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晓鸣丨家乡的枫叶红了
作者丨许晓鸣 编辑丨林淞月
家乡枫叶红了
霜降过了,家乡的枫叶红了。关于枫叶,我似乎无话可说,关于红,也一时找不到话题。只有家乡,似乎才是永不枯竭的话题。在城市化的进程中,有许多被剪断的乡愁,幸得我的家乡远离了城市,所以尽管也受到一些破坏,但还不至于支离破碎。只要乐意去回眸,还会有鳞片似的回忆可以冲击驿动的心灵。
说到家乡,最多的字眼是"愁",只要你的脚步离开了家乡,愁就接踵而至。这和你文化程度关系不大,和你是否多情有关。八十年代以前,一方水土系住了一方人,管你老少中青,都耕耘在生你养你的那片土地。要不是求学之故,很少人会抛家别舍,远离父母亲人,外出闯荡。几乎农村人都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虽说贫窘,但似乎家家都可共享天伦。老人儿孙绕膝,犹可含饴弄孙。虽说物质生活和精神生活相当贫乏,但幸福指数不低。
家乡枫叶红了
只是那个时候,农村的生活很淳朴,丝毫也不浪漫。年复一年,日复一日,耕耘在家乡的农田里。春日播种,夏日锄草施肥,遇上双抢,月光下还得拔秧种稻,这叫抢种抢收。
在我幼稚的心田里,我以为农人的一生无非就是这样度过,土地,庄稼,年复一年的播种和收获,然后就慢慢老去。就像家乡的红枫一样有规律。每年春日之时,光秃秃的枝干上开始长出嫩叶。
家乡枫叶红了
夏天,树叶渐渐的茂盛,树荫如盖,很多经受不了伏日的炎热的农人,便躲在树荫之下乘凉。这时,喝过了几年墨水,能看懂一些评书的人就趁着闲暇讲讲故事。什么关云长千里走单骑,什么薛仁贵征东,说唐,杨家将,这些故事就成了唯一的精神享受。我从小喜欢看《三国演义》,也许与那段历史不无关系。
每到深秋,满垄的稻田都收割完了。满坪都晒着金黄的稻谷和大豆,夕阳下的村庄便成了写意山水画。那柔柔的光泽投射在谷坪上,投射在经霜的红枫树上。光着小脚丫的孩童在树边追逐,那种童趣的影子却永远挥之不去。
家乡枫叶红了
八十年代中期,土地对人的牵制力越来越弱,许多年轻人终于摆脱了一亩三分地。或远或近,加入了打工一族,家乡的枫树也越来越孤独。虽仍有小孩还围着她转,虽仍有些蹒跚的脚步,不时地从枫树边走过,但消除不了老枫树的失落。流年似水,昔日的那些打场的青年人,如今都迈过了花甲古稀之龄,昔日的小屁孩也渐入知命,而晒谷坪边的那棵红枫,不知是否会感觉到自己的苍老。
家乡枫叶红了
王维的《山中》有"荆溪白石出,山路红叶稀"的诗句;白朴的《秋思》有"一点飞鸿影下,青山绿水,白草红叶黄花。"感谢诗人们在我心中构画了无数美图,教人心醉,让人神往。
咀嚼经典里的红枫,禁不住也心旌荡漾了。不揣冒昧也打油遣兴,"莫愁秋后无风景,红叶经霜更胜花。炊烟袅袅升腾处,夕照斜晖是我家"。涓涓细水自东流,庭院西风日渐稠。红叶犹稀秋色老,何须提笔漫说愁?
作者简介
许晓鸣,福建省宁化人。三明诗群,客家诗群会员,福建省三明市作协会员,三明市诗词协会会员。有作品发表《诗选刊》《三明日报》等刊物和《三明诗群作品选》《沧桑一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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