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风眠:画鸟像人,画花像少女

林风眠是享誉世界的绘画大师,也是中国现代绘画艺术的先驱。他的一生颠沛流离,苍凉孤独却又如星光璀璨,他留下了许多惊世画作,培养了吴冠中、李可染、赵无极、董希文、席德进、苏天赐等足以撑起现代中国美术半壁江山的学生,却一度在艺术和生活上遭受排挤。

林风眠:(1900年11月22日-1991年8月12日),画家、艺术教育家、国立艺术学院(现更名为 中国美术学院)首任院长。代表作品有《春晴》、《江畔》、《仕女》。历任国立北平艺术专科学校校长、国立艺术学院 院长、中国美术家协会上海分会副主席。

林风眠,原名叫做林凤鸣。他于1900年出生在广东梅州,他的家庭是一个贫穷的石匠家庭。虽然贫穷,但是他有一个比较愉快的童年。林风眠五岁的时候,他去到了本族开设的学堂中学习。七八岁的时候,他父亲开始教他临摹《芥子园画谱》,这也是这位一代画匠的艺术启蒙教育。

林风眠七岁时,母亲因为在家中不受待见,和村里的一个男人私奔了,十几天后,他的母亲被抓了回来,备受折磨。林风眠从此也失去了生母的照料。他也因为变得孤独,自闭,沉迷于画画。但是,所幸他还有疼爱他的爷爷。

后来,因为家境贫困,学业难以继续之时,他买彩票中得了1000块大洋,他才能继续学习。1915年,15岁的林风眠考进了有清朝末年著名外交家黄遵宪等人创办的——省立梅州中学。在这里,他遇到了人生中的第一位美术老师——梁伯聪。

正是这位老师,使得林风眠画作开始初步进步。在梅州中学的四年,他学习画画,加入诗社陶冶情操。毕业后,他带着幼时中彩票剩下的200大洋,去往了上海。他在上海看到了一则赴法国勤工俭学的广告,他便去往了上海华法教育会,打听消息。在这里他碰到了林文铮,就是他写信让林风眠来到上海。

1919年12月25号,作为第六批赴法国勤工俭学的学生,他和林文铮一起去往了法国。在法国,他经历一番波折之后,他在亲戚的帮助下进入到帝戎国立美术学院学习。在校长杨西斯的欣赏下,他被校长推荐到巴黎美院去学习。在这里他拜师学习画画,走上了现代主义之路。

1923年,林风眠和好友一同游学德国。在这里,他收获了人生第一份爱情。1924年初,林风眠便和罗达结婚了。后来,他们回到巴黎。之后,林风眠决定在世界艺术之都巴黎定居。后来,在当时国内的教育总长蔡元培的邀请下,挑起了北京艺术专门学校的校长的大梁。可以说,这时的林风眠可以说是风光无限,从国外归来,成为最年轻的艺术学校的校长。可惜好景不长。

1927年5月,在林风眠的推动之下,召开了北京艺术大会。但是由于很多作品是抨击时弊,激怒了当时刚刚执掌北京政府的奉系军阀。时任教育总长的刘哲。公开污蔑林风眠的学校。诋毁林风眠,致使林风眠无奈辞去校长之位。离开了北京。

1927年7月,在蔡元培的邀请下,他带着妻子和女儿来到了南京,出任杭州国立艺专的校长。在去往南京的火车上,他写下了著名的《致全国艺术界书》。在出任杭州国立艺专的校长的开学典礼上,年过花甲的蔡元培竟然出现主持开学典礼。这在当时轰动一时,从此林风眠在西湖畔,在这个舞台,他一展情怀和思想抱负。

后来,因为日军攻打上海,杭州岌岌可危,林风眠告别了这所他亲手创建的杭州国立艺专。去往西南逃难。林风眠开始隐居作画。后来,抗战胜利。林风眠带着自己的画作回到了杭州。而让他痛心的是,在回到杭州的家之后,他发现以前所有的油画都让日本人给毁了。

后来,因为和老友看戏这个契机,他开始了画作走向中西合并的风格。1956年,妻子和儿女前往巴西投奔亲戚。而林风眠孤身一人,独居上海。之后,他继续专心作画。这一时期,他的画作达到了顶峰。

林风眠的画是不能看画得像不像的,而是看流淌在画中的情绪。他曾说过:“画鸟就在于画鸟像人,画花像少女,其实画鸟只像鸟,那又何必画呢?”他的画是抒情的,和诗一样。每当有人拿林风眠的画与其它画家比较时,我就在想,画画到底是为什么呢?它是为人类解决什么问题而存在呢?

林风眠培养出了一批优秀的画家:吴冠中、李可染、赵无极、董希文、席德进、苏天赐……他鼓励学生释放天性,口头禅是“画不出来,就不要画,出去玩玩”。

油彩或是水墨、宣纸或是画布、一切技法、图形、颜色、干湿快慢在他眼里皆为表达服务,除了情绪,无需再交代什么。所以面对每幅画,就是面对他,而只要你感受到他的情绪,就是他是知音!

1951年,林风眠辞去中央美院华东分院教授的职务,在上海定居。没有固定收入,根据他的好友柳和清回忆:他经常在家对面的小米店买5分钱的面条,“用手托着回家,每天中午几乎都是自己下面条做一餐充饥应付,到了晚上就煮稀饭果腹。”

有一次他和柳和清不期而遇,林风眠笑吟吟约柳和清到他家吃面条,柳欣然同往,林风眠很快就下好了两碗面,还拿出家中常备的菜干煮肉,用的都是自己加工制作的独家酱油调味,他将买回来的酱油加白糖、姜丝煮沸冷却,吃的是家乡味道。

78岁的林风眠,饱经沧桑,去了香港,度过了人生最后14个春秋。他不停的画,把记忆里的画重新给画了回来。人老了,画却小鲜肉起来。他的画色彩更热烈了,笔墨更放纵了,韵味更醇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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