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主动请缨

此时社会主义阵营所要面对的是：我们能不能在美帝国主义强大的军事压力下固守住这个共产主义在东亚的桥头堡？

1950年，朝鲜战争爆发不久，我是第三批应征入伍的。那时候，我还在上学，高小还没有毕业，年仅17岁。

从现今还保存的《军人证》上看去，在我看上去不算英俊的脸上，满脸稚气，稍稍透着一点刚毅。不过，尽管是黑白照，但浑身却洋溢着军人特有的威武与阳刚之气。

当年，我是响应祖国的召唤，主动跑到学校应征入伍办公室，“磨破了嘴皮”，征兵人员才勉强答应的。

从电影里看到，上个世纪中国内战期间，国民党抓壮丁的镜头：

国民党统治时期，中国军队大部由抓壮丁来征兵组成。所有男子，凡在18-45岁之间——除去学生、独生子和严重疾患者——均得服从征召。

按照法令，他们以抽签的方式公平地被挑选。事实上，有钱有势的人逃避征召，而无钱无势的国民被强征入伍。征兵的军官们往往甚至连抽签的手续都不顾。

有些农民简直是在田里劳作的时候被抓去的；另有一些则是被捕去的，那些不能买通路子出来的人于是就被编入军队。

服兵役是一种可怕的经历。没有运输车辆，新兵常常行军数百英里到他们被指定的部队——有意远离新兵家乡，以减少开小差的诱惑。

新兵常常被用绳索套在他们的颈子上缚到一起。夜里，他们可能被剥光衣服，以防他们私逃。至于吃的东西，更是少而粗劣，仅是维持活命，不令他们饿死而已。他们只得到少量的米，因为征兵的军官们为了一己私利，惯常“克扣”给养。

就饮用水来说，新兵可能不得不从路边的泥水坑里饮水——这是引起腹泻的一个普遍原因。

沿途壮丁几百个人，有时手与手用绳子穿成一串，不论是平地或者是穿越山区，他们必须集体小便，小便起来，好像天上正在下雨。他们连大便也是集体行动。到时候如果大便不出，也非大便不可。若错过这个机会，再要大便，是不许可的。路上宿营，好多壮丁被绳子拴在营里，为的是怕他们逃跑。简直没有丝毫行动的自由，动一动就得挨打了。

所以，疾病往往在应征新兵队伍中流行开来。然而，他们得不到医疗，因为新兵在加入他们被指定的部队前，不被视为军队的一部分。

那侥幸未死的一些壮丁在兵营里受训练，大多数东倒西歪地站也站不稳。这是因为长途跋涉，累乏过度，饮食又粗劣而不洁，体力已感不支，又因一些地方极度贫穷落后，卫生条件极差，恶性虐疾流行，因此一般壮丁的健康情形都差极了。

在去兵营的路上，老百姓屡屡次看见野狗争食那些因死亡而被丢掉的壮丁尸体，它们常因抢夺一条新鲜的人腿，而红着眼睛厉声低吼，发出极其恐怖的叫声，令人毛骨抹然。

有的地方，壮丁们被埋起来，但埋的太草率，往往露出一条腿或一只脚在地面上，有的似乎还在那边抽搐着，可能还没有完全死去，便给埋进去了!

由此不难理解，为何国民党老吃败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