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我的“丑父”

我的“丑父”

其实，我的父亲并不丑。说父亲“丑”，是相对我的美女妈妈而言的。不论相貌还是气质，我的母亲都可谓是典型的“江南美女”。

小时候，我“最烦”大人的一句话：你长的像你父亲，没有随你母亲。潜台词不就是说我“丑”呗！

父亲虽“丑”，但父亲有“才”。别的不论，首先父亲有一手特别漂亮的字。

“字如其人”是过去经常能听到的一句话。字写的整齐，人一定外貌端庄；字写的娟秀，人一定长的“委婉”；字苍劲有力，人必定性子刚烈；书笺干净，本人一定洁净卫生；文字排列整齐，穿戴一定合身得体……

看看父亲遗留的墨笔、文字，回忆起已逝去多年的父亲，这句“字如其人”的俗话，怎么也和父亲搭不上边的。父亲不仅“丑”，穿戴还特别的“邋遢”。哎！“邋遢“”我也有点随父亲呢！

父亲的毛笔字、钢笔字都非常漂亮，而且楷书、隶书、草书以及后来流行的仿宋字都非常的好。懂书法的人，一看就知道父亲的字，是非常有功底的。

因为父亲的字漂亮，单位外挂的标语口号、会议室的毛主席语录等大多都是父亲写的。那些年的先进集体、个人奖状，不像现在可用电脑中存储的各种字体非常方便的编辑打印。

小时候，每近年关，去父亲单位经常能看见，父亲给单位写奖状。文革期间，父亲写过很多获奖，虽然工作出色，自己却从未得过一次奖状。想想也是，有一个在大陆刚解放的当口，就通过香港“偷逃”台湾的大哥，没有被摧残躺下就非常不错了。

父亲是做财务工作的。父亲字写的漂亮，账本书写的也非常整齐、干净，让人悦目，父亲的业务在单位也是出类拔萃的。多次听父亲同事说：看老卫的账本是一种享受。每次上边单位来查账，总是首先拿出父亲做的账本。

遗憾的是，父亲的外貌、穿戴和他漂亮的字，怎么也联系不到一起。

也许是家族遗传，兰州工作的叔叔也是一手好字，并结交了不少书法朋友。其中一位在书法届颇有名气，对文字很有研究的何裕（字聚川）老先生。

不知铜川工作生活的二伯，字写的如何？但二伯的穿戴，却是我见过的卫家上辈男人中，最为整齐、干净的一位。先在台湾生活，后移居美国的大伯，我没有亲眼见过本人，但看照片也是生活富裕、衣着讲究、穿戴得体的，就不知字写的如何了。

早年，我也曾花不少时间练过书法，主要是临摹柳体。不知是天赋不够，还是习不得法，多年也没有多大进步，不敢明示于人。在中学时代也曾在团委、红大队做过宣传工作，美术字还算凑合。

儿子这一代人的字，让电脑毁了，这也不能全怪他们。听一个书法不错的朋友讲，写好字是要有时间保证的，每天那么多的作业，不“龙飞凤舞”怎么能完成作业。

父亲一生命运多舛，但喜爱读书的习惯一直未做改变。父亲可大段背诵《红楼梦》《三国演义》及其它名著中的很多章节。小时候，最爱听父亲讲故事了，从没有重复的。

父亲不仅字漂亮，文章也写的相当不错。古体诗赋、骈文、文言文、白话文都可以。这点上，我还有点像父亲，能把文字组织在一起。

不知远在天国的“丑父”，如今，写不写书法，讲不讲故事了……

插图/网络

作者简介

卫本兴，1978年从西安考入兰州大学物理系读书，毕业后留在兰州工作多年，现从事科研工作。学的理科，也喜欢人文。闲暇时间写点自己喜欢的散文，以享文学之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