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诗||存在与虚无(五章)
欢迎光临冬歌文苑~
存在与虚无
周庆荣||北京
风认真一吹,我们就不必一脸雾霾。
实在的东西留在原地,虚无属于漂移。这样的定义并不准确,因为你站着,梦想飞向四面八方。
即使,天空遣来雨水做说客,我也要说:梦想是风吹不走的坚定。
我在冬天即将过去的南方,看阳光晒着一片树叶的正面。叶子的背面确实永远翻不了身,它呆在光芒的下面,承认世界真的有一面被光明呵护。
失恋的人也不能怀疑爱情的存在。
因为一片叶子不能推翻一棵树的要求。
所以,存在不是一个点上的世界观。它有正反两面,它是原地厮守和西出阳关的辩证法。是南方与北方的和解,是爱时刻准备着失去爱。如果你想坚强,是失去了爱依然不做一位向仇恨报到的人。
冷静的人不急于说出虚无。
你要经历热爱然后被背叛,你要感受从光明被抛向黑暗,你从一片棉田的主人成为冰川上的陌客,你从真理的裁判者被流放到有口难辩。
心上人在我的身旁,心上人又在远方。
我因此不说爱是虚无。
我只说真实。
真实很短,虚无很长。
不卑鄙,不高尚,只是风吹走雾霾时,存在里发出一声惆怅。
风雨,是让人们走过的
不如意和痛苦,只要不是因为人为的灾难抑或外界不公平的施暴,我都认为是生命的一种真实。
我们注定要走过风雨。
我当然不主张强装笑颜或被打肿脸依然冒充英雄。到了五十岁,我真的不希望读到过多只是怨艾和诅咒。哲学上的伤感是对生命本质的探究,自当别论。但如果稍有风雨就写下天空不公,我觉得这是真正的危险。
我挺过了一个人应该挺住的,如果有一天挺不住了,它肯定不是因为我的错,它可能与社会生病有关。大忧患代替小怨艾,我们都努力做不能轻易被打倒的人。
我最骄傲的仍然是故乡的土地
———写给韩家荡
不是让疲倦的身体再次强壮,而是让它重新干净。
雨水在荷叶上击节,仿佛天空对荷叶提出什么要求。荷叶把这场谈话转述给边上的人们,夏天的韩家荡,谁是这次会议纪要的记录人?
看看世界和世界的外面:
杂草争先恐后地想成为主角,别处的土地可能正在悲伤。
这里是荷。
荷叶的荷,荷花的荷。天空肩荷太阳的荷,而太阳荷着慈悲试图照耀大地上每一个角落,但它无法照亮土地下面的藕。
藕的女儿叫荷花,荷花的孩子是莲子,藕就是这样沉默地祝福未来,它出场的时候,效果仿佛庄稼。
雨天之前,韩家荡之上是晴朗的天空。
这是会议纪要的背景资料,如果形成文字应该放在括弧内。
雨和荷,关系友好。
因为雨落在大海,什么也不是;
雨落在沙漠,沙漠依然;
雨落成洪灾,万民怨恨。
在韩家荡,雨落在这边的荷叶上,而阳光在偏西的方向明亮。
韩家荡的荷叶片片圆满,雨似乎击节赞叹,荷叶如鼓。不是战鼓的鼓,是鼓足勇气,雨水如汗,荷叶们错落有致,它们集体呵护着怀抱中的荷花,是的,韩家荡有人世间最美的村姑。她们中间的一位,是我的母亲,雨落在荷叶上,荷花听到了,同时听到的应该还有即将成熟的莲蓬。
如果简单地把荷生长的环境说成污泥,那是我们轻信了古人的比喻。
事实上,我最骄傲的仍然是故乡的土地。
千年之前,黄河曾经发过脾气。
它夺去淮河的权利,水中的泥沙其实就是万里江山一路走过来的泥土。等到泥土里丰收了庄稼,这里成为我自童年一直热爱的苏北平原。
我热爱苏北平原,在知天命的年龄,我开始深沉地热爱土地下面的藕。
真正爱土地的,应该深入土地之中。向我的祖先学习,他们变成土地的一部分。不委屈,爱若诚实,就会永远沉得住气。
我是风一样走向远处的人,现在,我决定不说沧桑,只听雨说荷,听荷叮嘱莲子们要记住下面的藕。
这份会议纪要的重点,于是属于藕。
它们是我忽视多年的品质:坚持在下面,希望在上面。
一切的希望是美丽的,如同荷花;
一切的坚持都会有结果,如同莲子。
这个夏天的某一个下午,雨和荷有一次交谈。
声音先是舒缓,然后急促。
回到故乡的人,他纪录下心跳。
我的童年地理
记住:童年地理永远拒绝修辞。
我不是简单地把真相和档案对立,我为一种倾向担心,胭脂用在自己的出处,然后,那个最初的环境给过我们的生命,它会委屈?
