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语菲 《梦与星河》 指导教师:赵艳
我向往自由和无忧无虑的生活。
所以我和她合租了,我们还养了只猫,叫花生米。
她习惯在初晨鸟鸣时醒来,洗漱。她习惯架着画板坐在落地窗前,用沾着油画颜料的画笔对着窗外涂抹。她喜欢檀木的清香与苦涩的药味,因而买了百瑞德的超级雪松香水在自己房间每一处喷洒。她习惯在没课的上午或下午,陪我坐在客厅的木质长桌旁学习。我们沐浴在高楼的同一片阳光下,呼吸着同一座城市的空气。
我习惯在早晨七点钟的自然醒中睁眼,随后去洗漱。我习惯在拉着厚重窗帘的房间内坐在床上发呆,时而拉开落地窗,在阳台处用喷壶给晴空洒出一片彩虹,而后归还给挂在架子上的花朵。我喜欢医用酒精的气味,与受潮而发霉的木头香气,以至于我经常拿消毒当借口,将酒精喷洒在我房间的每个角落。我习惯在假期的某天,同她一起将猫抱进浴缸好好洗个澡,而后吹干。我们居住在同一片屋檐下,合力照顾同一只猫。
寒暑假她嗜睡,那我便在清晨七点钟醒来时悄咪咪钻进她被窝中,与她交换梦境。我易在夜时失眠,她便熬夜与我畅谈回忆,计划前程似锦的未来。
我不知道檀木香与酒精混合会是何种芳香,但我们是彼此唯一的梦境。
某天,我对她说,和我一起去看极光吧。她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我们上网查了许多有关极光旅游的攻略,发现新西兰是最适合我们去的地方。南北极的冬天总是太过寒冷,我们肯定是受不住的,还是新西兰的气温相对比较近人些,费用也低。索性我们选择了那里。
我们买了直飞去斯图尔特岛的机票,刚一下飞机,新鲜舒爽的空气扑面而来,还混着少许青草味儿。可能是因为这里远离城市且人烟稀少吧,连天空都是那些大工业区所看不见的湛蓝。
我们被导游带领着去了酒店,在房内安置好了行李,便已然是下午六点钟了。我和她都没有吃过异国的饭菜,对晚饭自然多了些许期待。
我们在房内简单搓了几把游戏,便已是天黑,在欢声笑语中传来阵阵菜香,我推了推她的肩膀,她才意识到,现在是晚饭时间了。
她在国内的时候就对时间观念并不明确,仅在饥饿的时候去觅食,假期中按时吃完三餐的天数更是屈指可数。但她这次还是被我拽着去了餐厅。
等上菜的过程就比较有趣了,老板一直在试图用英语来给我们推销他店内的葡萄酒,可惜我英语能力有限,听不太懂他在说什么,也未成年,于是果断放弃了买他酒的这个念头。但为了防止他尴尬,我只好一边尬笑一边点头回应他,等到最后“I do not need it.Thanks.”
饭后,我们爬上了附近的小山,躺在草坪上仰视星空。
她说,如果每一颗星星都代表了一个愿望,那么满天都是希望;如果每一颗星星都会微笑,那么夜空多温暖;如果每一颗星星都不是那么遥不可及,那么我们就住在同一颗之上;如果每一颗星星都不需要仰望,那么我们将被星光环绕。
淡黑的夜空如被淡墨浸染的信纸般,在天际中的云层里迸射出一道绿光,而后向月亮不断延伸,运动着。月光则轻盈如薄纱,照耀在璀璨的银河上,无数的星星与极光交织在一起,散发着光芒,不知照进了多少人心中的梦乡。
我抬起手,仿佛有无穷力量,那来自神秘天际的,灿烂自由而温暖的力量。我朝着星河,缓缓舒指又蜷,将远近不一的,大小各异的明星,全收汇于掌间。再松手,将这光芒又重新归还给夜空。
她在这气氛中,牵起我的另一只手,弯眸与我视线对视,而后缓慢开口:
“和我一起逃向夜空吧。”
——尽管前路坎坷,时而也有野兽出没,但我们二人的力量汇聚起来所形成的宝剑,连Satan都可以被轻易打败。但如果这剑终还是抵不过被折损,那我们就用双拳搏斗。
“跟随你的感觉。”她又说。
这一次,我坚定地握住了她的手,并回之以一个坚定勇敢的微笑。我们缓缓起身,在草地上肆意奔跑,而后猛然纵身一跃,投身星河夜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