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炊烟有望》(长篇连载)六卷 独生女成长日记 1
肖雨瑞有记日记的习惯,她从二年级开始,用汉字加拼音,错别字在所难免,从一两句到豆腐块文章,都顺理成常态的文字,做一个较为系统完整的呈现,算作独生子女的成长日记。
一年级刚开学,爸爸教我不要打架骂人,说:“有人欺负你,你就与他讲理,他不讲理,你就报老师”。二年级时,有一次一个男生硬啃了我一口苹果,我就把整个苹果给了他,我说:“我家里还有好些呢”。回到双土村老家,我说起这事,承匀叔叔说:“傻闺女,你乍不让他给你吐出来,他要抢你一个,你就抢他两个。”
三年级时,其中考试成绩出来了。老师要给好学生发小红花,我把我的担心告诉了爸爸,爸爸说:“你得到小红花是好孩子,得不到小红花照旧是得不到小红花的好孩子。”这句话还真起作用,我心里马上就轻松了。六年级了,一年里,不知要发生多少事,班里有的同学喜欢老师表扬,有人喜欢当官,有人好打扮自己,穿新衣服,有人好吃,什么果冻呀、咪咪条、巧克力、泡泡糖,还有跳跳糖,会在嘴里跳舞的那一种。什么奶糖、威化饼。还有人好给他人起外号。妈妈说:“谁给你起外号,你告诉我,我去找他大人去。”那时候我还小,有时约几个小伙伴一块到花园里去玩,她们采了各式各样的花,我只摘了一枝迎春花回家,妈妈说管园子的叔叔大爷好不容易才把花种活,它是劳动汗水的结晶,它属于大家。我真后悔,心里很希望花儿姐妹们能原谅我。
初中一年级,今天我和爸爸、妈妈一起回乡下双土村的奶奶家,奶奶为我烤了一些地瓜片,效果还不错,挺甜挺美,比卖的还香还甜呢。我不知不觉就吃了一大堆。我问地瓜是不是树上长得,奶奶说:“傻孩子,地瓜是从土里长的,又从土里一个一个挖出来的。”我想:土里还能生出这么好吃的东西?
暑假,我在姥姥家过,姥姥总说邻居的小蕙聪明,要我向她学习,可是我老看不出她聪明在哪里?今天下午,我正和姥姥在厨房里洗菜,突然听见刘大妈叫小蕙:“小蕙呀,你家有卷心菜吗?借我一颗煮面条好吗?”停了一会儿,小蕙才回答:“大妈,真不巧呀,我们家的卷心菜昨天吃完了。”真奇怪,刚才我到小蕙家,还看到她们家的许多卷心菜,怎么会没有呢?原来这就是姥姥夸小蕙的“聪明”呀,这样的聪明我才不学呢!
姥姥让我与表妹去坡里拔草,怪热的天,回到家,她又支使我俩帮着拿柴禾,烧水做饭。我这时就惦念着城里的家,冰箱里有两个提子,一个三明治,也不知爸妈送人了没有?等我回到城里的家,远远看见我家门口有二辆自行车,还有一辆三轮车,是机器的那种。原来是我大姨、小姨、大姨夫,还有姑姑来玩,还有大姨的男孩青儿,我真高兴。可是到了我的小屋里一看,傻了眼,床上、地上,到处是小人书、小玩意,还有香蕉皮。青儿不知羞,还在床上爬来爬去,好不得意!一看冰箱里,我的三明治没了。
初二年级暑假,我到姥娘家里,麦子已经都轧完了,只剩了打垛了,就是把轧扁了的麦杆都堆起来,四四方方的,然后再用泥抹上一层。听舅舅说,纸是用麦秸造的,过了麦就有人来收买麦秸。没想到种麦子一举多得,麦穗可以磨面做馒头,麦杆能烧大锅,还能造纸,轧碎的麦杆还能喂牛呢。不能光说呀,你看,我拿着叉跟大人去除麦杆,垛越打越高,我才弄了几叉就除不上去了。只有姥娘还在往上除。一阵风过来,场上垛上的轻麦杆一块儿飞上了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