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团糟的生活,何尝不是一种自我救赎。
荷马史诗中,西西弗斯触怒众神而受到了惩罚,每天都要把一块沉重的石头推上徒坡,然后无奈的眼见这块巨石又滚落下去,日复一日。当然有后来者总结,西西弗斯是个不忘初心和懂得坚忍的一个人。可事实上,他何尝不是日常生活中一个悲剧的人物。前几天那个外相平平的马首富,在杭州六万人的体育场宣告谢幕,讲心里话,我是谈不上有一点羡慕这样的企业家,也只能讲他们是赶上了创业的好时代,可你又不能抹煞别人的努力和坚守,反观自己在洗手间有时呆若木鸡的一张苦瓜脸,其实很容易会感慨生活的不易和艰辛。《时代周刊》曾经做了一期周杰伦的专访,对于这个吐字不清,不吸毒、不叛逆、又不惹事生非,偶尔会暄染一下黑人乐风的亚洲小子,西方很多媒体都不理解他为什么会这么火?可最近的一首《说好不哭》,还是将周董打回了原形。当年一群叽叽喳喳吵着闹着的粉丝,终于还是长大了。就好像我根本记不起外像假小子的李宇春,到底唱过什么样的歌。一代人接着一代人,人潮汹涌如同澎湃的海水,来来去去,终成微不足道的泥沙。
《说好不哭》,其实有偷换概念之嫌,早前听歌,罗大佑、童安格、李宗盛,或是齐秦,迪克牛仔,基本上是从歌词中蕴含的意义来解读我们身处的这个社会。后来还有崔健、张楚、郑钧的摇滚,强有力的旋律下,呐喊声般的歌词依旧触动人心。所以反观类似优雅的周杰伦风,我这一代人听起来是非常纠结的,人家打着主流唱腔的幌子,以至于要反思自己的对音乐的理解和品性,经常会在“双节棍”结结巴巴的嘿哈下,自惭形秽。当然,隐忍的结果,也熬到了如今对娱乐圈的不屑一顾。本来嘛,逆反和抗争,是人性不甘的潜能,有时也会借着情绪和酒力表达出来,看似平淡无奇,实则内心是不断的翻涌。好的歌曲,透过各种乐器演奏的声脉,你触碰的到内中要表达的东西,比如“怀念”、“骚动的情怀”、“感悟”、甚至是“愤怒”、“悲怆”或是“流年的岁月”。而周杰伦这种留了几年洋的学生仔,却往往受狗崽似的娱乐媒体的宠爱,如同街边的一碗豆腐脑或者羊杂汤,永远干不过一杯装模作样的苦咖啡,过去的人,喜欢求索,抛出一个问题,总是想获得答案。而现实中的小青年,却并非如此,他们喜欢冷冷的摆酷,不爱说笑,如此反倒是顺应了这一代人的心理,或许这就是两代人的鸿沟吧,音乐流行,也不过是一种形态上的表相。
晩餐喝了酒,存在老宅很久52度的“土豪金”,当初成箱买酒时,还在大上海过着非同寻常的日子,才短短几年的光景,人和生意已经开始流离失所。岁月果然是块验金石,来去皆匆匆,只是可怜了做为媒介的人,无论结局怎样,你都要去承担结果。不过细思又没觉得有太多的改变,人生不过如此吧,总要经历一些酸甜苦辣咸的浸染,如此生活才会更有味道。当年被皇帝施了宫刑的司马迁,远离富贵和女人,一心撰写史书,也无非是想名留千古。只是这是一个怎样的留芳青史,换个角度,何尝不是一段屈辱史。那个后来被刘邦逼到乌江边自刎的楚霸王,的确是没脸乘着小船还乡。一手别人眼中的好牌,打烂了不说,折损了一众与你共创业的生死兄弟,连最喜爱的女人也自绝于面前,这不是彻头彻尾的失败,是什么?
酒后讲话,并非仅是真言,更多的时候,唠骚大于理性。好比加油员经常推销给你的燃油宝,说是可以清理你排气管子里面的积炭,那么酒后一大堆唾沫星子的唠叨,是不是也算是一场排毒似的自我救赎。看来平日里打着开车不饮酒的幌子,逃避的酒局,倒是成了与朋友之间更进一步的隔阂,或者也可以换个角度来看,如今的人,似乎更喜欢自我封闭。你若总是敞开心扉,反倒会把自己置于一个尴尬的境地里。毕竟现代社会,最流行的并非是加了滤镜的真实,人人都喜欢美颜相机拍下的那个“自我”,仿佛那就是真正的自己。溶了酒精的血液,何尝也不是如此?一改往常的矜持,半嗔,半痴,半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