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谈】近视的小尴尬 || 郭秀江
近视的小尴尬
文//郭秀江
一直有个常识性的误区,总是担心近视镜的镜片厚了,压迫鼻梁并会加速眼睛变形,所以每次配镜时只要求矫正到“将就”视力即可,这样的做法当然加速了近视的发展,再到实在应付不了时,才会去重新验光加度数。几十年来,我的眼镜度数一贯滞后于实际的近视度数,由此常常生出许多尴尬。
走在路上,看见熟人自然是要打招呼的,而脸上也必然会同步生出表情,待到走近看清时,不止一次发现判断有误。当时的尴尬劲就别提了,尤其当对方是异性时,恨不得脚下就有地缝。久而久之脸皮厚了,丢下一句“对不起,认错人了!”快走了事。再后来,就不主动打招呼了。即便如此,尴尬事还时有发生。
这回角色调了过来,路上熟人看到我时,打招呼自然也是热情洋溢。而我面对其人却神色木然毫无表情,让人家好生奇怪甚至误会。直到对方落入我的可视范围,她的表情才不至于继续浪费。如果双方都是骑着单车,我的可视范围也就在擦肩而过的瞬间,要补招呼得回头才行。
两年前,在老年大学的一个新班里结识了一位老大姐,我俩课前有招呼,课间有交流越处越热乎。有一天情况发生了变化,老大姐回避了我的课前招呼,课间也躲得远远的,弄得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好不容易间接了解到缘由:那天上街,公交车站正在等车的大姐热情洋溢地挥手招呼我,我却“牛哄哄”地不理不睬,单车径直蹬过去,让大姐在众人面前丢了份。
尽管后来我解释加道歉,始终没能弥合我们的关系。一次几位老友闲聊,我把这件事讲给她们,没人同情不说,还惹得她们一番奚落:“就你那德行,不得罪人才怪,也就我们不和你一般见识罢了!”
为减少误会,在路上我尽量目视前方,杜绝视线顾盼游移,等于宣告正前方以外的区域,不属于我的可视范围,所以我看不见属于正常。当然,我自己是这样想,至于效果吗!听说我先生仍不时地对他的朋友解释:“她不是眼里没人,是眼神差劲。”
可不是吗,眼神不好,对方在我的视网膜上没能清晰成像,可不就“眼里没人”,不仅没人还没物呢!什么地板上的头发,什么天花板上的灰尘,镜中自己脸上的皱纹和斑点,谁谁容貌上不明显的缺陷,也许还有什么白眼、冷脸之类,一般都“视而不见”。俗语说得好:“眼不见为净”,所以我眼里的世界要比常人干净许多,不仅干净还能添上一些“朦胧美”。
瞧我多能苦中取乐,其实说“苦”并不尽然。虽然眼神不济带来许多不便和尴尬,但我的世界还是光明的,比起许多人来已经很幸运了。更何况,这“不济”是由于我的“野蛮操作”视力透支所致呢!
尽管如此,这不济的眼神几十年来陪我点灯熬油,坚持着为我吃苦耐劳带病工作,可谓功勋卓著。我对爹妈赐予的这双眼睛,充满了感激之情;对近视独享的种种小尴尬,亦欣欣然哉。这里写着写着,忽然良心发现,觉得自己应该好好地体恤体恤这双眼睛了。
作者简介
郭秀江 生于辽宁省抚顺市,在山区插过队,在工厂倒过班,由单位推荐上过大学,后从事技术管理。现为大庆市作协成员,黑龙江省老年书画研究会成员。作品散见于《中国老年报》、中国石油报《金秋周刊》、《老同志之友》、《大庆作家》、《大庆晚报》、《大庆石化报》、《热土》等报刊杂志,近年作品见于辽东网。
画者,行者,在路上…...
——杨咏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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