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心被折断3根手指，吃酸馒头，写出65万字狱中笔记：苦难得自由

我希望每个人都能拥有纯粹的自由。

——西蒙娜·德·波伏娃

人们耳熟能详于卢梭那句“人生而自由，而无往不在枷锁之中”，但常常忘记了它的反面也同样成立：人即便在枷锁中，也是自由的。

木心，1927年出生于乌镇一家大户人家。孙家既是书香门第，也是工商世家。

他壮年入狱，被折断三根手指，被囚禁18个月，每天吃酸馒头和发霉的咸菜，但却用白纸画出钢琴的黑白键，每天弹奏莫扎特和肖邦；他把狱卒让他写自白的纸藏起来，写米粒大小的笔记，每天写1200字，成就了《狱中笔记》。

出狱时，66张纸正反两面全部写满，足有65万字。

木心说：“你要我毁灭，我不！我不能辜负艺术对我的教养。”

在狱中，他是最不自由的，但是他心灵之自由，没什么东西可以囚禁得了。

人是社会关系的总和。从这点上说，一旦出生，我们就置于各种社会关系中，不管是人际关系还是物质关系，谁能做到在世间全无牵挂呢？这就是不自由吗？

鹏程万里，固然人们常常以之为自由的象征；其实，要凭风而起，不也是一种限制或者不自由？

鹏的升腾远翔得凭六月的风，方能乘势而行。这是自由还是不自由？

20世纪60年代的摇滚乐队“奶油合唱团”有一首广泛欢迎的歌曲，取名《我感到自由》。

其实自由只是一种感觉，实际上乐队要录demo、无数次排练以及在无数个舞台上反复演唱，从这点上说，根本不自由。但又有什么关系呢？

什么是自由？仅仅是不为他人、规则、价值感到束缚吗？但我想，自由最重要的是内心的自由，即便我们被铁链锁住，我们还是可以选择自己的行为，选择以什么态度面对自己的境况。这种自由使我们之所以为人的关键。

《肖申克的救赎》中有句话：

“有些鸟儿是关不住的，他们的每一片羽毛都洒满自由的光辉。”

自由与不自由的距离有多远？它们大概只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关系。生在这世间，世人无一例外都是戴着镣铐跳舞，而有人却舞姿轻盈，有人却舞步沉重。

而这，都是自我选择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