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小说连载 || 梧桐巷 七十一章 嗜酒如命
梧 桐 巷
黄立云 著
作者简介：
黄立云，江苏泗洪人。曾用名，春风杨柳、震西。江苏作家协会会员，宿迁市作协理事。《民生与物价》主编。宿迁市政协常委、政协经济科技委员会主任。先后在省级以上刊物上，发表七十多篇论文并多次获奖。多年来，创作出版《村姑当官》等作品。纂写主编出版《宿迁市商务志》《宿豫区商务志》《泗洪县商业志》。创作《细读西游》《西游记佛道涵义解读》《品味人生》《揭开金瓶梅的面纱》等小说、散文。与他人合作编著出版《商业资金运用分析与管理》《商业管理手册》等书。
七十一章 嗜酒如命
又到一个星期天，我们去了少林寺。少林寺离洛阳有一百多里路，坐在车里女儿问：“妈妈，少林寺是个什么样子的啊？”
我对女儿说：“少林寺是佛家的一个道场，里边啊全是老和尚。”
“什么是道场啊？老和尚是什么啊？”女儿又问。
“道场就是佛家诵经、烧香、拜佛和修道的场所。老和尚就是佛祖的信徒。和，为三界统称，尚，乃至高无上的意思，和尚的意思就是“师”。和尚本是一个尊称，要有一定资格堪为人师的才能够称和尚。和尚之称在佛法世界只有释迦牟尼能称得，但后来大家都把佛教徒称为和尚了。和尚一词，纯由西域语言的音译而来。”
其实我也不知道少林寺是个什么样子。只是在电影里书本里了解一些。快要进山了，车速慢了，赵海指着窗外对我说：“你看这叫十八盘，过了十八盘就到少林寺了。”我看着窗外也没看出什么名堂，为了不让他失望就点点头。到了少林寺，我们买好门票，和游客们鱼贯而入。转了几处到了大雄宝殿殿。面对佛像，我想起悠悠写过一首诗：
一副坦然自若的面孔
一尊庄严肃穆的雕塑
一个唯我独尊的象征
一座令人敬仰的神像
不论是严寒，还是酷暑
无论是白天，还是黑夜
不论是有香，还是无香
无论是室内，还是室外
你总是默默无语
读不懂你是苦，还是乐
是喜，还是怒
是忧，还是愁
是怨，还是恨
是慈，还是悲
有人向你许愿
有人向你祈祷
有人向你诉求
有人向你忏悔
有人虔诚，有人轻佻
有人……
你没有接受，也没有拒绝
你没有承诺，也没有背信
你没有明示，也没有暗示
是思考，是沉默，是怜悯，是安慰
是有求必应，还是无可奈何
哦，我明白了，般若岂可言明
大象无形，大音希声
好便是了，了便是好
有就是无，无就是有
苦即是乐，乐即是苦
贫便是富，富便是贫
空不异色，色不异空
信便是真，疑便是假
无声便是有声，绝望便是希望
无欲者挺胸，有求者弯腰
阿弥陀佛，原来四大皆空，五蕴俱空
我情不自禁地吟出声来，赵海听了一脸茫然，想了半天，摇头晃脑地说：“有道理，‘无欲者挺胸，有求者弯腰’。”我向他瞪了两眼。
好多老和尚在那里盘腿打坐。我小声地对女儿说：“你看这就叫老和尚。”
“他们为什么光头呀？”
“他们剃发有三重含义，一是按佛教的说法，头发代表着人间的无数烦恼和错误习气，削掉了头发就等于去除了烦恼和错误习气；二是削掉头发就等于去掉人间的骄傲怠慢之心；去除一切牵挂，一心一意修行。在古代，人们把自己的头发看得十分重要，认为头发是从父母那里得到的，必须保护好，不能有损害，否则是对父母的不敬。佛教要求信徒消除这些无谓的亲情牵挂；三是为了与俗人以及其他的教派教徒相区别。”
“哦。”女儿似懂非懂，一脸困惑的样子。
我买了一炷香，面对佛像跪下磕了几个头，求佛祖保佑赵海顺利，女儿健康，全家平安，女儿趴在我的身边，学我的样子不停地磕头。
我边走边讲，把少林寺的历史给赵海讲：少林寺，又名僧人寺，有“禅宗祖廷，天下第一名刹”之誉。是中国汉传佛教禅宗祖庭。南北朝时，天竺僧人菩提达摩到中国，善好禅法，颇得北魏孝文帝礼遇。太和二十年，敕少室山为佛陀立寺，供给衣食。寺建少室山林中，故名少林。少林寺最大的特点就是和尚习武，你看练功房的地面高凹不平的坑，是历代少林弟子练功时，长期用脚跺下去形成的。十三棍僧救唐王成为传奇，“酒肉穿肠过，佛经心中留”被传为佳话。哦。你看前边就是十八罗汉。十八个罗汉就有十八种姿势，一种姿势就代表一种含义。
“我看个个面红耳赤，就像醉酒的汉子。”赵海戏说。
