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丽安·摩尔：做一条龙

噢，做一条龙

如果我，像所罗门，......
能许下我的心愿—
我的愿望......噢，是做一条龙，
上天之力的象征—
小如蚕或巨大无比；时而，不可目睹。
合乎心意的现象！

O to Be a Dragon

If I, like Solomon,...
could have my wish-
my wish... O to be a dragon,
a symbol of the power of Heaven-of silkworm
size or immense; at times invisible.
Felicitous phenomenon!

如图所示，“做一条龙”是1959年诗人出版的同名诗集中的一首诗。这一年，诗人已经72岁。在庞德和Marcella Spann编选的《孔子到卡明斯诗选》一书中，选入了这首诗。诗后附录Marcella Spann的一段话，这首诗是玛丽安·摩尔建议录入诗选的，她还建议说明，选这首诗是因为其包含对内心战争缘由的指射。如此说来，这首诗在诗人心目中有相当的地位。

我初读这首诗，为之兴奋。因为它很强烈，具备矛盾的非凡张力，和对矛盾的自我体认与骄傲。同时，它不是哲学，但是却以最短最直接的途径达到了哲学的提问和超越。龙与蚕，可比庄子之《逍遥游》与《庄子化蝶》。

诗之绝妙，还在于它几乎没有普通人看不懂的词，可是看懂每个词就进入了这首诗吗？试试吧！它像是浮力巨大的渊面，想一头扎进去，似乎也不容易。

爱默生、惠特曼之外，是狄金森和玛丽安·摩尔打开了美国诗歌，甚至可以说现代诗歌的一个新局面。是她们将自然、物、日常、道德情感的体验与高度的智性思考熔为一体，但是又避免其成为哲学辩答和神学超越的载体，而是止于诗。这也是很奇妙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