个人，却把自己活得从容与精彩，
一手精湛的木工活让一家人生活过得丰富而滋润。
闲暇时，自制的月琴在他的拔弄下，
发出悦耳动听的旋律，
周围的人们身心都得以真正解乏，
陪着伯父精致老去！
时间定格在5月11日下午15时零6分，
年近90周岁的伯父从容跨上白马银鞍，
踏上另一世界的征途！
第一次，我认认真真的哭一个人，
不是装腔作势，是一种向心引力般的奔赴！
是一种情不能已的宣泄！
说走就走的生命，
冰冷地躺在那里，
脸庞带着满满的祥和！
想想伯父说过的话、走过的路，
即使没有完全了解，
留下的记忆却已足够深刻！
尘世中，我想过离开也想过失去，
但唯一没有想过如此、
匆忙到没有时间掂量别意几许！
耳边呢喃的梦语，伴着远远飘去的发丝。
慈祥的音容不再，
只留下您的叮嘱和愿望，
撒向山村的四面、
在亲人的心底萦回。
您走了，不曾回头，
也未曾入梦，
您如风吹麦浪，
温柔卷过的波涛，
掀起的是布满四海的血脉，
――所有宗亲都为您深深哀思！
您走了，我不曾挽留、也无力挽救。
您的命运，听从了你最终的选择！
不知，曾有眷恋，
如你坚毅的往生。
第一回，因为您，
聚集了那么多，
只曾放在心里的血脉、还有宗亲。
你的葬礼，我的哀婉，
席卷着你的祝福。
您给的往生很美，
苦涩里夹着向往！
愿您去的来生依然如苍天大树，
葱翠而伟岸、挺立而盎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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