“你这是人说的话吗，你只知道喝酒还能知道什么？”我很生气地骂他。
我们又走到了塔林，我问赵海这高高树立的塔是什么？这叫塔林，葬的全是少林主持方丈。哦。这就是老和尚的坟地，塔就是墓碑。哦。看着面无表情的赵海，只是不停地点头，一个劲地哦哦哦，我太失望了。历史你一点也不懂，佛教你懂得就更少了，有时间要多看看书，不要光知道喝酒。我看到自己面前站着的男人肚子里是空的，不爱学习，没事就知道喝酒，很反感。和他去旅游，他什么也不懂得，就是看热闹。他身上的毛病暴露得一天比一天多了。以前他是我口里的巧克力，现在成为口香糖，越嚼越没有味道了。
我们从少林寺回到牡丹大酒店吃饭，他知道我们娘俩喜欢吃甜食，就先上一碗玉米羹，我和女儿，你一勺她一勺，一会儿就喝了一半。这时赵海给我使个眼色，我连忙停下勺子。原来赵海有个习惯，在饭店吃饭每一盘菜都不能让你吃光。吃完饭，司机把我们送到家。进门我就往床上一躺，娘来，累死了。女儿过来，妈妈给你揉腿。我们洗洗就上床了。我开始要找事情了：“哎，你怎么回事，每次在饭店吃饭你都要挤眉弄眼的，那是我们自己花钱买的，吃光是应该的。”
“你不常出去吃饭不知道，上的菜你全吃光了人家会看不起的。”
“你这样累不累啊，该要面子你不要，不该要的你却要。打肿脸充胖子，穷烧。”
这次休假赵海喝醉了几次，我真的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爱喝酒，战友都知道他酗酒，可惜我知道得太晚了。
有一天，我和处里的司机爱人去买菜，她们俩口子是我的老乡，司机爱人对我说，部队文工团有个女兵二十三四岁，经常找赵参谋。我听后没有往心里去，因为赵海对我是很好的。他一年回家多次，在外地开会有两天时间就要往家里跑。也可能是那个女兵一厢情愿吧。
休完假，女儿也要开学了。自从女儿上学后。我每年休假只能等孩子放暑假了。我每天上班还要接送孩子，忙得焦头烂额。
转眼到了冬天，雪下得很深很深。我很早起来洗刷完后，吃好饭，路上不能骑车子了。就领着孩子步行，每一步踩在积雪上，就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女儿问：“妈妈，雪为什么是白的呢，而且又能融化成水呢？”我对女儿说：“听老人说啊，从前老天爷下的不是雪而是白细的面。有一天啊，天上下来一位神仙来到人间私访，这位神仙装扮成一个讨饭的老人。到了一户很有钱的人家门口，主人出来手里拿了一个大白馒头，见了门前站着讨饭的老人，这位主人没有把馒头给他，而是把白花花的馒头给了门前的狗吃了。老人一气之下回到了天庭。从那以后啊，老天爷再也不下白面了，白面变成了白雪，雪就融化成了水。”
我对女儿说，做人要有良知，要有爱心，要帮助有困难的人。女儿在学校里有捐款活动就回家向我讲，还解释一番。我听了很高兴，每次捐款不论多少，但她有这颗善良的心。
今年冬天很冷，我每天接女儿都会提前到学校，谁知那天来晚了，天上飘着雪花，我骑着自行车拼命的往学校赶，老远看到女儿孤零零站在那里，我心里一酸抱起女儿眼泪出来了：“对不起，妈妈来晚了。”
“妈妈，你哭什么啊，我会耐心等你的。我知道下再大的雪，你都会来接我的。”
“妈妈到银行，因为存款的人太多了，所以耽误了几分钟。”我含着泪向女儿解释。
我一个人接送孩子风雨无阻。有一次我发烧39度，工作可以请假，可孩子不能不接。当我骑上车，全身乱打摆子。到家想拿出热水袋来焐焐，谁知两瓶开水让发抖的手全倒在了外边，我感到委屈极了，把女儿搂在怀里哭了一夜。我有点后悔，怀疑这婚姻是否错了。第二天起来还得送孩子上学，邻居要帮我送，可是我不愿意麻烦人家。
会做媳妇两头瞒，不会做媳妇两头传。我回娘家从来都是报喜不报忧的，再难再苦的事情都扛着。在父母面前，我总是阳光灿烂快乐无比。不让父母担心，就是我最大的孝心，这是我仅能做到的事情了。
没有想到赵海回来的一次醉酒，叫我心灰意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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