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春水 | 溪游之拾掇“叔子园”(上)
大溪游之拾掇“叔子园”(上)
文/陈春水
刚去单位报到之时,老教学楼后面的一片荒地引起了我的注意。这片荒地并不是人们平常脑海里呈现的那种荒废许久的种植地——尽管也零星地种着些蔬菜。由于之前学校新建教学楼和食堂,这块区域受影响附带的多了许多沙石以及水泥与砖的边角料,造成了零星土地部分石的不堪场景。这块区域如果就这么听之任之地荒废着,可真是“食之无味弃之可惜”了。校园本身面积不大,能留给孩子们开展活动的场地屈指可数,如不好好利用可真成了亏欠了。
思来想去,决定因时因地恢复个自然菜园的样子。二话不说,先是带着老师和高段的孩子们初步清理现场,为此特意买了锄头、铲子、簸箕等工具。之前经常听家长说自己的孩子在家里懒得动,不曾有过着手家务,或许对于孩子而言劳动也需要个氛围。借着主题班会课的时间,和孩子分成几组划分各自区域并分配一下各组的劳动任务。原本在泥地里凸起的石子堆是那么的突兀扎眼,在师生精卫填海般地努力下,一点一点,顺利地移到了围墙一角;几块较大的石块,在竹制簸箕的运用之下也逐一完成了必要的“迁徙”;还有些原生态的石头,它们尽管个头不大,但也是个“顽固的家伙”,师生们还是要借助铲子和锄头进行筛选处理。天真的孩子们面对这一切就是你追我赶,而且充满着好奇。这不,就有一个五年级的孩子提出了自己的困惑:“比一元硬币还小的石头为啥要清理呢?”,“这些石头要磕到锄头,这样锄头就会磕出一个缺口”,另一个孩子大声答道,其中还夹杂着些许自豪的感觉。就这样第一轮的清理工作告一段落。
当下环境中菜园里土质难免有些贫瘠,所以几天之后进行第二轮攻势从外面运来十余拖拉机的红土。没卸载前一车的土看上去挺多,但是往里倾倒就只成了一个不大的小土堆。但十几个土堆堆在那儿气势就不同了,借着课余活动时间,又是这批孩子们还是这些铲子、锄头、簸箕,之前因为清理碎石需要东挑西拣,由于许多孩子之前没使用这些工具,有的难免笨手笨脚不敢大干一番,工具的作用没有及时发挥。
但这次就不一样了,有了之前的尝试体验,再加上这次劳动任务与之前的相比,只是简单的填土作业,孩子们的自信就体现出来了,工具的作用与之前相比,完全提升了好几个档次。面对松软的红土,有的用铲子铲;有的用锄头推;有些男生没有工具,捋起袖子,索性直接用双手,将大把大把的红土刨进簸箕,紧接着麻利地用一根短木棍穿过,两人提着簸箕,一颠一颠地走向不远的目的地;还有的耍起了小聪明,将一根绳子绑在簸箕一角,本想等装满土后拖着可以省些力气,不曾想光顾着拼命地往前拉,却没发觉后面的土早已撒了一大半,逗得大伙咯咯咯地笑个不停。
这哪是像在干农活,压根就是在玩儿,而且玩得有些忘乎所以,玩得有些乐不思蜀,整个过程虽令人累得满头大汗,而其中伴随着阵阵欢笑。什么是兴趣,如何产生?或许这就是:锄头和铲子分大小,大的工具由熟悉并使用过的孩子来使用,簸箕运土由几个孩子合力完成,一群人同做一件事情,所有的人亲力亲为,没有过分的精神压力与负担,参与其中的人,在对这件事物有所认识的同时,又便于借之为载体对其顺势启迪智慧开展教育。润物细无声,借实践来检验用事实说话。更重要的是,整个过程孩子们的氛围融洽和谐,更呈现出积极向上、干劲十足的态势。孩子们对搬石玩土的浓厚乐趣,就像小时候的过家家,并不是苦于生计所迫,而是单纯的体验生活、感受生活,最后感悟生活,从而更好地认识生活。
菜园子初步拾掇完成,并没有他人眼中奢望的井然有序,梅雨季过后加上充足的阳光,杂草丛生就在所难免了,所以人为的付出后,更多了些许浑然天成之感。门卫师傅好心建议打些除草剂免得跟菜苗争养分,被我制止,这片菜园存在的意义不该是为了果腹充饥,传递各种有教育意义的启示,才是它存在于学校最大的价值,不是作为道具般的摆设引人观赏,也不是等同于墙外的农田作用于生活实际。
劳动教育回归校园,它的作用不是教科书,而是类似于军人接近于实战的演习,无论演示告捷或铩羽与否,都会让参与其中的人有所启,感受到劳动有助于劳动意识的形成,劳动意识有利于感受生活,实现热爱生活。
站在菜园转身西望大梁山,突然想到给菜园取的名字——叔子园。
陈春水,笔名春江水暖,宁海县作家协会会员,高级教师。热衷于运动增强体魄,文学丰富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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