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志荣||长兄为父 小嫂作母

汲取文史智慧  引以鉴古知今

说起上世纪八十年代游进荣老师家被评为我县的出省五好家庭，媳妇寇金花光荣地出席了山西省五好家庭表彰大会，获得了金光闪闪的全国妇联颁发的“五好家庭”荣誉证书。轰动全县，誉满神州。

三十七年过去了，当年的英俊小伙和妙龄少妇，早已成两鬓斑白的耄耋老人。但说起他们一生含辛茹苦养育弟妹子侄可歌可泣的模范事迹，仍然神采奕奕，记忆犹新。滔滔不绝地讲述了他俩六七年结婚，第二年少吃没喝可怜的妈妈就走完了她54年的人生路。又过了一年，穷困潦倒的爸爸看着他六个中有四个未成年的爱子，合不上他永难闭上的双眼，流尽了最后一滴血泪。年仅60岁。那时，游老师年仅23岁，媳妇寇金花才21岁，已有了他的大儿永新。月工资仅有24元还有一半是年底参加生产队一个工几毛钱分红的民办教师，七口人艰难困苦难以维系的生活，以及抚养弟妹和幼子的重担，全落在这个穷教员肩上，何况是两个大娃娃抚养五个小娃娃。用含辛茹苦，相濡以沫，也难以表达他们举步维艰的困难。听的人都掉了泪。他俩遭的苦，受的罪，流的心血，掉的泪，山穷水尽，有目共睹。一步一步地跌打滚爬，一家一家地求亲投友。有饭先紧娃们吃，有衣先紧娃们穿；粮不够吃树皮草根，交不起书钱、学费，游老师偷偷去卖血。……十年艰辛云和月，十年苦斗度难关，娶过两房弟妻媳，成就两家小妹亲。自盖六间大正房，穷山沟搬出大平川。不分家，不另灶，儿孙满堂家和睦，和和美美一大家。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正在欣欣向荣，奋发图强之际，晴天霹雳，在大队砖厂当师傅的二弟，身遭天灾，被塌下的土方打压身亡。家中遭此不幸，如若塌了天，倒了顶梁柱。留下老婆和两儿一女，撕心裂肺，哭天喊地，寻死觅活。哥嫂心疼29岁的弟弟少年夭折，可怜弟妻和三个娃娃的少依无靠，也是哭得呛天喊地，死去活来。还得强忍血泪，立起腰杆，嫂子紧紧抱着碰头打脸的弟妻，流着泪给抹上一把又一把满脸涌泉般的血泪，劝说娃娃般祷告说，：“好妹妹，你这样哭，三个娃跟着你越哭得厉害，怕哭下个毛病更没弄了。事已经出了，人已经殁了，再哭也哭不活了。咱大人更得节哀顺变，为咱的娃们，为咱今后的活成，还得挺起腰杆，把泪和血都咽在肚里。先考虑二弟的后事，再考虑咱的后事，咱还年轻，眼饱饱地瞅个合适人，过好咱的后半生才是。

埋了二弟，众人心上的阴影一直解脱不开。特别是二弟妻，不是自个儿像个闷葫芦似的想心事，就是说着说着就揩眉抹眼哭了。那次，大嫂有意又说到以后的事，弟妻流着泪说：“好大嫂哩，你二弟是个好人，对我千般好万般爱，可是正因为这好他害了我。七年生了三个娃，还有两小子，车马这么重，谁能架拉起？”大嫂心中流泪脸上笑着说：“这事你不要愁，我和你大哥早给你想好了。大侄儿文新我们给你养活，供他念书，大了给他盖房，娶媳妇。还叫你妈，叫我们大爹大妈，将来给他爸续香火。你什么时候瞅下可心的了，我们欢欢喜喜安排你。”弟妻高兴地说：“你二老真是我娘母的救命恩人。”

娃娃大人又养活了三年，像聘闺女那样做事宴安排了二弟妻。

俗话说“福无双行，祸无单降”。安葬了二弟还不到一年，三弟又得了白血病。大哥心急如焚，急忙给贷了两万款，家里添凑了一万，先去太原省人民医院看了一月，又到呼市看了一月，都未见效。大哥用一个假期，又请了一月假，陪出陪进，哭哭啼啼，伺候到底，都未救下三弟的命。三弟只活了24岁。他的过早离去，把大哥大嫂的心都带去了，魂儿也带走了，成天昏昏沉沉，少心无事，多少天不能吃饭，晚上睡不着，只是瞪着两只眼痴痴的看。看着看着就哭，谁说也不管用。半年多以后才好些了。学校课也不能上，家里活也不能干，险些跟了三弟去。

