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2年生于四川成都。中国花鸟画家,国家一级美术师。历任:四川省诗书画院副院长、创研室主任、中国美术家协会理事、四川省美术家协会副主席。现任:四川省诗书画院艺委会委员、四川省美术家协会顾问、中国画学会理事、四川省中国画学会副会长、四川省政协书画院副院长、中国–东盟艺术学院客座教授、四川住业画院顾问。
一览众山小 68x192cm 2008年
擅长写意花鸟画,
在中国当代花鸟画领域独树一帜。
主张借物传情、有感而发,
通过平实的物象宣泄情感。
作品重意境、讲构成,
奔放而不粗狂、精细而不拘谨。
画面清新淡雅、疏朗空灵,
在传统的基础上凝炼新意,
有诗一般的意蕴。
秦天柱的花鸟画
文/黄胄
在繁多的花鸟画中,秦天柱的画格调清新、节奏明快、构图严谨,使你感到有一股灵气,仿佛又齐白石,仿佛又潘天寿,仿佛又古代别的什么大师的影子。然而定睛一看,确又分明是他自己。
毋庸置疑,秦天柱在研究中国艺术之传统,在继承传统之精华,在精华中凝练新意,并将新意融贯于生活方面是下过一番功夫的。
画家心中的点、面如同文学家笔下的字、詞、句,行话谓之“绘画语言”。这种使用一旦与人的情感、见解、灵气融为一体,风格就形成了。
秦天柱熟练的运用绘画语言,有的画以意象的叶子(点)为主,藤蔓之线连之;有的画以面为主(几片阔叶或几团怪石),点以苔点,雀鸟醒之;有的画以盘缠交错的枝蔓为主,配以疏密浓淡、错落有致的点……点滴线团,错落起伏,疏密浓淡,动静明暗—形成鲜明的节奏。
强调画面的对比却又注重使其和谐也是秦天柱绘画的一大特点。有些东西历来被认为是绘画技法所应回避的,然而经过画家深思熟虑后巧作安排,这种“回避”竟成了作品全新的风格,几点墨色缺乏变化的枯笔小鸟配在一丛润泽苍翠的枝叶间显得很有精神;翎毛在秦天柱笔下很灵巧,在稚拙的环境的陪衬显更是别具一番情趣;有的画在构成上显得巧,他就用粗拙的笔墨来处理。
如果说摄影上注重“反差”的话,那么借用一下,这里也可称合理使用“反差”了。人类有“大智若愚”的说法,带有一种哲理上的平衡,这种平衡在擎天柱的笔下,则是一种独到的和谐。
在此之上,当你被那种鲜明的节奏所触动,被那种对比强烈的画面所感染时,你还会感到作品有一种内聚力,一种只能意会、不能言传的赏心悦目,领略到一点装饰味。这些就形成了他作品明快和清新的格调。
总的来说,秦天柱的花鸟画是重情而不落俗套的。他所追求的既不是文人仕大夫的笔墨情趣,也不是故作老到、卖弄学问的玄奥之作,而是诚实的将其对传统文化的涵养、对自然、对人生的感受和理解所契合生发出来的情趣直泻笔端,透过元气淋漓的画面你可以看到他绘画时那种无拘无束的轻松,可以想到他沉湎于草木、溪流、山涧和花鸟虫鱼的情态。
秦天柱还年轻,愿他在艺术创作上有更多的发现和更高的成就。
香港《美术家》杂志1989年第66期
怒凭嘴爪决雌雄68x100cm
《晴空一鹤》国画 68cm×136cm 2016年
他作品画面清新淡雅,疏朗空灵,有诗一般的意蕴。但他的简约并非吝惜笔墨,而是以简驭繁的睿智和功力。“秦天柱的花鸟画极为强调画面构成,不但具有现代美学趣味的视觉张力,而且能够获得充满传统文化底蕴的诗画意境。”对于笔墨,秦天柱自有考量。“从传统上来讲,花鸟画的功能主要是家庭布置和收藏,小件作品更能体现画家笔墨功底。不过这些年来,花鸟画越来越大、满、密,结果是'精研笔墨’的传统技法受挫,不容易进入展览,这种趋势值得反思。”秦天柱说:“每个画家都有自己的艺术理念,也会强调自己的风格,但风格并不是人为刻意而成,而更多是自然而然,水到则渠成。学艺好似登山,在狭窄的山道上,老师已经走在你前面,要超过他,唯有学习了老师的创作精神和理论后,另辟蹊径,绕道前行!”秦天柱爱收藏、爱围棋,还在家里家外遍植梅花、玉兰、海棠、石榴、柿子、荷花……都是他最爱的创作对象。“我觉得艺术应该生活化,多写生,多介入大自然。生活也应该艺术化,画家在创作之余,应该对生活充满兴趣。”令人惊讶的是,这位享誉画坛的花鸟大家,却是靠自学的方式走上艺术之路。