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文三 | 我的大学1980(二十)
二十
进入五月中旬以来,天气爆热,蚊子骤然增多,晚上睡得不得安宁,经常深夜还辗转反侧睡不着,我不得不叫家里给我送蚊帐过来。同村的陆锡富在东阳印刷厂工作,他每天都回家去,我就经常叫他给我带东西,我到他那里拿比较方便些。周末时,马军民约我去东阳,我说“口袋里一分钱都没有,去也没意思,不想去。”
他说:“我借你一块钱,你陪我一起去好不好?”
我说:“好吧,我就陪你去,但你也要陪我到东阳印刷厂里拿蚊帐。”
他说没问题。他已来寝室里催了好几次,说学校里的拖拉机要去东阳拉砖头,拖拉机已经在等了。我只好匆匆跟他走出寝室去,他和我翻身坐进了拖拉机里。那时候,能在拖拉机里搭乘一段路也是莫大的荣幸和快乐。
杨双福的学习是一阵子一阵子的。最近他在学练毛笔字,他喜欢站着写,双腿叉开,手握笔管,对着柳公权字贴,在报纸上一点一画地临摹,劲头实在令人钦佩。他这人学某样东西的时候,往往不及其余,一天到晚都在弄那样东西。像他自己所说的“我劲头来时,就是四个后生都拉不动我的”。我感觉像他这样阶段性地学东西,也是一种学习方法。
沈锡荣老师教我们写作课。有一天,他跟我们几个同学一起散步,说到了如何搜集素材的问题,他说,做学问的人双手一定要勤,看见对自己有用的东西要随时记录,不要过后追忆。也可以通过眼看,耳听,并随时记录。他说他读书的时候,口袋里总装着一个本子和笔,看到值得记的东西,就马上写起来。同时他还说要从报刊杂志上摘录有用的素材,很多事情不可能都亲历亲为的,间接地学习别人的经历也是一种成长。我感觉沈老师的话是很受用的,不要把生活看成平淡无奇的,要在平淡之中见真理,在平淡之中见智慧。想在学业上有所成就的人,最要紧的是要勤奋,不偷懒,懒惰是一切事业衰败的源头。
叶勇挺写了一个《早恋的悲歌》的小说,叫我看看并提意见。小说写到了一对高中男女同学早恋的故事。青年男女已经海誓山盟,非对方不嫁不娶。因为男方家里人坚决反对,无奈之下,一对恋人在早春时节,双双服毒死于梨花盛开的树下,情节真的很浪漫。我看了之后,觉得情节、结构都太简单了,结构安排也不太好,缺乏形象刻画,个性不鲜明。感觉写一篇小说真是不容易的,要个性化的语言动作,要塑造符合时代的形象,要典型的细节描写,真是太难了。写东西往往是眼高手低,说说别人简单,自己做起来就难!
近些日子来,陈金海经常来找我和吕为苗一起玩。,我们三人这段时间关系突然好了起来,成了铁哥们似的。
一天晚饭后,我们三人一起去散步。我们朝着泗渡溪方向走。陈金海喜欢说女人的事,我和吕为苗只好听着。他的千祥口音,起初听起来不太习惯,但慢慢地就觉得抑扬顿挫的,很有一种音乐的节奏美。
不多久,我们就来到了溪边的桑林中了。我们就钻了进去,边摘桑桃边吃,又酸又甜的桑桃在口中嚼着,像小孩子一样,一跳一蹦的穿行在桑林之中。我与陈金海的头上还戴上了野玫瑰花,样子既滑稽又可笑。
桑林里有桑女在采桑,也有拔草的小孩。西天云幕里泛着金色的光彩,把整个桑林染成了橘红色,霞光渐渐地散去,太阳已失去了日中时的严威,只是红红的一大轮。我赞美了一句:“多好看的太阳!”
陈洪杰是学校文学刊物《双岘峰》的主编,我平时很少与陈洪杰一起活动。有一天,他突然说要跟我和叶勇挺一起去散步。叶勇挺和我是经常在一起玩的人,叶勇挺曾跟我说,他高中时班主任的父亲是省作协会员也是某文学期刊的编辑。不知这事怎么被陈洪杰知道了,他就多次找叶勇挺帮忙拉线找关系,想与某刊的编辑联系。叶勇挺总是爱理不理,不温不火,就是不肯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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