立秋之夜的北方,我仰头望月。
好月亮,梯田状的白云没有干扰月亮的皎洁。
今晚,月亮的地理似乎充分客观,秋天的夜空就应该这样。而秋天到来时,有人称呼我为爷爷。爷爷站在远离故土的北方,他开始回忆童年。
一节节藕手臂纯洁,虽然被污泥纠缠,它们不放弃去握地面上的世界。
韩家荡的藕是近年的存在,它们代替了我记忆中的麦子和地瓜,玉米在村东,玉米在村西,我走出一片高粱地的时候,已经从夹冲走到了韩家荡。
母亲在家里最忙,我是替她看望故乡最多的人。
韩家荡因此也是我童年的村子,东边是一条人工河,它的名字叫大寨河。村子离政治似乎一下子很近,我和表哥表弟以及年轻的小舅舅们在河里扎猛子,有时互相比谁在水里憋气时间更长。
我把芦苇打通,在水下衔着它,潜艇般地沉住气。
河的上游是另外一个村子,我的一个美丽的远房小姑姑在那里。谁说乡下的孩子性情愚钝?我的性别意识好像是从大圩开始。多年以后,小姑姑离开了大圩,嫁到了镇上,大圩从此暗淡。
韩家荡和夹冲之间:一条小河和河畔的坟场。
我在这片区域识别了乌鸦和喜鹊,勇敢的孩子必须走一段夜路,夜路包括黑暗中的坟场。
两个村子的人一旦死去,现实在继续,而他们抱着梦想在地下长眠。
梦想永远无法实现的人,会在地下叹息?
风吹过坟场,我是一个从未在坟场迷路的孩子。
当过兵的爷爷,长长的烟锅如同戒尺,不怕鬼!长眠的人曾经是我的乡亲,包括我敬爱的爷爷,他多年后也躺到了这里,如果有鬼火,那应该是老人在乡村闷热的夏夜,一边纳凉一边吧嗒着旱烟。
我要坦诚的是:没想到自己会从村子里走出,从一个城市到了另一个城市。我握过许多陌生的手,仿佛他们都是我的乡亲。
恍惚的时候,鸦群飞过城市的上空,人心再不测,我已经成为不怕鬼的人。
夹冲的西边也是一条河。
过了河,正西是月港。
几滴雨落在荒凉的小街,事物就可以热闹。
我对城乡差别的最初认识应该从这里开始,人生的第一次斗殴印刷在小街的黄昏,农民的力量在月港得到证明。
月港之南,我乡村的首府,张集适合农民赶集。
土特产和城市的味道,和北边的小尖相比,我的童年最远的地理似乎就是对小尖的敬畏。我童年的模样只属于一张泛黄的照片,那个照相馆成为我记忆中深刻的高科技。
我还是说说我童年亲切的村庄。
夹冲的南边叫姜塘,夹冲的西南叫圩角,曾经熟悉的男同学女同学,几十年过后岁月变成了皱纹。
风云是什么?
