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连载 | 我的大学(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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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杭州城下起了毛毛细雨。
因为我不知杭州人的生活习惯是怎样的,所以起床后就坐在桌边等饭吃。原来,他们的习惯是这样的:头天晚饭多烧点饭,第二天就吃泡饭。有的开水一泡就吃了,好客一点的话,就陪客人到点心店去吃。
我急着要到浙三医院去看病。伯母陪我吃了早点,并送我上医院。我很是感激。医院里人很多,挂号排队很长。差不多要十点钟的时候,才轮上我。医生检查了我的耳朵后跟我说:这病不要紧的,还是不补为好,因为补起来效果反而不好,可能更坏。
我辛辛苦苦从东阳到杭州来,早上又起早折腾了半天,医生三两句话就把我打发了,心中很是不甘,总觉得医生没有认真负责地给我看病。想归想,做归做。虽然心中有不快的感觉,也只好作罢。
我从医院里出来,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由于下雨,并没有什么好玩,干脆回到我二伯伯家去。
下午天晴了。我想,既然来杭州一趟,就应当到杭州的名胜地去玩一下才好。可是,名胜地在哪儿呢?我一无所知。摊开地图来看看,总是不行。我想,还是到西湖去玩玩吧,可是它在哪儿呢?查看地图,它就在湖滨附近,湖滨下车就是了。我坐着电车往湖滨跑,下了车东撞西撞的,就是找不到西湖。问旁边的人,他们也说不知道。问开店的人,他们胡乱一指:就前面。我估计他们知道也说不知道,这就是所谓城里人摆架子。或者知道也不肯给我这个乡下人指路,连西湖都不知道,不是傻子就是白痴,谁愿意给傻子白痴指路呢?我顿时感觉城里人的不友好和不热情。
这时又一辆电车开了过来,我不管三七二十一,就钻到电车里去,管它开到哪里。我干脆就坐着不下车,也不用买票,坐在车上看一路的风景,落得个悠闲自在。一个下午就在电车上来回两趟,也没有付钱。回到二伯伯家时,他们已经吃过晚饭了,伯母又为我做晚饭吃。
晚上,我走路到杭州城站,我伯伯家到城站只有三站路,每站3分钱,走路也不过十五分钟就到了。杭州的黄包车很多,听说黄包车夫很会敲竹杠的,我就准备去探个究竟。
杭州城站广场灯火通明,到处都是来来往往的人群,黄包车穿梭其间。我走到一个年轻的黄包车夫面前说;“这里到望江门要多少钱?”
“一元五角。”黄包车夫说。
“这么贵?太贵了”。我说。
“先生你先坐上来,我们可以商量嘛,你说,给多少。”
“一角钱,怎么样?”
“一角?你知道这里到望江门有几站路吗?一元三角,怎么样?”
“不坐。”
我就径直就走开了。我知道到城站到望江门只要九分钱的电车票就够了。
我又走到一个黄包车夫的身旁问起价来。
“这里到望江门多少钱?”我问。
“一块三”黄包车夫说。
“又不远,要一块三,太贵了。”
“那一块好了。”黄包车夫说。
我还是摇摇头。
“上来吧,一块钱已经很便宜了。”车夫说。我心里感到好笑。
我说:“人家八角钱都讲过了,还要一块钱。”
“那好,就八角吧,上车吧。”我并不上车。
“见鬼,不识好歹,便宜了还想便宜。”他骂骂咧咧地拉着车走开了。
我心里好气又好笑,车夫遇上我,活该倒霉!他们剥削得太重了。电车只要九分钱,而他们却要一块五,相差十五倍多啊。车站霓虹灯闪烁,车流人流川流不息,杭州城确实是很美丽的。
伯母说:你来杭州,灵隐寺应该去玩一下。还给我指引了具体路线。
早上五点,早饭也没有吃,就乘7路公共汽车到灵隐寺吃早餐,在灵隐寺玩了一个上午,中餐在岳坟吃,下午游西湖划船,同船的共有六人。船划到三潭印月后,船主是位女胖子,她叫我们玩半小时后去花港观鱼码头等船。我和重庆师范大学中文系的一个学生结伴同行,我俩都不知道花港观鱼在哪里,找来找去,就是找不到地方,心里非常着急。程碑不但三潭印月没有好好地玩过,转眼工夫,规定的半小时早已过了,我们还是没能找到花港观鱼。船上另外的四人早已在那里等候了。见我们超过时间还不来,划船的女胖子只好来找我俩了。当我们找到船时,那胖子还没有回来。我们就擅自划起桨来,把船撑到离岸很远的水面去。不一会儿,胖子回来了,大发雷霆,拍手蹬脚地对我俩大骂起来,要罚我俩每人五角钱。我根本不去理她,而重庆的那个学生倒是交了五角钱。
第二天上午,我乘坐六点多的火车回义乌,十点半到达义乌。下车后,我去找在义乌火车站煤场转运站上班的陆枝平,结果不巧,他上午刚回老家,我就托他哥哥帮我找货车搭车回东阳,回到学校时,已经很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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