1972年,秦天柱从“上山下乡”的雅安市汉源县回到成都,进入成都市蔬菜公司担任采购。“那时候,《钢铁是怎样炼成的》影响很大,我们都觉得自己应该有所作为,趁年轻学点东西。”秦天柱的哥哥秦天林毕业于美校,当时在成都工艺美术研究所绘制竹帘画,有时将画稿带回家中,结果两个弟弟都对绘画产生了兴趣。那时候,绘画还被当成“封资修”,他们只能费尽力气找来以前出版的老画册,躲在没人的地方偷偷学,画艺进步神速。“文革”结束不久,兄弟三人很快获得“蜀中画坛三秦”的美名。1983年,年仅31岁的秦天柱在当时的四川省展览馆举办首次个展,并于次年调入新成立的省诗书画院,成为首批专职画家。30多年来,秦天柱的作品先后入选全国青年美展、全国新人新作展、全国美展等重要展事,被国家博物馆、中国美术馆等中外机构收藏,并获得黄胄、李少言、蔡若虹、林木等著名画家、评论家称赞。评论家蔡若虹将秦天柱的小鸟与吴作人的牦牛、黄胄的驴马相提并论,认为它们“都以生动活泼的形象令人瞩目”。
半醒斋呓语
文/秦天柱
艺术创作是一种具有强烈个性和感情色彩的精神劳动,因此特别动人的作品都较偏激,那种四平八稳、面面俱到的实属平庸。艺术就是需要标新立异,陈词滥调是令人作呕的。只是,标新立异不是故弄玄虚,前者有傲世的真知灼见,后者是藏头露尾的卖假药。诗讲究情理,画亦当讲究情理。有情无理者浅浮寡味,有理无情者呆滞平板,作画最是诚实之事,能直抒胸臆者才能感人至深,曲意迎合、违心揣测绝不可能波动心弦。
诗有“诗眼”,文有“文眼”,画当然亦有“画眼”。我以为“画眼”当广泛的理解为作品的意图,比如一幅强调用水的画,“画眼”便应是水的应用效果而不再是画面上那只鸟。以此类推,“画眼”可以是构图、用色、造型、笔意等等。画眼者,一幅画之着眼点也!在艺术中,整体的效果永远是最重要的,任何(哪怕很精彩的)细节都只能是为整体服务的,都是处于从属地位的,不然罗丹绝不会“砍去巴尔扎克的手”!绘画的关键不在于画什么,而在于怎么画;物象只是画家宣泄情感的载体而已。构图当从不稳中求稳,不正中求正;用笔当从讲究中求随意,流程中求艰涩;设色当从单纯中求丰富,丰富中求统一。
画面要平中求奇,画家所研究的是画法而不是品种。没有哪个大师是因能画多少种竹子而成名的;也没有哪个大师是因为能画好多种雀鸟而成名的。齐白石的虾、徐悲鸿的马、黄胄的驴都不是因对象的奇特而恰恰是研究出了好的画法而扬名天下的。诗、书、画、印是姊妹艺术,之间有很多内涵联系和相通道理,“画中有诗”并非指画上题诗,“诗中有画”也并非诗的旁边配幅画来图解,“以书入画”当然也绝非指以好的书法题画。画之优劣不在于工拙,不在简繁,亦不在大小、浓淡……关键在于作者是否有感而发、寄情于画、情动于衷,然后心手相应、物我两忘,此为“感人心者,莫先乎情”者也!
线是中国画的命脉,中国画是线的王国,也是中华民族值得骄傲的文化象征之一。尽管在“十八描”之后线又有了新的发挥和扩展,但对线的研究仍将是中国画家的终身目标。题款、用印都是画面的一个组成部分,只有明白了这个道理,款印的运用才丰富多彩并有其必然性。款识可以多至满篇,而印只占一小角,亦可以“穷款”而只用印,还有字体的变化,大小、轻重、浓淡的多种变化的配合运用。总之,一切都得依画面的需要而定。
传统与创新往往被人们对立地提出,其实这两者并非如此悖逆。传统有如源而创新恰是流,传统有如根,而创新恰为枝叶。中国绘画的抽象和浪漫一点不逊于西方,并且比其更早更好。毕加索的“泼墨人骑图”同梁楷的“泼墨仙人”在艺术构想上如出一辙,但一个是二十世纪的艺术家,一个是十三世纪的出家人。西方的小天使要插一双翅膀才能飞,而中国的“飞天”则脚踏彩云便行了,甚至只用飘带的动势便飞了。文化同科学是两码事,科学的先进不等于文化的先进。文化是靠积淀,历史越久远越深厚、越灿烂。“中国画穷途末路论者”是妄自菲薄,是危言耸听,是哗众取宠!聪明的人爱耍心眼、不用功,总想不劳而获;老实的人总使蛮劲,不用心,实属南辕北辙。这便是世间成功者少的根本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