厮守或者远离,近处是爱,远处也拒绝仇恨。
祖国的版图,童年啊,只是几个村落。
左右的两条河流,内涵丰富成长江和黄河。
母亲河,母亲在哪里,它就应该在哪里。我一直忐忑,祖国辽阔,在我的童年,祖国委屈成几个村庄的世界。
是庞大地理的一个标点呢,夹冲给予我生命。童年的江湖无非就是从一个村子闯向另一个村子,向日葵成熟时,我们几个小伙伴揪下它们的头颅,它们是我们童年的营养,直到生命装进更多的内容,我才思考向日葵和信仰的关系。
如果没有后来的远方,韩家荡或者夹冲,它们会是我的国籍。随着国土的扩大,我记住了根部的忠诚。我朴素的村庄,你木讷寻常,缺少层峦叠嶂的风光,但我永远不会改变自己的籍贯。
母亲的故乡现在是万亩荷花。
任何地理都会有它独特的美丽,微风吹来,故乡荷叶婆娑,音符里重复着母亲的叮咛:孩子,走到天边,你也只是韩家荡的骨血,双脚沾满了童真时的泥土。
康庄大道是土,坎坷是泥,千山万水不过是泥土的丰富,我是故乡土地上一株老庄稼,秋收如果到来,我投进故乡地理的粮仓。太阳照耀在故乡的白天,月皎洁村子的夜。我是故乡整个岁月里的种子,举不起高粱做火炬,我就做藕,心宽装下世界的山河;坚持,生命中即使遭遇再多的崎岖,我全部的地理就是苏北平原,在一马平川的意境里,让梦纵横四海。
科尔沁蓝及其草原经文
我想给这片土地的上与下进行命名:
科尔沁蓝和天才敖包,
关于天空在上的希望
与永不迷路的爱的地理。
——题记
我把看到的天空命名为科尔沁蓝
正常的天空,应该广泛地蓝。
世界或者人心出了问题的时候,即使天空力量强大,也会表情忧郁。
八月,我站在科尔沁草原上看天。
蓝得更彻底的天空当然另有许多,比如,站在喜马拉雅山顶上看。或者远航至大海的心脏部位,洋流暗涌仿佛海洋的脉搏,那时你看天。
神圣和让人敬畏的天,远离人间鸣蝉的天。
我把看到的天空命名为科尔沁蓝,天空对大地的友好,大地上生命的真切如同新鲜的草汁。
时光的新与旧,以蒙古长调为背景音乐。
短歌唱响历史的疯狂,风卷残云之后,天空恢复正常的平静。
只要你愿意,科尔沁蓝就可以放弃金戈铁马,没有了纷争,你还会呼唤苍天?
八月,我站在草原上看天,我要告诉众人:天空基本的颜色应该就是科尔沁蓝。
在草原有一个完整的傍晚和清晨
农户小院有着怎样的象征?
油菜花在蚕豆花的边上开放,蜜蜂直接亲近它们。农耕的人们需要打开院门,对泥土的情感首先从自己的私地开始。
草原经文的扉页应该写着什么?
蒙古包和帐篷,它们是辽阔中间的一个点和另一个点。它们和自然的关系不设防,我理解的人类的胸怀,一般都有面积的局限。
你如果有小心思,轻易不来。
我在草原有一个完整的傍晚和清晨。
傍晚在短暂的惊雷后出现,云层炸开后,晚阳下的科尔沁蓝用黄金般的脸庞,更加直接地面对草原。
经文里蛰伏的蟋蟀的叹息,我听出和草原一样辽阔的往事。
同箭簇的方向一致,草曾经疯狂地向南方生长,直到玉米水稻和高粱代替了草的模样。
而光芒与活力的早晨,草叶上的露珠晶莹着人性的湿润,科尔沁,如此静谧便如此安好。
陌生的土地,称呼它们为故乡吧
我是农耕民族的后裔,篱笆墙持续地挽留我对于空间的腼腆。茶一壶,斗室一方,乌托邦就是我全部的世界。
科尔沁草原上骏马的眼神提醒我必须豪迈,给我一匹野马,我要用追逐狼群的方式驯化牠,然后,男人开始辽阔。
然后,鸿雁的旋律里,乡愁的面积渐渐扩大。
我要向那个射箭的人学习,一支箭加上一双鹰的翅膀,力量、飞翔和人的智慧,那些陌生的土地,称呼它们为故乡吧。
再多射出几支箭,那时的故乡就会大于我今天的祖国?
马头琴拉响了草原经文里的勇气,马蹄声在伴奏。
皮囊壶里灌满男人的酒,春秋走出礼和中庸。
“创世纪,起源于强大的破坏力。”
我是农耕文明中那个最温柔的人。
我用自己的足迹给草原经文批注:奔腾的骏马和马背上的勇士,我要向科尔沁学习。
故乡或者祖国,茶壶里可以不是碧螺春,可以直接是酒,酒后,干脆利落地力大无比。
酒醒之后呢?
在石头之上,看到科尔沁的光
酒醒之后,我发现自己站在双合尔山脚下。
晚阳在西,东方的双合尔山俨然天才敖包。
石头坚硬,我期待已久的人类的骨头,在晚阳下隐约。
我在石头之上,看到科尔沁的光。
人性的苍茫,如同长调的惆怅。
人工的敖包已经让我感动,在孝庄园,我围绕最大的敖包转圈,试图放下一切现实中的浑浊,放下无法完成的使命和虚妄的爱,我向敖包的高处扔了七粒石子,一粒敬天,一粒敬地,两粒缅怀草原上的往事,三粒谢天谢地!这样的仪式感化了我,因为,我们建设了一种形式,承认上面有天,一颗心遇见另外的一颗,敖包是怎样的形式?
