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尔登湖慢慢谈9
我醒来时太阳发红;那是我一生中难得有的最最奇特的时刻:我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谁了——我远离家乡,旅途劳顿、疲倦不堪,寄身在一个从未见过的旅馆房间,听到的是外面蒸汽的嘶嘶声、旅馆旧木器的嘎吱声、楼上的脚步声以及各种各样凄凉的声音,看到的是开裂的天花板,在最初奇特的十五秒钟里我真的不知道自己是谁。我并不惊恐;只觉得自己仿佛是另一个人,一个陌生人,我一生困顿,过着幽灵般的生活。我正处于横穿美国的中间地点,在我青年时期的东部和我未来时期的西部的分界线,也许那就是那个奇特的火红下午为什么发生的原因。但我得继续行进,停止无病呻吟。
真正不羁的灵魂不会真的去计较什么,因为他们的内心深处有国王般的骄傲。
——摘自杰克·凯鲁亚克《在路上》
关于My accounts的故事
如果直译成我的账簿,其实很难理解下文是什么意思。但是如果理解成功德簿。就可以理解为什么梭罗如此的信誓旦旦:I have, indeed, never got audited, still less accepted, still less paid and settled. However, I have not set my heart on that.
大道理:有心为善虽善不赏。
真实的体悟:做善事是一件能让自己内心愉悦的事情。
关于印第安人卖篮子的故事
大道理在讲,任何事物都有其基本价值。无非行业不同,领域不同则价值所在亦不相同。如果你对自己的基本价值都不上心,生搬硬套,那你就和这个印第安人一样可笑了。
真实的体悟:没必要夸耀一种生活而贬低其它生活。
关于没有政府职务而扭头搬到瓦尔登湖森林的故事
大道理再讲,人要有常识,要奋斗,要经营自己的财富。
真实的体悟:人生在世,最重要的是经营自己啊,身外之物都是浮云。
关于经营自己。
在我看来,其实可以分两种经营,一种是外行万里路,一种是内读万卷书,志存高远,脚踏实地,知其不可奈何而安之若命,德之至也。
(一)经济 09
我经常努力尝试去培养严谨的商业习惯;这是每一个想获取成功的人都不能缺少的习惯。如果你和中国有贸易往来,你就得在Salem港口附近的拥有足够大的记账仓库,有了这些,你就可以出口本国有竞争力的物品,比如本国的土特产,大冰块、松木和小花岗岩,都是十分地道的本土产品。出口这些货物,生意一定不错。你要亲自照顾一切大小事务;兼任领航员与船长,业主与保险商;买进卖出要亲自记账;亲自阅读每一份寄来的商业信件,亲自撰写或审阅每一份发出的商业信件;日夜监督进口货物的卸落;在海岸上的许多地方,你仿佛能同时出现了似的;——你知道装货最多的船总是在泽西岸上卸落;——你还得兼电报员,不知疲倦地与远方联络,和所有驰向海岸的船只联络;目的是找到远方的一个有需求的市场稳妥地售出货物,你既要熟悉行情,还要洞悉各地之间战争与和平的讯息,进而预测贸易和文明的趋向;——你要利用所有探险的成果,走最新的航道,利用一切航海技术上的进步;——你要研究海图,确定珊瑚礁和新的灯塔、浮标的位置,而航线是总是一改再改,因为若计算上有了一点错误,船就会撞在岩石上失事的,进而无法准时且安全地抵达码头了。此外,还要避免像法国La Perouse探险船队那样从人间蒸发成了谜团;——还得步步跟上通用科学,要研究一切伟大的发现者、航海家、探险家和商人,从迦太探险家Hanno和腓尼基人直到现在所有这些人的一生经历。最后,时刻要记录仓库中的货物,你要知道每件货物放置的位置。做一名成功的商人,真是一个辛苦的劳役,它考验着人的全部功能,——还有那些赢利或损失的问题,利息的问题,扣除皮重的计算问题,一切都要确实数字,非得有全部的通用知识不可啊。
我一直认为瓦尔登湖会是个做生意的好地方。它的竞争优势不是靠人为的政策,比如那条铁路线和贮冰的行业。它的竞争优势在于,它是一个优良的港口,优良的天然基础。虽然你需要到处打桩奠基。但是你不必像涅瓦河区那样去填没沼泽。据说,涅瓦河要是发了洪水,刮了西风,失去了沼泽地的缓冲,顺流而下的洪流夹杂着冰块可以一下子把圣彼得堡从地球表面抹掉。
鉴于我这行当是不需要所谓的资本就可以开张的,那么,要推断我从何处张罗干这一行必要的行头就不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了吧。现在我们来谈谈这件事情的实质性问题:以服装为例,也许女士在购买服装时,更多的是出于对新奇事物的热爱和对男人意见的尊重,而不是出于真正的实用性。请需要为衣服而努力工作的人回想一下,衣服的目的首先是保持身体所需的热量,其次是在社会属性下遮盖裸体。现在请再回想一下,为了满足这两点需求而不是填满衣橱,你还有多少必要的或重要的工作需要完成?国王与王后的套装只穿一次,虽有御用的裁缝专司其职,但他们永远不会知道穿上合身的旧衣服有多舒服。他们不过是干净衣服的衣架。我们每天所穿的衣服,日渐与我们同化,印上了穿着人的性格,即使我们要换置衣服,尽管当时心里会犹豫不决,但绝不会像更换肢体部件或医疗器械那样庄严肃穆。我估计没有人会因穿了有补钉的衣服而使身份有了实质性的降低;但我很确信,与良知之音相比,人们往往会为拥有时尚的衣服,或者至少是干净且没有修补过的衣服而劳费心神。其实,即使衣服破了不补,所暴露的最大缺点也不过是小洞变成大洞。有时我用这样的测试来考验我认识的人,——谁肯把膝盖以上有补钉的,或者缝补过的衣服穿在身上?大多数人认为,如果他们这样做了,他们的生活就毁了。对他们来说,宁可累跛了一条腿进城务工,也不肯穿着破裤子休息。绅士若腿受伤,常是可以补救的;而裤子破了却没法补救。因为人们关心的并不是自己真正应该敬重的东西,只是关心那些他人恭维的东西。我们不去辨识人,我们去辨识衣服。你给稻草人穿上你最后一件衣服,你自己不穿衣服站在旁边,哪一个经过的人不马上就向稻草人致敬呢?有一次我路过一片玉米地,在一个人头顶帽子身披外套的篱笆桩旁,我认出了田地的主人。经历风吹日晒的他比我上次见到的时候更沧桑了。我听说,狗会对每一个穿着衣服走近主人家的陌生人吠叫,但却很容易被一个裸体的小偷制服,安静下来。这是一个有趣的问题,如果脱下衣服,人们能在多大程度上保持他们的社会地位。在这种情况下,你能肯定地告诉我,人群中谁是最受尊敬的吗?Pfeiffer夫人在她周游世界,从东到西的旅行中,当非常地接近了亚洲的俄罗斯,要去谒见当地长官的时候,她说“她觉得不能再穿旅行服装了,因为她,现在是在一个文明国家里面,那里的人民是根据衣服来评价人的”。即使在我们这号称民主的新英格兰城中,一个人只要有钱穿得讲究,住得阔绰,具备了这样的因素,他就能受众人的敬仰了。这些被敬仰的人啊,尽管人数众多,却都是未开化之辈,应该派遣一个传教士开化他们的精神。要知道,制作衣服是需要缝纫的,缝纫可是一种所谓无穷无尽的工作;因为女人的衣服是永远也做不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