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水浒传》越看越迷惑/于小燕（原创）

我读《水浒传》之三十二看《水浒传》越看越迷惑于小燕以前不知道，宋朝人竟然生活得这么好。王进逃离京城，到了一户人家。这家前通官道，后靠溪岗。房子周围炊烟如缕，绿树成荫。屋后牛羊满地，打麦场鹅鸭成群。认都不认识，也没有细问，就端上四样菜蔬、一盘牛肉，烫酒来筛下，搬出饭来，让王进母子吃。人们的生活普遍都好，酒店非常多。不说城市里，店铺林立，就是乡村，也是“处处吟酒旗。”“武松醉打蒋门神”一节写到，出孟州城到快活林，有十四五里地，算来卖酒的人家，也有十二三家。看，差不多每隔一里地就是一家酒店！可见北宋时期，经济非常好，商业很发达。商业不发达，就不会有那么多酒店，经济不好，酒店开这么稠密，早倒闭了。因为毕竟是农村，农村人烟稀少呀。看看《水浒传》上，服务行业也非常发达，服务也特别全面。处处酒店，男人女人都喝酒，喝醉了，县衙前就有卖醒酒汤的。家里来人，或者买肥鸡、肥鹅、炸鱼（都是成品）、新鲜的果品来家里招待，或者干脆请到饭店或者酒店吃。而且不但是强盗，就是普通老百姓，花钱也很大方。看不出有什么生活的压力。林冲不过是一个普通的武官，日子也过得逍遥自在。就是武大郎，也从来没为钱发愁过。人们所到之处，看见的都是茶楼、酒肆，就是到了农家庄院，也是有酒有肉。新鲜的菜蔬，一般都要四样，好些的，还有新鲜的果品、糕点。这都是没有人强迫、自动自愿拿出来的。而且看他们的神情、态度，这都是普通的待客之道，他们平时就是这样生活的，不在乎给别人一顿饭菜。从没有一家吃糠咽菜生活潦倒的过不下去的。也不见有人吃红薯、吃菜团子，更不见人吃树皮、树叶。人肉包子是黑商家做，不是哪个人因为饥饿要自己吃人肉。当然，有自己要吃人肉的，那是土匪和强盗。最穷的是王有金的女儿，原先也是有钱的，还经常给寺庙捐。后来没钱了，父母死了，丈夫又有病，所以生活不下去。另外郓哥也很穷，才十五六岁，就做生意养家糊口。但那是因为，他家里只有一个六十岁老父亲，可能是父亲太老，身体不好。也可能是有病，还可能是懒，总之父亲在家里，年少的儿子养家。再好像还没有更穷的人。郓哥和王有金女儿的穷，是因为家里失去了顶梁柱，没有养家的人，郓哥小，王有金女儿家里有病人。这样的家庭，换到任何一个时代，都是穷人。就是说，一般的人，只要勤恳工作，踏实养家，在北宋时期，过个吃穿不愁的日子是没问题的。三阮是渔民，没有后台，没有运气，没有做官的亲戚，穿的是旧衣服，但也各有八、九间房子，几条小船，梁山泊里不能打鱼，石碣湖里的水产也够他们丰衣足食。晁盖、吴用、白胜，日子都过得很好，除了林冲，他们没有一个是饥寒交迫、被压迫得不行，逼上梁山的！他们好好的日子不过，为什么要当强盗呢？笔者以为，这都是宋朝重文轻武的政策惹的祸。官兵剿匪不力，老百姓犯了法，一逃上山，官兵就没办法了。再加上当时朝廷腐败，官员们营私舞弊、贪赃枉法，法律失去了应有的尊严。老百姓便不尊重法律，不怕官，不怕管。社会风气也不好。有女儿的，不想着如何去做事谋生，却只是卖女儿，依附女儿生活。“饱暖思淫欲”。闲了人会想着要更闲，富了人还想着要更富。因为日子过得富足，不用为生活发愁，潘金莲们才会有时间、有精力、有心神、有钱偷情。晁盖们才会喝酒、聊天、赌博、把做贼当玩乐一样。宋江身为朝廷小吏，却游走于黑白两道之间，玩弄权术。把家当免费客店，专门接待江湖好汉。口里说是要忠君爱国，其实却是利用职务之便，当黑社会的保护伞。柴进呢，更是猖獗。