三弟妻也一直振作不起来，给好吃好喝，时穿时戴，供养了五年后，也就是1983年大嫂出席省劳模大会回来，才安排了她的婚事。

红红火火十八口的一大家，吃饭在一起，干活在一起，娃娃们厮混在一起。当下人走家空，冷清客气，大爹大妈看着黑铁铁的门上的大锁，心如刀绞，睹物伤心。家不想进家，院不想进院，想娃娃，想大人。常常大爹自行车带了大妈，几十里去看望娃们。娃们也常回看望他们最亲爱的“老人”。每次来了，大妈不是给包的吃饺子，就是吃油糕，还要给娃们零花钱，真的像亲闺女外甥到了娘(老娘)家。

光阴荏苒，随着弟兄俩伤亡阴影的慢慢海散，娃娃们也陆续长大。游老师的大儿上了大学，二儿和大侄儿上了中专，回来都安排了工作。游老师在城里批了六间不规则的房地基，自盖了六间大正房，剩下一小块斜坡地，盖了不够两间不规则房自己住。给大侄儿文新和他的两儿弟兄三人每人分了两间大正房。文新结婚那天，大嫂正在高高兴兴布置喜房。突然听见有人在吼她妈。她边欢喜地应着，边回头看时，却是侄儿文新，含着热泪扑在自己怀里，颤抖着嘴唇亲昵地说：“妈妈，你才是我的亲妈妈。”

其他四个侄儿姪女结婚时，按当时贺礼的行情最高的是五百元，大爹给他们记的每人都是两千元。在珠海打工的小侄儿福新买楼结婚时，大爹给寄了三万元祝贺。

娃娃们有工作后，每年过年都要带着爱人和小孩回大爹家吃团圆饭。手提肩扛，吃的喝的，还有千数八百给老人的营养身体费，礼重情更浓。就像当年一个大家那样，团团圆圆，和和乐乐。

最后还特别说到，三弟媳改嫁十几年后，第二个男人又遭不幸了。三弟媳隔了二年又找了男人。那时她的父母都殁了，她想到她的头一处还有两间旧房，和男人决定还回原婆家和大妈住。没想到回去看了，她的旧房已塌，大妈也搬进城了。她给大爹打电话说了她的想法，原打算国庆节结婚，顺便邀请你们到时回来。因房子问题婚期只能推后了。大爹又悲伤又高兴地说：“国庆节是个好日子，咱不改了。大爹给你想办法，保证让你在国庆那天红红火火办喜事。你和女婿头两天准时回来就是了。”

三弟妻总有点不踏实，提前一天只她一人回来了。进院一看让她儍了，大爹大妈都在，原来把他们那两间旧房重新装修好了：接瓦了房，抹了外墙，换了塑钢门窗，家里贴了瓷砖地面，吊了pvc顶，刮了墙，全照城里楼房的标准，装修成神仙洞了。大爹大妈乐呵呵地说：“这就是我们给你的贺礼，还满意吧？”弟妻激动的说：“哥嫂对我的大恩只有来生报了，这里让我叫二老一声亲爹、亲妈吧。”说着跪倒，大爹大妈紧拉慢拉，头已叩在地下：“给爹妈叩头谢恩了。”

♚

作者简介:吕志荣，山西岢岚人。1964年7月五寨高中毕业教书，2001年退休至2015年后开始学写作，前二年在岢岚、五寨报刊、微信平台刊发二三十篇，今年在市级以上发小说、散文十余篇。

山西文史交流平台

《文史艺苑》是山西文史研究者、爱好者联合创办的一个微信公众平台， 本平台主要从史政发展、塞外文化、红色文化、名人民俗以及非遗保护等方面进一步精研深挖，弥补省内各地文史典籍缺失，使尘封的历史文化闪耀昔日光芒。注意事项：

1、文史来稿要求原创作品，请以附件形式发送，并附上有关照片及作者简介发邮箱：[e-mail]  或主编微信sczb0972.

2、本平台发布的原创文章，赞赏10元以下（含10元）作平台运作，赞赏10元以上部分按70%作稿酬发给作者。请投稿后加主编微信，以便红包发放稿酬。

3、在文章推出7日后支付赞赏稿酬；切勿抄袭，文责自负。

4、特别敬告：在其他微信平台推出标注原创的作品不要再投本平台。

史政发展、塞外文化、红色文化、名人民俗、文物考证以及非遗等文化  

对此感兴趣的朋友  请关注 文史艺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