黄昏和黑夜正在交集,我珍惜这个时候的光芒,不耀眼,更像是一次暗示。下面属于长夜,在被暗示之后,我不会沦陷在夜色中。
双合尔山,它是天才敖包,是心灵和环境之间杰出的暗示者。
把历史和神秘投放给无边的夜色
草原经文里,有一页是绘制在牛皮上的地图。
我在地图上投宿。
A-15蒙古包于是成为一粒不眠的星子。
向北望,远山仿佛长途跋涉后一边休息一边流汗的骏马;向南望,也是一道山,山那边应该是翌日的黎明。
我坐在蒙古包门口一块石头上。
石头是军马场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小标点,如何标注此刻的我?
牧马人?马背上的战士?军马场上一个短暂的过客?
这里水足草美,是草原上勇士们的后勤。
我们把历史和神秘一起投放给无边的夜色,金戈铁马的声音确实越过了南边的山脉,南山之南,全部的辽阔书写着一个朝代的往事。
我曾经看着太平洋西岸的水,想分辨出长江和黄河,海水浩渺,水质偏咸,人类历史的味道?
翌日清晨,草叶露重。
安静的露珠,似乎自带光芒。
如此,甚好!我忘记头一个晚上的对酒当歌,军马场的本质就是风景,风景和平,人间可以无事?
向这里远古的存在致敬
请允许我不去赞美哈民遗址。
我向这里远古的存在致敬!
在科尔沁草原,陌生的牧民献给旅行的人们以奶茶和哈达。他们生动地存在着,我要赞美他们。
五千年前,人就已经在场,在草原深处或者森林里穴居。证据拉长了人类的历史,如果幸福,远古时就已经开始;如果苦难呢?苦难是人类命运的预言?
草原金雕扑打翅膀,击开沉重的乌云。
阳光直直地射下来,真相就此大白?
我看到了遥远的时候人们的不正常死亡。
他们用树木搭建房屋,盖上草就拥有了家的屋檐。
我从他们死亡的姿势里发现了他们对生命的渴望,我多么希望真相继续模糊,让一群人不去注定成为另一群人的敌人。科尔沁草原宽广,一切的爱恨情仇都可以保持安全距离。
像后来的哈达,省略别的,只表现尊重和敬意;
像这里的敖包,除了缅怀与祭祀,人性的路标方向明确。
我向哈民遗址行注目礼!
不是赞叹人类历史被加长的那部分,而是为任何苦难也没有打倒人类的真相感动。
从纪念馆走到出口,只五百步就远离了五千年前留下的证据。
阳光如注,每个人大汗淋漓。
我抬头看天,科尔沁蓝比喻着今天的幸运。
将沙漠变成绿洲的希望留下
布木布泰和青蓝格格是我们在当地的诗友,她们介绍科尔沁为草原博物馆。
她们提到宝古图沙漠和沙漠与草原中间的奈曼怪柳群。
奈曼,在科尔沁西南。
怪柳显然是沙漠的引言,我始终呼吁人和事物能够从容生长,我因此不说顽强。
数年前的塔克拉玛干沙漠,胡杨林争取到了我的泪水,顽强约等于悲怆。
一片柳林,根须如舌。舌尖已经无法濡湿干渴的双唇,断臂求生的结果就是一部分枯,为了一部分的荣。
这些柳树,还能有多余的欲望吗?
无欲则刚,这是世界给予生命的第几条定律?
我的语言和思考没有准备,我只想在草原经文里读出草的欣欣向荣和草原上花朵的抒情。读到牛羊马和广大的人群,那当然令我更加喜悦。
我没有准备地置身于下一个地理:
宝古图沙漠。
事物茁壮成长的时候,警惕一种暗力量。
它滥用了土地中温情的部分,把干燥留下。
时间的遗产不允许沙漠。
草原只能有最初的名字,如果爱情可以湿润人性,我希望草原每一寸的抒情都能方向正确。
越野车在沙漠上起伏,骆驼在证明它们对土地异化后的耐心,但我依旧坚持草原的态度:我湿润,一切就不会干燥。
我是为着草原而来,沙漠,是草原的对立面。我于是从对立面去进一步认识草原的内心,每一棵草生动了土地,它最后是牛羊的庄稼。草原上生命的信心,我们一起记住这片土地的乳名,任何干燥的活动都不能允许乳名被叫错。
我们离开时,一阵雨还没来得及下。
我将沙漠变成绿洲的希望留下,留给这里伟大的人民。
温柔来自草原,正如辽阔与坚强
我爷爷说过:一个人如果力气太大,自己用不完就会用到别人的身上。
人的原始要素中最本能的,导致后来战争的出现。
有人说:人类的世界史从成吉思汗开始。
草原上各个环节似乎就绪,《札撒大典》作用非凡。“突然性、灵活性和包围的战略”,草原上谁是讲课的人?