自恃有丹书铁券，不怕朝廷，公然嘱咐各个酒店，专门资助流配犯人、接待天下英雄好汉，常年都有三五十个英雄好汉（可能全是官府的通缉犯）养在家中。他没有留下林冲，可能是不喜欢林冲吧。武松打死了人（其实没打死，他自己以为打死了。可见武松进柴进庄之前有多嫩，柴进庄简直像一个武林进修学院，江湖上的人只要到柴进庄住一段时间，不论名声还是武艺都会大增。就说武松吧，他以前在老家打人，连个人都没打死，在柴进庄上住了一年，他就能打死老虎了），都在他庄里住了一年呢。宋江杀了阎婆惜，来投奔柴进。他说：“哥哥放心，尽管你杀了人，到了我这儿，就不用怕。官军他不敢来我这儿抓人。你就是杀了朝廷命官，劫了国库的钱粮，我也敢把你藏在庄里。”这是公然的不把朝廷放在眼里。因为不怕官府，好像大凡有钱人，都会像开免费客店一样，接待英雄豪杰，流窜犯、通缉犯。这简直不像是朝廷在压迫他们，倒好像是他们在欺负、藐视朝廷。就说宋江，他不趁职务之便给晁盖通风报信，出卖公家情报，晁盖又怎么会派刘唐给他送金子？刘唐不给它送金子，哪有杀阎婆惜的事？如果不通贼寇，其实他可以在郓城生活得很好的。能解释这些行为的，不是义气，一方面是蔑视王法，一方面，当然是一个“利”字。就连和尚寺，香火原本好得很，因为不断有人捐赠他们。但是和尚们发现，还有比做和尚更好的营生，当强盗。所以二龙山宝珠寺的和尚便蓄了发，占山为王了。让人玩味的是，和尚还俗当了强盗，竟比一般的强盗要狠要残忍。杨志、曹正押着鲁智深去骗和尚强盗头子邓龙，邓龙大喜，叫：“解上山来，且取这厮的心肝，给我做下酒菜！”山门前立着几个喽啰，看见鲁智深被绑着过来，都指着骂道："你这秃驴，前几天竟敢伤了我们大王，今天竟也叫我们抓住了！慢慢的碎割了这厮！”简直跟《西游记》里的妖怪一样。跟梁山泊王伦一伙相比，实在没法比，不知道哪个更像强盗。随着水浒人物，到各地看一看，官府的压迫倒不甚分明，强盗却是了不得，哪儿哪儿都有。老百姓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强盗占了山，便霸占了整座山的资源，夺了山周围百姓也就是猎户的衣食。占了水泊，便夺了渔民的衣食。而且像二龙山、桃花山的强盗，不但霸住山，拦路打劫，还会派人下山，到各个村镇“借粮”。奇怪的是，像三阮这样有本事的男儿，一个个阎王地煞似的，不怕官府，却怕强盗。梁山上的强盗禁止他们打鱼，他们不但不恨强盗，还羡慕强盗，希望有一天自己也能入伙当强盗。劫生辰纲是利益使然，并非什么义举。因为他们劫的钱财都是自己人分了，并没为社会捐献一分，也没修桥补路，更没给贫困百姓分发。更多的百姓，还是喜欢平静、安稳的生活。比如帮了林冲的李小二夫妇、草料场那块儿开酒店的店主、桃花山下的刘太公一家、金翠莲父女、赵员外、晁盖的邻居们、石碣村的百姓们，等等等等。但是就有那么一些人，比如晁盖、比如吴用、比如三阮、比如刘唐，放下好好的日子不过，仗着一身本领，唯恐天下不乱，借替天行道之名，做强盗打劫的勾当。朝廷虽腐败，外敌虽然入侵，但是老百姓在自己的国家走个路应该没什么问题。山上有老虎伤人，官府就派人尽力杀老虎。但是人若自己为患，到处杀人，到处占山为王，到处霸住交通要道，开黑店、做人肉包子、打劫，那才叫人没路走呢！文/于小燕，甘肃酒泉人，喜欢书香，忙时种地，闲时写作，在《中国社区报》、《中国审计报》、《检察日报》、《燕赵晚报》、《小小说选刊》等报刊杂志发表小小说、散文、诗歌三十多万字。个人微信号：jqyxy6，个人公众号：酒泉于小燕的农家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