橡树 | 漫谈贾平凹那一代文化人的文学与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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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这是东方农耕文化最精粹的爆发户的主题文化的内核。
因此,传说陕西的那位贾平凹的女儿写得一笔好文,一手好诗,大学毕业出道即被文学界诸多高人追捧,为副教授,为硕士生导师,扶摇直上,跻身陕西及全国文学界顶层……
如此轻松地举起文学与诗歌的幌子,立竿见影地吃香喝辣,贾平凹父女如此大吃大喝的模样,其实真不是意外的事情。
就像任正非和他的女儿,赵本山和他的女儿一样,贾平凹和他的女儿虚名在外,回家关门,同样也是蘸着口水点钞票的普通的人。
既然是普通的人,当然总得思量传宗接代,总得思量发家致富。
因而,他们玩点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的传统文化的手段,在他们包揽的山里、水里,完全就是本分的事情。
不料,与任正非和他的女儿,赵本山和他的女儿不同,贾平凹和他的女儿这场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操作,终于激发舆论哗然。
贾平凹本属稳坐计划文学的体制顶端鸟瞰大众,占尽山水便宜的文学人物;相传,贾平凹的女儿更有副教授和硕士生导师头衔——西北大学的教育、文化资源如此阔绰,相当的激起广大靠写作吃饭的网络作者们的眼红。
在一个人口大国,位置肯定比人才更为重要。
靠山、靠水的位置有限,自然人人翘首,心急。
贾平凹和他的女儿当然明白这个道理。
既要继承传统的文化,又要继承传统的手艺,心急火燎之间,就着“屎尿”捏一堆随心所欲的文字,码在金碧辉煌的计划文学的体制殿堂,将自己站成迎风摇曳的先锋文艺姿势,其实,这本是计划文学的大环境下的贾平凹的女儿的宿命。
贾平凹的女儿靠着贾平凹的人生点滴而生活到老的一辈子,简直一眼看尽。
说是幸运,转而一想,其实悲哀。
贾平凹成名于文革结束,在七、八十年代。
从贾平娃而贾平凹,从知青而工农兵大学生,再到作家、名人,他的生平沿途至今虎虎生风,与其说是贾平凹的才学,不如说同样是计划文学的大环境造就的奇迹。
在当时文化极度枯萎、颓废的大势下,中国的计划经济特色的文学与文化出现了运气性的繁荣——不只是文学从业者,其余包括计划经济体制下的音乐、美术、哲学、电影等等行当的从业者们,纷纷涌身这场繁荣,都是皆大欢喜地各自取得了非凡的成功。
一块天那么大的蛋糕从天而降,贾平凹、余秋雨等等,他们那一代人吃得满嘴的奶油,兴高采烈可想而知。
他们确实创作了相当的文著,而后顺利进入大大小小的作协,继而被乡党同仁交口称赞,互抬轿子,花花绿绿走到现在,文豪形象深入人心。
因而,他们在处处讴歌之下,再有人对其成就稍微否定,可能已经千难万难。
不过,如说他们真有文豪的档次,我坚持认为,那是吹牛。
换在今天,如果去掉他们头顶的名衔、职称、职务等等钢盔,让他们凭本事在互联网上冲浪摔打,相信他们大概率稀里哗啦。
在文革结束,改革开放初期的精神与物资极度匮缺的卖方市场时代,敢于先吃螃蟹的勇者,仅靠天时、运气即可大快朵颐。
比如同期发迹的另外一位计划文学巨匠余秋雨先生,泥鳅一般的身手,每次抢位都在要点,一生满嘴流油,蛋糕不缺,娇妻相伴,闷声发财。
排班站队与论资排队之外,所谓的真才实学与本事,在那个时代本来就是极为匮缺的资源。
就此,无数的牛人、明星洗脚上田,粉墨登场。
就此,大师漫山遍野,名著硕果累累。
文化譬如庄稼,积粪之下,长势喜人。
一场文学与艺术的挂羊头卖狗肉的时代喜剧,就此帷幕拉开。
羊头的背后,文学与艺术的繁荣昌盛,大师与牛人为此喜大普奔,实则与那个时代最先下海,靠着小纸条、小煤窑、小铸造、小加工而混在双轨制市场而发家致富的企业家别无二致。
繁荣之后剩下一堆狗肉,仅此而已。
于是,既然做企业的财主们可以培养一大批富二代,那些挂羊头卖狗肉的文化与文艺的大师傅们,当然就可以搞整一批文二代。
富二代,文二代,本质都是在高度垄断资源的前提下,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的东方农耕文化的最精粹的爆发户主题文化的浸染的结果。
他们的心境完全可以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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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解他们的心境,也就看透了那个繁花似锦的时代。
落木萧萧,沧浪淘尽,往事浮出,本该沉淀精英的史河,遍是沉渣——站在一个理性的角度冷眼回望那场文化盛景,除却产生滥市的德艺双馨的人生赢家之外,真正忧国忧民的文化精英,几无可见。
无疑,这是文学界在改革初期留给当今的遗憾。
当年那些成名成家的文化与文艺的大师傅们如今渐渐老去。
他们尤其精湛于静好岁月,在纷纷挂上了德艺双馨招牌之后,无非继续沉迷于编排、设计自己的精美人生,实际上并没有承载,或者根本无意承载他们本该承载的相应的人文、时代的责任。
或者,他们发迹于一场运气性的文化繁荣,本身就缺乏独立的、体系化的哲学与思想,他们的对释、道、儒的有着坚定的信仰却又在情怀之外,普遍缺乏理性而深度的认知。
最为重要的是,他们为岁月坎坷,客观上缺乏相当的教育机会,因而在专业的文化、学术方面,必然水平有限。
总之,那是一代因为运气极好而成就了自我,却完全乏力助推中国人文的进步的文化人。
在精神与家园之间取舍,他们见好即收,义无反顾选择了非常家庭的、物质的生活。
关上门在家里蘸着口水点钞票的贾平凹,就是那一代人的标签。
他们享受到了那个时代文人与文学带来的荣耀,然后,他们心安理得将文学与文化视作自己的山水,心安理得当时普通的市民,过着无关文学、文化助推社会进步的市井日子。
一声叹息。
他们那代人大多属于1940年代至50年代生人,他们在层出不穷的运动中生长,发育,信奉成王败寇,尤其擅长察言观色。
因而,他们的文著塑造人物不乏精于心计,八面玲珑的智者。
他们的青春正逢文革,尤其枯燥、单调、压抑、暗淡。
因而,他们的文著塑造的那些智者,通常都有着极端和空想的由枯燥、单调、压抑、暗淡等情绪挤压而变态、变型的性的渲染、想象。
等到他们已经结婚生子,将日子过得平淡而又躁动不安、精于计算之时,随着80年代改革开始,窗口打开,山口百惠与邓丽君的靡靡之音漂洋过海,飘往遥远的西北……他们看到了绚丽多彩的窗外的春天。
然而,他们已经逝去了青春。
唯有一声叹息。
因此,失落,尤其与性关联的失落,就成为了他们的那一代人的文学的主题。
贾平凹的《废都》,即是那一代人的文学的标签。
因而,这部我看上去确实缺乏相当思想厚度的市井与情色生活记实录的小说,经常会有人挺身而出,坚定指认:
此乃神作。
其实,我知道,这个计划文学圈子内的人,最擅长吹牛。
看完以后,随手三点一转不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