当现实里的一些经验围困了我,我喜欢从书里读到勇士的故事。历史,主要的内容属于持续的忍耐,科尔沁草原漫长的宁静和美好,是谁显示了足够的耐心?
假如成吉思汗现在出场,委屈的人一定不再是我们。我念经一样地重复着这个名字,这是一个阳刚的男人,乾上坤下,元亨利贞,草原卦象正常。
五百年后,科尔沁又一个人物出现。
我喜欢她的昵称,小玉儿被历史严肃。
她严肃时的称谓是孝庄,历史已经纪录的可以不再需要诗歌的叙述。夜宿蒙古包,头枕着草原,我听到英雄的气息,梦里的香总结了草原上全部花朵的内涵,我知道自己梦见了草原上美丽的女人,她变化着角色:妻子、母亲、祖母,她用爱的方式管理着江山,江山越来越大,不发淫威,如此,方法论简单。
温柔,也来自草原?
正如辽阔与坚强?
一想到我把人间最后的力量寄托给温柔,草叶沾露,那是草原上激动的泪?
今后的岁月属于人类的未来
夜幕给科尔沁蓝拉上了窗帘。
草原经文没有结尾,起伏的和平缓的,文字在客观中平静。
不平静的是夜幕下的我,天亮时我将告别科尔沁。
歌声和美酒,历史中的一个英雄和一个美女。
铠甲即将休息,美女会远离刀剑。
草木有情啊,英雄睡去,英雄的味道和万物同眠。美人如花,蓓蕾一样的花,历史书写了草原的豪迈,今夜,我期待草原的腼腆。
是的,多长一平方米的绿草,沙漠就会后退一步。
明天,我要离别。
感谢草原的长调,它丰富了江南的小曲。
驰骋沙场的气概补充了田园风光,我爱我的山河,山河怎么能没有英雄?
如同英雄怎么能缺少真正的红颜!
敖包挺拔着草原的辽阔,一切只是爱与被爱。
假如你在别处仇恨,记住这里的敖包,敖包不说沧桑,它只说态度。
科尔沁啊,你的好态度已经发挥作用。
我书生的义气,因为向草原学习,胸怀从此无边无际。
无边无际的胸怀,我们淡化某一个具体的面孔,一切都是我同胞的模样。
科尔沁,我的永远的骄傲!
今后的岁月属于人类的未来,未来的人们如何念好过去的经?我骄傲的科尔沁,走出了人类的互相对抗和对生命的漠视。我们一起忘却人类的斗争和征服,只记住人类的温柔和善良,像草原上最美好的露珠和雨后哈达般悬挂在天际的彩虹,让太阳的光在每一个叶片上闪亮。
我们念经,经文删除了烽火。
经文只含情脉脉,情在科尔沁。
插图/网络
作家简介
周庆荣,笔名老风,苏北响水人,中国作家协会会员。1984年开始诗歌写作,出版有散文诗集《爱是一棵月亮树》《飞不走的蝴蝶》《周庆荣散文诗选》《我们》(中英文典藏版,2010)《有远方的人》等多部。另有译著《西方当代美术》《帕金森第三定律》等多部。曾获2014年度《诗潮》诗歌金奖、2015年《芳草》第四届汉语诗歌双年奖、2016年《星星》第二届散文诗大奖、第二届“刘章诗歌奖”、第七届“冰心散文奖”等。平生以真诚之心待人,读书写作为一大快事,别无所求。固执地相信时间是唯一的客观与公正,包括时间里的友谊和善良。
稿件请用word附件形式发至:183074113@qq.com,并注明姓名、笔名、微信号、作者简介及照片。从即日起,给作者发放稿酬,文章刊出一周后通过微信发放,请加主编微信hyd196711。稿费全部来自赞赏,10元以上(含)的80%发给作者本人,其余留为平台维护。七天内阅读量超过一千的,另奖励20元;超过两千的奖励50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